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羨臨淵眼神暗了暗,縱然早已被贏城傷的麻木,他的心也還是rou做的,也還是會疼。 看羨臨淵滿受委屈的模樣,贏城內心突然躁動不安,雙眸變得復雜,“你別給本王露出這種神情來,好像是本王逼迫你一樣。” 羨臨淵沒有回話,只是將頭垂的更低。 贏城越看越氣,心中不明的躁動悶煩愈發明顯,他突然就后悔回到禁軍處來。 冷哼一聲,出了門。 又生氣了。羨臨淵垂首虛望著手中已經被血染透的手巾,他知贏城喜怒無常,卻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這次又因為什么惹惱了他。 何止是 羨臨淵不知道贏城生什么氣,連贏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生什么氣。 不知過了多久,贏城平穩了心緒,無憂已帶著干凈的衣服走了過來。 贏城用眼角斜望了一眼,眉頭微蹙,一腳將無憂手中的衣服踢到地上,“穿過的衣服你也敢拿進來?”剛熄下的怒火又被點燃,且愈發旺盛。 無憂即刻雙膝伏地,“王爺,而今冬衣早已發放,這衣物是陸大人清洗干凈的今年的新棉服。” 贏城的緊握的拳頭及突突跳動著的太陽xue,無一不在昭示著他內心的憤怒。 羨臨淵垂了垂睫毛,將被=褥往上掩了掩,“無憂,衣服放下,你出去吧,待我謝過陸大人。” 贏城聞言,挑了挑眉,眼神透露著危險的氣息,“你要穿陸十的衣服?” 無憂還在這,羨臨淵盡力克制著內心的恥辱感,贏城不過厭惡自己的東西沾染上別人的味道。 贏城向來只把他當作一個物品看待而已,高興了把玩一番,不高興了棄之一旁。 待無憂出去,羨臨淵看著地上沾染了血=污=的衣物,漲紅了臉對著贏城道:“贏城,你總得讓我穿件衣服。” 贏城寒著臉,往地上瞥了一眼,青色衣衫上除了血污就是灰塵,如何穿得? 抬了眼眸,沒有理會羨臨淵窘迫的神情,自衣架上取下自己的銀狐披風,俯身將人裹了個結實,打橫抱了起來。 “備車,回府。” 二人一路無話,回府的當晚贏城便啟程去了滄州。 “以后王府賬簿交由你來打理。”寢室內,贏城勾著羨臨淵的腰道。 “王爺是懷疑側妃與太子勾結。” 贏城垂首對上羨臨淵的雙眸,“當真聰慧。” 羨臨淵微微一笑,眼眸投向遠處,“此事還未到時機,我過幾日便去滄州尋你,王府一應事務還需人打理,暫且交由她幾天吧,待日后自滄州歸來再說也不遲。” 贏城點點頭,垂首在那略有涼意的薄唇上狠狠索取一口才出門踏上馬車,奔了滄州。 與此同時,被滿屠了東宮的太子,正在城外一所不起眼的茶館里,與人通商著什么。 第二十三章 李代桃僵 次日一早,羨臨淵已經可以起床,只是身體竟比昨日還要乏累。 羨臨淵沒有過多在意,即刻喚來無憂起身去了醫館。 時隔兩日見到羨臨淵,孟童有些局促地低垂著頭,雙手緊緊絞著衣角,怯懦地喚了一聲:“公子....” 羨臨淵淺淺一笑,將孟童攬進懷中,雙手在孟童后脊上輕輕拍打著,“別怕,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 孟童伏在羨臨淵的肩膀上,聞著羨臨淵身上的草藥味,頓覺心安。一個“家”字,硬是讓小小孩童紅了眼角。 羨臨淵讓無憂去布坊帶無憂做幾身新衣裳,無憂了然,城王府有專門的織娘,要做衣服,何需去布坊?二人定是有話要商,于是沒有多言,帶著孟童出了醫館。 待二人出了醫館,羨臨淵與洛青云直上二樓臥房。 這間臥房自羨臨淵跟了贏城后,再也沒有在此過夜,僅偶爾作為午休之地,每天也安排伙計前來打掃,倒也干凈。 “臨淵,已經查清楚了,是太子的人。”洛青云正色道。 贏城是死是活他并不關心,他只是見不得羨臨淵因為贏城擔憂傷神。 羨臨淵點點頭,他早已斷定是太子,只是一直沒有確鑿的證據,而今,算是坐穩了答案。 “你怎得耽擱如此之久?”洛青云遲疑一下,還是問出了口。 “太子對贏城動手了,幸好我去的及時,沒有釀下大禍。”羨臨淵頓了頓,似是在平復內心的悸動,他不敢肖想,如若當時他再晚去一步,他與贏城而今應當是何種局面。 “你準備如何做?殺了太子?” 羨臨淵緩緩搖了搖頭,“殺太子談何容易,單不說進入皇宮就已是障礙重重,禁軍也不是吃素的。” “皇帝每年都會到千佛殿祭祀先祖,如今皇帝年邁,屆時定會從皇子中挑選一個代替皇帝祭祖,太子必會借機宣誓自己地位,可以借此機會動手。” “師兄,除掉太子不是目的。殺了太子還有三皇子,殺了三皇子還有八皇子,你要做多少計劃?用上多少人力物力?” “那你的意思是?”洛青云不解,但是心中已然想到了什么,“你想讓贏城坐上太子之位?” 羨臨淵不語,他暫時還未有這個想法,手指在衣帶上的麒麟玉佩上反復摩挲。 “現在整個朝堂吏部、戶部、禮部均與太子勾結,而贏城雖執掌兵符,但手中只有兵部,其庫部司還是太子的人,真正可用之人也就只有禁軍處。師兄,你有沒有想過,三皇子明面上與世無爭,活的瀟灑恣意,太子緣何不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