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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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她從仆從手里接過鞭子,因是氣昏了頭,連瞧也未瞧,一鞭子下去,便從他左臂到右腹生生勾下條rou去。 場面血腥,駭得她當即丟了鞭,再細看時,才發(fā)覺仆從遞的竟是條滿覆鐵刺倒鉤的重鞭。 “你說,本君是不是也該還你這一下?” 男人湊近了到她耳邊,呼出的熱氣拂得她不敢動彈,便任由他死死捏著自己的手,一寸寸沿那凸起鞭痕滑過。 見她如坐針氈惴惴若兔,嬴無疾越發(fā)覺著身側之人膚質柔軟,離著近了,他忽然又想起上一回共騎時,唇角擦過她頰側的意外。 熱意涌動間他想,到底是個兒郎,那面上膚質還是有些粗糙。 可即便這么想著,他的身體竟又漸漸起了反應! 這是第二回 了。 他當下甩手豁然起身,動作間險些將趙姝推歪到靠塌下:“本君氣量大,無暇為難你這庸才,叫你侍奉已是給你生路,莫不識好歹,整日頹喪著一張臉。” 言罷,他徑自快步回了樓上內寢,獨留趙姝一人,一顆心惴惴著千回百折,只以她平生所歷,怎么也悟不透當下困局。 只是有一點上,憂患無措間,趙姝隱約覺著,這人待她似多了分古怪,她雖猜不透這古怪,卻也能從這些日子的際遇里,至少漸漸篤定了一件事。 ——這人,似是不舍殺她。 . 寒毒既被暫壓下去了,算算日子也還有二十日期限,趙姝篤信義兄會想法子來救,對著嬴無疾,也就留了個心眼,并沒將邯鄲的事悉數透露。 也是奇怪,自那日后,嬴無疾便如賦閑了一般,只日日在蘭臺,或是閱覽雜書、或是撫琴焚香、亦有枯坐垂釣,甚或親自烹饌。 實在閑著無事,他便去補覺。 一連五日,除了戚英不能過來外,趙姝倒也沒再受刁難磋磨,用度吃穿皆是安逸,甚至于嬴無疾都不需她怎么伺候,也就是研磨理書一類的清閑事。 即便是三月之期漸近,可趙姝也算是顛沛無定了數月,如今看嬴無疾這頭暫且算和解了,她也是尚有拖延病癥的針法,且松懈消停兩日再論。 然而趙姝這兩日過得輕松,嬴無疾卻迥然。 自那夜療傷后,他已經連著五日未曾睡好。 夜夜輾轉,不為國事,卻是同這初春的氣候一般,陷進一場場無法抽身的糾葛綺夢里。 夢里少年郎梳了雙鬟著裙裾,一雙眼清澈酣然地朝他笑,蹲在他身前與他解枷。 二月十五驚蟄夜,四更時分他從塌上坐起,朗月清輝撒入床帳,對著褥上再現(xiàn)的那道清亮黏膩的痕跡,他黑著臉放輕手腳去了二層湢浴。 天涼后,成戊終是得了召令去蘭臺議事。 他正要將這些日子河洛一帶的異動匯稟時,但聽主座上人恨聲令道: “你到羋融府上去一遭,借兩個干凈些的孩子過來,避著人些。” 他要試一試,自己該不是近來去羋融府上走動太多,說不好那龍陽病癥也會傳染呢。 第19章 香袋 連著這么多日,趙姝也算察覺了那人的怪異。那日呵斥她的話兇悍,卻不僅沒多使喚她,甚至于連她出蘭臺都允了。 寒毒也自那日起消匿了蹤跡,再未發(fā)作過,她冷靜下來,終是看出了些門道。 ——嬴無疾似是在躲著她,卻又要她夜夜守著。 陰晴無定,心深若海,這人的性子太過晦暗蟄伏。而她心思澄澈,素來不喜同這等人打交道。 除了要想著新鮮法子折騰她,趙姝實在想不透,這般好吃好喝供著她,究竟是為何。 還不待她揣度明白,二月廿一這日清早,嬴無疾一早就沒了人影,而蘭臺東苑的院子里,竟多出了四個小廝,在那兒灑掃庭院。 原本多些小廝也無甚奇怪的,可趙姝仍是一下子注意到了他們。 這幾個小廝很是不同,竟清一色的都是美人。 其中一人,身量頗高,若孤竹冉冉,用仙貌道骨來形容,亦是不為過的。 趙姝路過時,那人還朝她一笑,端的是溫雅俊秀,她心神一晃,立刻頷首示意,快步出了院子。 原本是要去尋戚英的,可也不知怎的,腦子里皆是方才那男子的模樣,一股子說不清的熟悉感縈繞著,她又想起從前在邯鄲的肆意日子,但覺昨日如夢,心里頭悶痛,腳下方向一錯,便朝北去了馬場。 她自小就是如此,一不順意了,就要去百畜苑待會兒。 只是從前皆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如今……喪國失位,外祖病重,就連她亦未必熬的過三月。 這樣的不順意,未免就有些殘酷。 她正抬手揩面,突然遠遠地就聽著有雜亂的驚呼喝叫聲,她急走兩步,拐進那片開闊草場時,就瞧見馬場上驚魂一幕。 但見一翠衣少女騎的馬發(fā)了狂般揚蹄,它也不跑,只是撅著蹄子人立后再重重落地,一旦有人靠近或是那少女試圖下馬,它便噴著響鼻,是個鐵了心要將人摔下踏死的瘋樣。 趙姝一下就認出了,這是那日羋融帶來的雪色良駒,是還未徹底馴化的。 她意外瞧見嬴無疾也在,觀他神色,似是頗為在意此女。 “去取弩箭來。”縱是再心疼這馬,他也不好在此時手軟。 趙姝聽了,想也不想地就要朝那雪駒奔去,卻被男人瞧見,大喝道:“攔下她!快去取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