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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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花不只先被罷黜,隨后阿布罕并未預(yù)料到月港這步棋竟然是他蕭家軍的部署,這才被保護(hù)著倉惶離開。若真是召集了江浙行省一直虎視眈眈盯著他動向的精銳,這場仗還真不好打。 徐海與吳起鎮(zhèn)也算是變相幫了他,形成了暗中的制衡。 一路騎行思忖著下一步的安排,轉(zhuǎn)眼間便回到了縣衙。 他來不及更換滿是血跡的鎧甲,下了馬便徑直進(jìn)了屋。 元夫人自他走后,趁著熬藥的功夫也思考了他們母子的后路。 左右逃難的身份也算是能派上用場,就算此刻被他派人制服,朝廷尚未滅亡一日,他蕭祈安作為義軍主帥就沒有理由殺他們孤兒寡母,被天下人恥笑心胸狹隘。 雖說打定了主意,面上還是對他尊敬有加,主動說道:“姑娘喝完了藥,時不時會囈語幾句,比起前幾日只能飲水要好上許多。將軍去瞧瞧罷。” 蕭祈安微微頷首,接過沈慈恩遞過來溫?zé)岬拿娼恚亮四樅褪郑@才掀開簾子進(jìn)屋,坐在了床榻前的春凳上。 他輕輕握住路南星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陸南星感覺自己像是被封存在極寒的冰川之下,刺骨的寒意不斷籠罩著四肢百骸。她想呼喊,卻無法張開嘴。 在強(qiáng)烈的求生意識之下,她掙扎著動了動,在劇烈的疼通之下悠悠轉(zhuǎn)醒。 最先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盞熟悉的玻璃花鳥球燈,像是打開了塵封已久的那段美好的回憶。 她忍著疼痛,緩緩抬手輕輕觸摸玻璃凹凸不平的彩繪,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這只球燈是她十五歲及笄時,外祖母親自去洋行帶著她挑選的眾多禮物之一。 當(dāng)時,玻璃是個新鮮玩意。尤其這樣造型別致的小燈,可以掛在拔步床內(nèi)。每當(dāng)夜晚來臨之時,她都會將帳幔放下,在乳娘的催睡聲中躺著觀看球燈映射不同的彩光,帶著滿足的笑意進(jìn)入夢鄉(xiāng)。 這盞球燈伴隨著她直到被選為皇后,動身進(jìn)京當(dāng)日。她將球燈摘下,打算帶去宮里以慰藉思親之情。許是她剛聽聞父母在去京途中被起義軍殺害,又聽聞自己被迫與外祖母分離,且意味著日后怕是再無相見的機(jī)會。竟然失手摔碎了這盞她十分珍愛的球燈。 如今當(dāng)它完整的出現(xiàn)在眼前,手上的觸感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實(shí)的。 難道她再次穿越了么?!帶著令人激動的疑問,她掙扎著扶著床邊的雕花欄桿強(qiáng)行撐起身子,扯著微啞的嗓子朝外間喚了聲,“阿姆。” 她竟然聽到了格外親切溫厚的聲音,“小丫頭終于醒了。” 陸南星見一名銀發(fā)簪翠玉,身著藕色萬蝠紋褙子的老婦人在乳母地攙扶下急切地走了過來,潸然淚下,哽咽著喚了聲,“外祖母!”這三個字,道不盡分別后憋在心里的苦楚和委屈。 方老太太從未見過一向歡樂猶如小家雀似的外孫女滿臉都是淚水,眸中的悲傷是那般陌生,急忙歪坐在床榻上,“乖女,是不是做噩夢了?”滿是皺紋的手習(xí)慣地在她背上來回搓磨,“不怕,只是夢罷了。”又看了眼乳母,不滿地說道:“淮王世子也是,咱們星兒說要游船,他就帶著去啊?結(jié)果還落水了。幸好咱們星兒會鳧水,還順帶救了他!要不是因?yàn)檫@,星兒能病了這些個日子么?從小到大,何時見她這般病過,哼!” 乳母悄悄向陸南星使了個眼色,柔聲勸道:“老太太消消氣。不是奴婢要為淮王世子說話,游船是咱家姑娘張羅去的,用的還是紅毛夷那邊的什么船。那船奴婢從姑娘這兒見過彩色圖樣子,敢情那船細(xì)長又窄小,船頭船尾還翹得老高。淮王世子出游,哪里用得他動手劃船?甘愿被咱們姑娘當(dāng)船夫,還被灌了很多什么葡萄酒,不落水才怪。要奴婢說,淮王沒找上咱家,說不定還是世子為姑娘遮掩吶。” 方老太太想想乳母描述的場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伸手點(diǎn)了點(diǎn)陸南星的額頭,“你外祖父當(dāng)年因著你父親來南邊上任,想著頭一胎生個男丁取名興旺之意。起初我聽著這名字,陸南星路難行的,怎么聽怎么不好。誰知,你這個小淘氣從小登高爬上,膽子大的學(xué)夷人說話,上洋船摸大炮,就沒有你不敢做的事。我看你腳下的路,平坦的很。” 陸南星目光看不夠地在她臉上徘徊,聞言只有苦笑的份。 她的‘路難行’全部應(yīng)驗(yàn)在短暫的后半生,如今還不知這場穿越能存續(xù)多久,想到父母將于不久便會遇難,而淮王世子…… 想到此,門外便有丫鬟通報,“回稟老祖宗,淮王世子在二門外求見。” “讓他先回去罷,就說姑娘病體未愈不方便見客。”方老太太越發(fā)覺得乖外孫女短短幾日就瘦了一圈,心中還是生氣淮王世子不知規(guī)勸。 陸南星缺喝住了丫鬟,“外祖母,孫兒有話要與淮王世子交代。您先回房歇會子,晚間孫女也有話要與您說。” 方老太太是看著她長大的,知曉她自幼就是個有主意的性格,便故意嘆了口氣,“女大不中留,前兒還和我說什么永遠(yuǎn)不嫁人,要陪著我頤養(yǎng)天年,怎么,這才沒過幾日就變卦了?難不成你爹娘又背著我偷偷給寫信勸說你了?他們哪里懂,淮王府邸遠(yuǎn)在贛鄱,距離廣州那么遠(yuǎn),我想見你一面都難。我老婆子千里迢迢坐車過去,一把老骨頭也散架了。王府不比別處,妻妾之間斗心眼子害命的事還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