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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冤家竹馬協(xié)議戀愛書在線閱讀 - 第96章

第96章

    季知新舒了口氣:“那就好,棠光這邊怕是離不開人,我就不去看你了。”

    夏斯弋一驚:“棠光怎么了?”他靈光一閃,又問,“他知道謝青隨的事了?”

    季知新應(yīng)聲,向他簡述了棠光親眼看到謝青隨被捕時的情狀。

    救星黯然,沉于泥沼。

    夏斯弋聽著,積壓在心口的沉重?zé)o形間又添上了分量不輕的磚瓦。

    季知新緩了一口氣:“我陪他請假回老家了,現(xiàn)在他不肯說話,也不回任何人的消息。好在沒有拒絕我的跟隨,所以……等我們回來吧。”

    夏斯弋也別無他法,只能應(yīng)聲:“那……你看顧好他。”

    通話終止,桌上的糖梨水還淡淡地冒著細霧,如春雨般潤物無聲,默默陪伴著他。

    他端起糖水喝了一口。

    很甜,可惜蓋不過心底的苦澀。

    一碗糖梨水很快見底,殘存的湯底變冷變涼,直至幽幽月色落入其中。

    夏斯弋在休息,輕緩的呼吸應(yīng)和著窗外的風(fēng)聲。

    今晚的夜空,一絲云也沒有。

    鐘至獨自坐在沙發(fā)上,望著空蕩蕩的客廳發(fā)呆。

    他在等待。

    不知過去了多久,門把手下壓的聲響才清晰地落入耳畔。

    夏斯弋踏入客廳的捕捉范圍,一步步走進玻璃切割的光塊,任由光影將他分隔,無數(shù)漂浮的思緒散漫地浮游在空蕩的客廳里,融進晶瑩的微光。

    一如鐘至所料。

    鐘至神色復(fù)雜地看著他,發(fā)出一聲無奈的喟嘆。

    “果然,你心里裝了太多事。”

    夏斯弋自然沒有反應(yīng),他無聲靠近,準確無誤地坐在了沙發(fā)上。

    良久,他都沒有動靜,宛如一尊會呼吸的雕塑。

    鐘至悄無聲息地近前,蹲在他身前。

    “怎么總是喜歡一個人默默承擔(dān)?和我說幾句知心話就這么難嗎?”

    夏斯弋垂著眸,半明半暗的光線落在他臉上,分不清他有沒有睜眼。

    客廳里一片靜謐,只有呼吸回應(yīng)著他。

    鐘至起身略微調(diào)整姿勢,人還沒蹲下,夏斯弋毫無征兆地站起身,與他的下巴來了一個結(jié)實的對撞。

    鐘至吃痛地捂住下巴,夏斯弋卻無事發(fā)生地繼續(xù)夜游。

    半封閉的屋內(nèi),晚風(fēng)在腳下吹拂,風(fēng)流的方向雜亂無序。

    夏斯弋乘著風(fēng)向毫無章法地在客廳亂躥,像極了在野外迷失方向的旅人。

    鐘至顧不上緩和痛感,擔(dān)憂地徑直追去,宛如一個如影隨形的保鏢,時刻護衛(wèi)眼前人的周全。

    在經(jīng)歷了客廳、廚房、衛(wèi)生間、書房甚至客臥的“冒險巡游”后,夏斯弋停步在臥室前,預(yù)示著今晚的巡游結(jié)束。

    鐘至停下亦步亦趨的腳步,專注繃緊的弦終于松了下來。

    他注視著夏斯弋的背脊,安慰似的輕語道:““明天醒來就忘了那些不愉快的吧,晚安,夏夏。”

    月落西窗,柔和地作別此夜。

    該說再見的夏斯弋卻猛然轉(zhuǎn)身,直直地向鐘至撞去。

    鐘至始料未及,毫無防備地向后趔趄。

    失重只在頃刻間,不知道是誰鏟倒了誰,兩個身影就這樣糾纏倒地,猶如錯亂的舞步在寧靜的夜晚畫下一抹荒誕,一同墜落在無聲的月華之中。

    鐘至“腹背受敵”,被迫吐出一口濁氣。他微微仰起身子看向夏斯弋,不承想對方居然跌成這樣了還沒醒。

    鐘至一邊遺憾于夏斯弋不能親眼見證這番他做的好事,一邊抬手護住他,防止他受到二次傷害。

    夏斯弋對此一無所知,憑借著本能意圖起身。夢游中的他分不出身體和其他物體的區(qū)別,隨意地四處亂摸。

    指尖劃過地板的響聲沙沙,熾熱的掌溫越過鐘至的腰帶,毫不避諱地繼續(xù)滑移。

    鐘至來不及阻止夏斯弋的胡作非為,克制地悶哼一聲。

    眼底的熱意快速充盈,情動擴散著他的反應(yīng),成秒遞增的妄念也趁虛而入,灼燒著他的意志。

    斑駁的光線自臥室的門板向外折射,光暈點染著曖昧,燃起異樣的火花。

    夏斯弋的臉色還有些發(fā)白,在月光的加持下更顯脆弱。

    簡直和昨晚一模一樣。

    鐘至想起了昨晚潮濕的巷子,他遠遠看見謝青隨把手貼在夏斯弋的領(lǐng)口。

    剎那間,焦急、憤怒、驚慌失措,各種情緒如同自一個極限壓縮的圓點中噴薄而出,穿刺過他的理智,幾乎將他逼瘋。

    此刻,那些壓抑的情緒似是找到了出口,一股腦地自身體深處涌現(xiàn)。

    ——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夏斯弋還在摸索著尋找支撐點。

    周遭的一切沉浸在深夜的靜穆中,鐘至身體里的每個細胞都在瘋狂叫囂。

    禁忌的觸碰引誘著他落入泥沼,打破克己復(fù)禮的底線。

    曲母出事那天,鐘至曾背離人群出去過一會兒。那時,他曾找醫(yī)生詢問了一些關(guān)于夢游的事,也問過能不能叫醒夢游的人。

    醫(yī)生說可以,但需要講求方式。

    眼下,鐘至儼然已經(jīng)忘了后半段。

    他強行從地板上支起身,夏斯弋撐在他身上的手旋即移位到腿上。

    “夏夏,第三次了,凡事有來有往,我還你一次,不算過分吧?”

    緘默是夏斯弋唯一的回答。

    鐘至單手撐著地板,另一只手撫上夏斯弋的側(cè)臉,拉近二人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