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銳的保護(hù)下你可以出門，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鄭余生說：“我不知道在哪兒談判，不過我會給你打電話。”

    “你也注意自己的安全。” 趙星卓小聲說。

    他倆同時聽見腳步聲響，趙星卓不用抬頭也知道鄭裕來了，鄭余生便心事重重地起身，離開。

    片刻后，專車馳離白樓，這座建筑里所有的人，都rou眼可見地松了口氣。

    唯獨(dú)趙星卓表現(xiàn)得一切如常，他從最開始就沒怎么怕過鄭裕，這種膽量有時連鄭余生都為之震驚，原因無他，趙星卓再怎么落魄，地位與鄭裕也是對等的，大家都是執(zhí)掌人，類似于一名君主對另一名君主，對方的“龍威”震懾只對下位者有效，在同級別對手面前則不起作用。

    你想殺我，我沒辦法，但你想羞辱我卻是不行。 這是趙星卓一向以來的態(tài)度。

    “梅姐，給我做個火鍋吃吧。” 趙星卓吃著晚飯，還會提要求。

    “好的，趙少爺。” 梅芳答道。

    趙星卓說：“您叫我星卓就行。”

    在知道了鄭余生的過往后，趙星卓對梅芳也連帶著尊重了不少，這些年里，也許只有看著鄭余生長大的梅芳，會給予他為數(shù)不多的關(guān)愛。

    黃銳也許也算半個…… 趙星卓看了黃銳一眼，此刻他已吃過飯，在一旁玩手機(jī)。

    飯后，趙星卓在鄭余生的書房里，打開自己的電腦。

    “話說你總是這么七乘二十四，全年無休地工作。” 趙星卓聽著歌，隨口問道：“應(yīng)該掙了不少錢吧？”

    黃銳看了眼趙星卓，選擇沉默，免得又被他戲弄。

    “可是你又沒有什么娛樂活動。” 趙星卓問：“掙了錢給誰花？”

    每當(dāng)趙星卓與黃銳單獨(dú)待在一個空間里時，趙星卓就總想逗逗他。

    “我看你模樣也不像有老婆小孩。” 趙星卓又關(guān)心地問：“大哥，鄭裕和你有什么特別的約定嗎？”

    黃銳終于說：“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作為少奶奶。” 趙星卓說：“要關(guān)注一下員工的心理健康嘛。 你喜歡男生嗎？ 嗯？ 你覺得我怎么樣？ 你們少爺可是愛我愛得要死呢！” 趙星卓朝他發(fā)送了一個男性的調(diào)情眼神。

    黃銳：“………………”

    趙星卓登錄信箱，信箱里多出一封信，發(fā)件人是個陌生的電郵地址，大衛(wèi)果然遵守了約定，電郵下面只有一個定位。

    趙星卓用手機(jī)搜了下定位，在江東市郊，象峽的半山腰上，這就是父親給他的線人了。

    “明天陪我出去一趟。” 趙星卓說。

    “好的。” 黃銳沒有廢話，又說：“今晚呢？”

    “不出門。” 趙星卓答道：“我要睡了，這幾天里我盡量不給你添麻煩，但我確實(shí)有重要的事做，謝謝你的理解。”

    “不。” 黃銳難得地多說了兩句：“你不麻煩，你很好相處。”

    除了總被調(diào)侃之外，趙星卓還是很好伺候的，他的態(tài)度很清晰，情緒也比較穩(wěn)定，至少比鄭家父子倆都穩(wěn)定。

    是夜，鄭余生沒有打電話回來，趙星卓也不知道他去哪里談判，國外？ 抑或江東本地？ 這種談判通常會要求高度保密，各方自覺遵守不錄音不錄像的原則，甚至盡可能地不掏手機(jī)。

    洗過澡后，躺在那張大床上，趙星卓總算又是一個人睡覺了。

    上次自己睡覺，已經(jīng)是快兩個月前的事，而這一夜，已是今年的最后一夜。

    但不知道為什么，趙星卓翻來覆去，竟然不習(xí)慣…… 鄭余生的存在已經(jīng)滲透到他生活的每個方面，每天他們都在一起，入夜后，聽不到他在身邊，入睡時的呼吸，趙星卓只覺得缺了什么一般。

    躺在這張空空蕩蕩的大床上，趙星卓居然有點(diǎn)想鄭余生。

    第26章

    第二天，鄭余生依舊沒有打來電話。 趙星卓作為白樓里唯一的準(zhǔn)主人，獨(dú)自用過早餐。

    “今天要為你準(zhǔn)備什么東西嗎？” 梅芳在旁低聲問。

    “為我……”趙星卓本想也許有一把槍會安全點(diǎn)，但有黃銳保護(hù)，先前鄭余生房內(nèi)也有，便不用麻煩了，改口道：“為我們準(zhǔn)備兩份便當(dāng)吧，中午會在外面吃。”

    梅芳去準(zhǔn)備好，早飯后趙星卓回到房內(nèi)，沉默片刻，拉開鄭余生床頭的抽屜，拿出里面的左輪槍，里面只有一枚子彈。

    趙星卓想了想，把它收進(jìn)風(fēng)衣內(nèi)袋里，出門坐上車，由黃銳親自開車。

    “去這個地址。” 趙星卓添加了黃銳的通訊方式，把定位發(fā)給他，提醒道：“今天特別需要注意跟蹤。”

    黃銳想了想，說：“請稍等。” 旋即轉(zhuǎn)身下了車。

    再上車時，黃銳換了身運(yùn)動服，很爽快，沒有多話。

    今天他開了白樓里傭人們的采購車，先是把車開進(jìn)市區(qū)，進(jìn)入江南，停在一個封閉式的地下車庫里，下來拉開車門，做了個“請”的動作。

    于是趙星卓與他換了車，黃銳解釋道：“這是余生偶爾出來閑逛用的車，很安全。”

    “余生自己也像坐牢似的。” 趙星卓好笑道。

    涉及到鄭家的事，黃銳就識趣地不發(fā)表意見了。

    “你平時帶他去過什么地方？” 趙星卓問。

    “沒有什么特別的。” 黃銳答道：“除了上學(xué)與參加跑酷組，學(xué)散打之外，頂多就在商場里逛逛，或者偶爾去公園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