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銷售頃刻間會意,帶著兩人去了vip 休息室,把茶水端上,“你們稍等一下。” 陳望洲看著一直偏著臉的姑娘,對銷售說:“你先出去吧,我們有些話要說。” 程落立刻要站起來,卻被他按住了腿。陳望洲輕輕在她的腿上拍了兩下,另一只手端起茶杯,抿了那么一口。 銷售打量地看了兩人一眼,沒敢多問,他們這個圈子的秘密太多,真真假假,知道太多了也不見得是好事。 眼看著銷售把門關上,休息室頃刻間只有他們兩個人。 程落攥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甩開,擰著眉毛死死盯著他,卻又不敢大聲說些什么,怕外面的人聽到。 今天她化妝的時候把斷眉描好了,左耳上也只在耳垂上和耳屏上戴了兩個小巧的耳釘。 所以,即使現在人把慍色寫在臉上,也依舊看上去溫溫柔柔的。 “躲著我?說沒見過我?”陳望洲簡單整理了一下衣服。 “我倒是要問問你,你家那個曖昧對象人在哪呢?” 程落就知道他會找她算賬,她也沒打算憑借三言兩語就騙過他。他這人雖然看上去渾渾噩噩,可又不是真蠢。 “沒有,隨口說的。” 不過很快就能有了,她腹誹。 “三哥。”程落咬咬牙,又坐到沙發上,“我錯了,我不該撒謊,可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她識時務可以立刻服軟,好聲好氣地和他商量。她自尊心強,不想把事情鬧得滿城風雨。 “哪樣,落兒?”陳望洲抬眸,“給你買條項鏈也不行?” 程落低頭,“沒說不行。” 陳望洲輕哂一聲,“話說的好聽。那你剛剛和月月說忘了,這才幾天,一星期都不到,就忘了?” “那我現在還給你。”她說著,就動手要去摘項鏈。 陳望洲的手突然覆在她手上,她像是被人電了般,立刻縮了回去,人只能呆呆地,任由他撩起她的頭發,把那條項鏈摘了下來,隨手扔在桌子上。 然后沉眸對外面說了聲,“進來吧。” 銷售帶著典藏的一套珠寶進來,她彎下腰,帶白手套邊介紹著這套珠寶,邊把珠寶取出來要幫程落試戴。 銷售的手還沒碰到她,程落突然站了起來,面露驚慌地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有點急事。” 程落落荒一般逃出休息室,當呼吸到新鮮空氣的那一剎,她條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即使記憶有些長遠,可印在腦海里的東西卻揮之不去。 她想起被她刻意塵封在記憶中的那一夜—— 那一夜,她去迷津酒吧找他,他喝了點酒,看見她便自在地環住她的脖子,將身體的重量壓在她的肩上。 他揮了揮手,和他那些朋友說:“我meimei來接我回家了。” 程落還記得,那夜沒有月亮,墨色的天空中寥寥掛了幾顆星星,還有些殘云。 那晚還有些燥熱,汗水和淚水一滴一滴滾落,浸濕了床單。 那夜很長很長,她睡到了次日晌午。 醒來后,她落在一個溫柔的懷抱中,微涼的指尖撩起她的頭發,為她戴上了一條項鏈。 蝴蝶的。 她愛的。 第6章 畫 程落一個人漫無目的地附近周旋,熱鬧的珠寶展,熙熙攘攘來了不少人。 本來就沒有什么逛展的興致,如今更是被陳望洲嚇得不敢再待。她打算和趙霽月說一聲就先走了,結果碰到了陳固北,陳望洲的小叔。 陳固北只比陳望洲大了三歲,兩人眉眼間極為相似。 當年她剛來陳家的時候,只知道陳叔有一個弟弟,年齡很小,但成熟穩重。所以在她來陳家見到陳望洲的那一刻,誤把他當作了陳固北,按照輩分叫了他一聲“小叔”。 現在想來,陳望洲那時候真不是什么好東西,很混蛋。 明知道她認錯了人,還一口一聲地答應著,甚至打趣地叫了她一聲“小侄女”。她那時候也很奇怪,這人也不像聽說的那么穩重,可也沒有任何懷疑。 直到吃晚飯的時候,陳望洲給她遞了一下勺子,她緬腆著說了聲“謝謝小叔”,登時惹得周圍人面面相覷。 陳望洲的父親陳松立笑著糾正她,說這不是小叔,是哥哥,要叫“三哥”。 程落思來想去這兩秒,陳固北的視線便移了過來,男人露出一個笑,明顯是看見了她。 程落立刻邁步走了過去,“小叔。” 陳固北問她:“你自己過來的還是和老三一起來的?” 好像她只要生活在這個圈子里就注定繞不開陳望洲這個人,程落頓了下,“我自己來的。” 陳固北眼底一片清明,輕笑了下,帶著一個長輩該有的穩重,叮囑她說:“那就好好玩兒。” “我知道了。” 程落的尾音剛落下,立刻一個聲音接了過來,王炳輕“呦”了一聲,湊熱鬧地問:“陳總,這是誰啊?” “家里的小輩。” 王炳這個人,程落聽說過,圈子里出了名的渣男,前一陣子本來要聯姻著,結果不知道是哪個小女朋友聞聲鬧上了門,攪和了這門婚事。 這事傳得沸沸揚揚,程落一個不怎么感興趣的人都有所耳聞。 王炳光是右手上就戴了四枚戒指,弄得像是個土匪。程落腹誹,有錢是有錢,就是沒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