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然后地還沒來得及棄,司馬光就死了,西夏當時的國主李秉常也死了。 這兩個人的死,使得北宋和西夏內部的局勢都發生了一定的變化。 北宋是之前我們提到的,蘇軾遇上的舊黨分裂事件,蜀洛朔黨爭。】 什,什么? 大部分人的思維還停滯在棄邊這樣喪權辱國的大事之上,沒來得及轉過彎來,就被這個本就不算熟悉,只出現過一次的名詞給繞暈了。 過了好半天,他們才想起來所謂舊黨三派的劃分,但弄清楚來龍去脈后,對后世人忍不住又是一陣無語: 不是,后世人你這跑題功底是真的……讓人驚嘆啊(惱) 可再惱火他們也無力改變后世人的話題,只能任由它繼續再跑偏的路上一路狂飆。 【蜀洛朔黨爭的導火索,說起來相信大家都會覺得離譜。 是司馬光死后,很多朝臣想借著朝賀大赦的機會去吊唁他。 結果當時已經成為洛黨代表的程頤站了出來,表示不可,說孔子當初在為人吊喪這一天哭泣過,那他在這一天里就不唱歌了。這說明什么呢?說明吊唁是一件很鄭重的事情。 那么怎么可以“賀赦才了”就去吊祭?這是不合禮制的啊! 額,就很符合大家對于理學迂腐的刻板印象,真不愧是你程頤捏。】 程頤:…… 他已經聽到周圍有人竊竊私語,甚至在偷偷嘲笑他的理念了。 ——北宋中期的學術氛圍,是一個繼春秋戰國百家爭鳴后難得同樣多元且繁盛的時期。盡管大多學派依舊以儒術為宗,然而各家吸取的佛道雜家因素不同,對于經史子集的解讀也不相同,于是主體思想也就存在著不小的差異。 對于程頤這樣的想法,也就有著不少青睞更為靈活些學派的官員,不吝惜于自己的不解和內涵之意了。 【而當時已經榮登中央的蘇軾……大蘇學士那張嘴是個德行,大家懂的都懂。他又是個什么樣的脾氣,也是眾所皆知。 這樣諷刺老古板的事情,完全沒想起來自己身上還背著個蜀黨精神領袖的擔子,他當然是一馬當先,譏笑程頤,說這是枉死市上的叔孫通制定的禮儀,跟孔夫子壓根沒什么關系。 瞧瞧,瞧瞧。大蘇學士這不僅僅是在嘲諷程頤迂腐古板了,直接內涵他學藝不精,將來還指不定落得個枉死的下場了。 您的語言藝術也是真的,令人嘆服(鼓掌)】 饒是還跪在地上,規規矩矩聽候發落的蘇轍,這個時候也還是不免心塞。如果上首皇帝沒有端坐在那,一眼就能看見他的小動作,指不定手都要熟練地摁上額角或是胃部。 哥,您這張嘴,可真不愧是我親哥啊! 學習了一下親哥苦中作樂的精神,蘇轍苦哈哈地在心里自嘲起來:他被后世人諷刺為舊黨金牌嘴炮選手,專門文學性攻擊政敵。他哥就文學性到處諷刺看不慣的人唄。 ——也就突然明白,為什么蜀黨只能把他哥當精神領袖來看,政治路線那是真不敢全部跟著走啊! 比起未來犯了事,所以只能心中抓狂的蘇轍,章惇無語起來,那話自然是當面沖著臉皮沒厚到一種程度,正對著怒目而視的程頤尷尬回笑的蘇軾本人去的。 “可不是嘛,你這張嘴真能耐。” “烏臺詩案,和我斷交,現在再加上個程頤?” “提前給自己樹敵的感覺如何啊,大蘇學士?” 蘇軾:……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他這么一說,還挺有點黑色幽默的感覺。反正在場不少人都跟著哄然笑了起來——那可不把程頤得罪慘了啊。 于是以程頤弟子為首的洛黨,就指責蘇軾在策問中污蔑仁宗不如漢文帝,神宗不如漢宣帝,應予治罪。 啊這,這說的不是實話嗎?大慫別太給自己臉上貼金!!就算趙禎脾氣確實不錯,趙頊放在宋朝皇帝里面矮子拔高個確實勵精圖治,那也不是能越級碰瓷劉恒劉詢的!】 趙禎&趙頊:…… 那我不要面子的嗎?后世人你說的有必要這么直白且過分嗎…… 趙頊更是萎靡:你光夸我勵精圖治就可以了,真的不要加上前面那個修飾語,謝謝。 【更何況蘇軾本人也沒無恥到拿這兩位去直接碰瓷——大蘇還是稍微有點數的。 你說他指出了趙禎趙頊兩個人的缺點:前者脾氣太軟所以官吏偷惰不振,后者急功近利所以官吏流于苛刻;因此扣他個說了大實話冒犯兩位先帝名望的帽子,那還差不多。 所以蜀黨自然站了出來為蘇軾沖鋒陷陣,表示這是你們洛黨出于私情的污蔑!掀起了兩方的大戰。 最后成功鬧得蘇軾離開了政府,程頤也罷崇政殿說書,兩黨兩敗俱傷,朔黨漁翁得利控制了政權。】 脾氣太軟,所以偷惰不振……? 趙禎一懵,他向來是因為脾氣好這點被夸仁厚的存在,突然冷不丁有個人說脾氣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一時之間不能適應不能接受當然是站了上風。 然而老趙家祖傳的多疑,使得他在茫然的同時,依舊敏銳捕捉到了在場一些人神色的變化——天幕講的事情,不少離他們算得上遙遠。本來置身事外吃吃瓜,突然被牽扯其中,自然有人沒控制好面部的表情。 稍微瞇起眼,趙禎突然就對后世人這個說法多了幾分微妙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