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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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肩劍傷沒好全,又憑白被甲胄磨了一大片,傷處雖不深,瞧著卻血赤呼啦的,將那原本瑩白纖弱的肩頭都遮了大半。 她這么一沉身子,熱水便起起伏伏著,從肩頭傷處淌過,水波反復(fù)幾次,便有淺紅暈開,染得水色都像是變了。 交握的手使力,將她身子又拉高了寸,嬴無疾沉聲回了她一句:“他右翼騎兵被打散盡滅時(shí),我遣人去勸降過,還許了百戶食邑,最后還是強(qiáng)攻進(jìn)谷里,活捉了數(shù)名將帥……田震不降,陣前自裁了。” 千古艱難唯一死。 有些人瞧著粗豪放達(dá),原來卻怎么也過不了,權(quán)柄的檻。 趙姝眼底浮滿震驚,痛惜倒只是一晃而過,她只是不明白,只是想說田震何至于就自裁了。 她眼里藏不住事,難以置信的茫然里,肩頭再次被熱水沒過。不過是掃了一眼,嬴無疾便瞧出了她的想法。 他沉默了一瞬,沒有再多言解釋,突然探手扯過榻上干凈長衫,而后一下子就將人扯抱了出來。 第67章 ‘虛'情2 薄衫半透得貼在膚上, 水珠不住得淌著,就這么半遮半掩的,趙姝幾乎是光著身子,被他抱坐在圓凳上。 饒是早已兩回失身于此人, 可頭一回可怖, 第二回 又是媚藥醺得迷蒙, 似這般清醒時(shí)親近,又是剛坐實(shí)了通敵的行徑,她一身水氣被這人牢牢制住時(shí), 心里頭發(fā)虛得厲害。 “怕什么,你那王舅連多瞧你一眼都不曾, 人心易變, 我總比他可靠。” 他湊近了人氣息拂過她耳垂, 惹出一段顫。 白日里殺伐腥臭, 此刻佳人在懷, 或是有意想隔開那些沉重的家國大業(yè),嬴無疾忍不住又想逗著這人玩兒。 他忽然俯下腦袋, 朝她鼻尖耳垂迅速地連啃了兩口, 發(fā)問道:“若是九原郡真遭了匈奴,精兵調(diào)去,此番是不是真的就能要了我的命。方才你說什么來著?若我死了, 也會(huì)陪我?” 這兩口力道不算輕, 尤其是趙姝的耳垂上, 當(dāng)即紅了一處齒痕。 她明明說的是‘賠’, 結(jié)果或許一樣, 心境卻全然不同,被他這么一揶揄, 便好像她真?zhèn)€說過要同他殉情的話似的。 許是環(huán)抱在背后的臂膀太過溫柔有力,又或許是他的胸懷太暖,那不斷來回摩挲的指節(jié)曖昧,她蒼白清瘦的小臉上,很快便起了層可疑的霞色。 她不敢稍動(dòng),實(shí)在是眼下的處境太過被動(dòng)羞氖,杏眸垂著,菱唇齒關(guān)緊緊咬著,她怕自己一出聲就要露怯,一時(shí)索性不去答他。 見她垂著頭,鵪鶉一樣,連一個(gè)眼神都不給。嬴無疾抬手去撫她鴉黑的腦袋,他含笑細(xì)望了她一會(huì)兒。 原本溫?zé)岬脑∷畯乃砩下^來,不停地滲在他腰腹腿間時(shí),分明已經(jīng)是涼透了的,卻激得他心意不穩(wěn)呼吸促急起來。 趙姝貼著他,自是很快就覺出了后方的熾硬溫度。 于是,憂懼忐忑羞氖里,又添了層羞憤難堪。又自知理虧,她也沒有立刻掙動(dòng),只是繃緊了身子,瞥開眼死死盯著地上染血的甲胄,發(fā)力狠狠咬緊了唇。 她想說什么,只是依舊沒有出聲。 一旦起了心動(dòng)了念,再要波瀾平息,就并不是那么容易了。 可他笑意漸消,眉宇里重又?jǐn)n上凝重,甚至多了分不自在。 “若是旁人,怕早已經(jīng)死了。”掌心緩緩由腰背撫上她發(fā)頂,他面上清冷遲疑同身上境況全不一樣,拆了簪,長指代梳再一寸寸揉回后腰。 動(dòng)作是極溫存小心的,只目中漸有狂亂漾起,他意有所指:“姬樵能給你的,我亦能。小樂……你、何時(shí)能多信我一些?” 語調(diào)里竟似帶了分哀切,因著情動(dòng),尾音喘息無奈。 這般稱呼一起時(shí),趙姝心頭狠狠一凜,身子不收克制得顫栗了記。 多少年來,她都在希冀著,有朝一日,她的小晦哥哥就能這樣繾綣親昵地?fù)碇皇切θ舸猴L(fēng)卻總是守禮隔閡地將她當(dāng)作meimei。 她仰頭朝他望去,在看清了那雙碧眸里的偏執(zhí)癡意后,心底里或許早就裂開的縫隙一瞬間轟塌張開。 似是被他的目光牢牢吸附,她沒辦法移開眼去,本就殷紅的杏眸里水光搖動(dòng)。 到底是異父同母的兄弟,他兩個(gè)相貌雖差得多,氣韻神態(tài)總有相似的地方。 呼吸交錯(cuò),她望著眼前這人,陡生一個(gè)荒謬可笑的念頭——在這人身上,她好像看到了自己過去的影子。愛而不得,深情到偏執(zhí)。 這念頭一浮起,她倒沒有再驚詫回避。 或許,內(nèi)心深處,她早已是知曉的。 若非有情,就憑她一介客居無倚的質(zhì)奴,怕是連墳冢前的草都三尺高了。 對(duì)無定前路的憂慮同過往的黯淡交織在一起,她被迫著撕開記憶,去面對(duì)那些久遠(yuǎn)的深淵。 心潮起伏若游于水火兩端,甚至于,蓋過了連日來壓著的那樁事。 她的過去,說是深淵,絲毫不為過。 自母親故去,男裝作藥人,自幼時(shí)第一回 服藥痛得在地上打滾哀嚎時(shí),她就知道自己絕活不過雙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