【富小姐的日常】（23）輪回夢&8226;其三

    2022年3月23日

    富妤潮和百聞來到了布條所寫的位置，一路上，路邊的建筑從高樓漸漸變?yōu)榱艘婚g間平房，又轉(zhuǎn)變?yōu)槊┪荩茉獾泥従右娛巧婵滓捕忌蟻碓儐枺弥フ谊噾训聲r都問是不是那老太太的孫女。說她人很好，也沒幾個錢，就是兒女都不來看她，一個人在這地方待了好幾年了也沒個朋友，人緣好也不深交，真是能耐得住寂寞，還見到了那位衣衫襤褸的老婦人，在遠(yuǎn)處朝他們揮了揮手，那片地方盡是些小孩和老人但管理還算規(guī)矩，雖然很窮，但都洋溢著笑臉。見二人和和氣氣的來了，都來到街上看著他們。富小姐在路上和小孩玩的不亦樂乎。

    “你這么喜歡孩子啊。”見到在詠鏡城還有如此欣欣向榮的景象百聞的嘴角也略微上揚(yáng)，對那些朝他揮手的小孩們回應(yīng)著。

    “當(dāng)然，只有孩子才可愛，才能放心的和他們交流。”富妤潮拿著拔來的幾根草在手里編著，幾下那草螞蚱就成型了，遞給在旁的男孩們，他們個別臉紅的接受了。

    “你也是小孩子哦，百聞。”富妤潮看向百聞，好似已經(jīng)忘記了剛才兇險的戰(zhàn)斗，拉著百聞的一只手。

    “呵，我還算啊。”富妤潮湊到百聞耳邊，不忌諱他人目光的舔著耳廓，幾個小女孩捂著眼睛從指縫里看著大jiejie親大哥哥，還以這種方式。

    “算啊，和你相處就像清水一樣，很舒服，你的情感能輕易傳達(dá)到我這里，而且分外強(qiáng)烈，我真的想不停的感謝你。”

    “嗯，好吧，可富小姐你以后別在大庭廣眾的地方做這種事啊。”百聞耳根通紅的躲開富妤潮，捂著耳朵躲避著富小姐玩味的視線。

    “那就回去弄嘍～你也不要這么警惕啊，這地方陣先生選的這么好，要是有啥可疑人早就發(fā)現(xiàn)了，那個白衣女子也不可能再來了。”富妤潮壞笑的拍了拍百聞的肩膀。誠然，二人只是穿著華貴了就被如此對待，況且還離陣先生的房子很遠(yuǎn)就被問起是找誰再加之陣先生的知名度之高，在這里似乎也一直在為附近的鄰居授課，還給他們維修農(nóng)具，這種人物，想在這里刺殺還是很困難的。

    二人終于來到了布條所寫的位置，那是間不大的茅屋，木門緊閉。此時眾人已經(jīng)失去新鮮感，慢慢散去，出于禮節(jié)的給二人讓出了安靜的空間，四周突然一靜，二人反倒變得局促了，百聞敲了敲門。

    “陣先生在嗎？”

    “請進(jìn)。”聲音中略有顫抖，百聞推門進(jìn)入，里面是些日常的擺設(shè)，空無一人，富妤潮也慢慢跟進(jìn)來，在走過門時，門框間突然亮起白色的光芒，百聞察覺到身后的異動回頭見富妤潮的一半身體已經(jīng)被白光吞噬，自己正欲上前拉住，卻什么也沒抓住，手穿過富妤潮的手臂，富妤潮就這么消失再來白光里。

    “富小姐！”

    百聞欲推門出去，可面對的門卻變成了一個堅硬的黑塊，上面用魂力寫著一行字。

    “陣女士有邀于富小姐，請旁人在此等待。”黑塊下面打開一個小窗，遞出了一杯冒著熱氣的茶。

    “天凍多艱，客人請先用茶。”

    “放我出去，富小姐怎么樣了？”百聞一把打翻茶杯，用力錘著黑塊。

    “客人！請不要急躁，富小姐正和陣女士會面，您只在此稍加等待便可，陣女士是出于安全考慮才這么做的。”

    這次的回答不只有文字，還有如少年一般的聲音，帶著溫和的語氣和百聞?wù)f著。

    “那你有是誰呢？我能相信你嗎？”百聞見黑塊依然紋絲不動，又被聲音嚇了一跳，沒好氣的問道。

    “我是陣女士的已故的伴侶的靈魂，自愿守護(hù)在陣女士的心境里，但因時間太長了，靈魂也出現(xiàn)了退化，才以這種聲音與您溝通。我已經(jīng)不再能給予她溫暖，不配作為她的伴侶了。”聲音略帶著失落，但這感情也瞬間被淡去。“現(xiàn)在我只需要做好雜事，一直陪伴她便好。”聲音沉沉，想袒露著自己的決心。

    “唉，好吧，我等著，陣先生要找富小姐做什么？”百聞坐在土炕上，上面雖不華麗但被打掃得一塵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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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一個儀式。”

    “儀式？”百聞抓起腰間的劍，警惕的望向黑塊。

    “啊不不，定義不太準(zhǔn)確，應(yīng)該是傳授所學(xué)知識的儀式。”聲音抱有歉意的說。

    “因為有人要?dú)⑺龁幔俊?/br>
    “一部分，更多的是她自己也時日無多了。”

    “啊？怎么會？”

    “她使用了第二次輪回之幸，靈魂已經(jīng)支離破碎了，而且那次使用，她許諾了自己的靈力，她最杰出的方面，現(xiàn)在已經(jīng)毫無靈力來維持生命了，而且出于另一個許諾，她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不能住在鏡國了。”

    “她，已經(jīng)活了多久了？竟然要靈力維持生命。”百聞的神色嚴(yán)肅起來，陣先生講過所有人的壽命都有一個限制，臨近那個限制就會變得多災(zāi)

    多難，身體會因某次疾病而急轉(zhuǎn)直下，最后死亡，無一例外，若要突破這個限制，就需要每天耗費(fèi)巨量的靈力去維持，其它能力也一樣。

    “大概從……水淹鏡河城那會兒吧”

    “水淹鏡河城！”

    “怎么了？”

    “她，額，先生活了兩百多歲了？”

    “哦，抱歉，我不該和你說這個的。”

    “她……陣先生到底是，是什么？”

    “還是人，當(dāng)然。”

    富妤潮睜開眼睛，剛剛的白色強(qiáng)光讓她有些不適感用手遮在眼前，適應(yīng)著屋內(nèi)的燈光。四周是類似基本鏡式裝潢，但明顯比鏡國的更陳舊，毛皮大衣，地毯厚窗簾一應(yīng)俱全，卻有著壁爐的設(shè)計，再加之墻壁由紅磚砌制，窗戶外的風(fēng)雪凜冽，好似已在鏡國千里之外。

    “過來吧，事出突然，只能這么和你談了，這里已經(jīng)到了冥國郊外了。”富妤潮這才注意到身后的陣先生，她盤腿坐在席子上，面前是一個精致的木制小圓桌，瓷茶具一一擺放整齊，茶壺在壁爐的鐵架上冒出飄渺的白煙，嘶嘶作響。

    “把那壺茶替我端過來吧。”

    陣先生伸出手指著壁爐，兩鬢的發(fā)絲已經(jīng)近皆斑白，她似乎老了很多，不知何時已經(jīng)如風(fēng)中殘燭了，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富妤潮立刻點頭示意，回身拿起茶壺，端到小桌上，期間還被燒熱的壺把燙了一下。放在桌上后吃痛的甩著手。

    “呵呵，抱歉，咳，咳。”陣先生的嘴角又流出鮮血，抬手示意富妤潮不用管，自己從身邊的小盒子里拿了一粒藥放入嘴中，半晌 氣息才恢復(fù)平穩(wěn)。

    “你想問什么？我都會回答你，我也有我要講的。”陣先生端起茶壺，將倆支茶杯擺在富妤潮和自己面前，緩緩倒入壺中熱茶，一股特殊的清香頓時籠罩在席上，清心而溫暖，富妤潮還向外張望著滿天白雪，以及房內(nèi)神秘的擺設(shè)，陣先生靜坐品著茶，看著茶水中蕩開的水波和自己被波紋打碎的倒影。

    “我…其實只想問問您的身世，我覺得那就能解決大多數(shù)問題了。”富妤潮警惕的看完屋內(nèi)過于新奇的一切，也隨陣先生坐正身體，向她問道。

    “是嗎？這也是我想說的，我其實…已經(jīng)快死了，每天不得不靠藥維持正常的生活，靈力完全喪失，還能使用的那些靈術(shù)則是支付我的生命了。”

    “可…您之前還很健康啊？”

    “呵，是啊，可靈力也是人的生命的一環(huán)啊，你不用知道太多了。”陣先生的眼神有些憂郁，看向富妤潮，卻似在想什么心事。

    “我還是給你講我的故事吧，關(guān)于一個罪人的故事。”

    “您還是罪人？這是那個白衣人追殺您的原因嗎？”

    “不，不是，不全是，我也很對不起他們，但不是因為那個事情。”

    ……

    “你知道，“業(yè)緣”嗎？”陣先生徐徐開口。

    “不大清楚。”

    “嗯，那是我曾經(jīng)的家族，如今已經(jīng)只剩下點點再不可延續(xù)的星火了。”

    “啊…是嗎？抱歉讓您提起。”

    “是我一手造成的。”

    “啊？”

    “聽著，從現(xiàn)在開始，聽著，我要讓你把我的故事，我家族的故事，最后的故事記住，這是我唯一的意愿了。”

    “好，好。”富妤潮看向陣先生的眼睛，陣先生她的眼睛里，是星空的顏色，中心似懸浮著白色的石制日晷，十二時辰雕刻在其上，徐徐輪轉(zhuǎn)。

    陣先生緩緩開口，一個久遠(yuǎn)的故事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