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誰知義兄竟然不分青紅皂白,派兵包圍了茗山書院。計劃眼瞧著就要成功了,豈能在關鍵時刻被遭到破壞,以至于壞了義父的大業。情急之下,女兒只得與顧山長說義兄不知內情,這差事是您秘密交給我來辦的。”她搖晃著閻興邦的手臂,“日后待您與顧山長會談,可切莫說漏了嘴才是。” 在眾將面前,仍舊表現出與閻興邦父女情深的樣子。 蕭六也拱手道:“大帥,顧山長起初也是將信將疑,直至今日放糧之事,才真正獲得他的認可。沿途百姓聽聞是大帥放糧,也都感激您的恩德。” 陸南星見王廣全正用那雙精光聚斂,橫意叢生的瞇縫眼看向蕭六,不由得心中一沉,不知他又打什么算盤。 陸家軍的將領們見陸南星如此能干,也都紛紛起身向閻興邦祝賀,自己臉上也都有面子。 “好!”閻興邦也只得用充滿了賞識的目光看向蕭六,問道:“小子,你叫什么?” 蕭六不卑不亢地拱手道:“仆姓蕭,沒有大名,家中排行第六。”又加了一句,“顧山長說要為奴起個好名字。” 陸南星努力克制嘴角上揚的弧度,她知曉蕭六是為了堵住閻興邦想趁機為他取名的念頭。 “好,又一個姓蕭的。”閻興邦扶著身上的鑲金蹀躞帶放聲大笑,“那本帥就封你為小旗罷,先管十個人看看。” “且慢。”王廣全干笑了兩聲,眼角余光脧蕭六,朝著坐在上首的閻興邦草草拱了拱手,“雖說大帥不念親情,但國有國法軍有軍規,此人傷我大將尚未認罪,總要賞罰分明才能服眾。如此,豈能隨便收入義軍當中?” 第二十一章 陸南星搶先一步向王廣全拱手道:“二當家,是我擔心任務失敗,安排不周,害義兄受了傷。蕭六并未違抗我的命令,難道說兩軍交戰時不能便宜行事,有違軍令者級別高便能破壞計劃?諸位叔伯難道也是這般統領將士么?”在眾將士面前,尤其競爭對手閻興邦面前喊他二當家,比拿鞋底子抽他還疼。 王廣全從未想過她嘴皮子竟然如此陰毒,竟然被反將一軍,氣怒之下反而笑道:“陸丫頭,不是當伯伯的故意為難你,如今咱們義軍里官職過多,不宜再大肆封賞。若有本事,當以服眾才是。” “既如此,讓義兄失了面子是晚輩辦事不周,自領二十軍棍謝罪便是!”陸南星徑直往帳外走去。她就是算準了,閻興邦親口封的官,若默許她挨打,那便是打他自己的臉。 “且慢。”王廣全見她劍走偏鋒,便道:“我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他用力拍了拍蕭六的肩膀,沉聲道:“本帥將驍騎營的人召集過來,你挨個和他們比試,也讓大帥看看你的身手如何,也得對得起提拔你的表姑娘不是?若你能打過十個人,那十個人就受你管轄。” “若能打敗百人,該當如何?”蕭六抬眸問道。 王廣全見他如此狂妄,兩道鷹目定定地看向他,“若你能打贏百人,我便將我營中的總兵官交給你來當。” 陸南星心中一震,轉身看向從椅中緩緩起身的閻興邦,唇角上揚道:“義父,王伯這是和您搶人吶。”不忘在閻興邦面前給王廣全上個眼藥。 “不妨事,人不還是你的人么。” 閻興邦四兩撥千斤的話,充分證明了他就是個老狐貍。 “還是義父目光長遠。”陸南星拍了馬屁之后,嘆了口氣,“王伯最拿手的便是收攏人心,這方面我差得遠。好容易培養出來的手下,恐怕進了咱們義軍,眼界高了日后哪還愿意跟著我瞎混。”她跟在閻興邦身側走出了大帳,與蕭六擦肩而過時,這廝完全不看她,只恭敬地垂眸站立,將野性難馴的那一面遮掩的嚴嚴實實。 王廣全也看了蕭六一眼,跟著出了大帳,順著她的話道:“為咱們義軍培養人才,你最名正言順了。男子漢志在四方,豈能甘為女人手下。” 陸南星知道他這話即影射了她和閻少康的關系牽扯不清,又提示了蕭六,真可謂一舉兩得。只在內心哼笑,面上卻當做沒聽見那般,陪著閻興邦在校場落座后,竟然見到包扎后的閻少康,在攙扶之下也走了過來。從他看向蕭六的目光里,充斥著毫不掩飾的恨意。 于蕭六而言,打贏一百個人對于他來說,并不難。 當初被虜至北境充當“南蠻子假人”,每日都會有數不清的金兵對他拳打腳踢。是他咬著牙從不求饒,這才被路過的金軍先鋒大將兀多哈看上,命他養好傷后每日與金兵在校場比試。若他能贏,便賞他rou吃,允許他上藥。若輸了,繼續扔回殺人場。 在那段將近一年的日子里,每日活下去,是他咬牙拼命每一場搏斗的信念。只有活著,才能有機會砍下金兵的人頭! 想到此,他仿佛又回到了只要打敗這些人才能活下去的場面。 他大吼一聲,將眼前手拿狼牙棒的士兵一個利索的背摔,叩叩裙絲貳爾貳五酒義四其 歡迎加入狠狠摜在地上,聽著慘叫聲,淡漠地看向下一個登上校場的人。 閻少康焦急之下,示意身邊的下屬命人集體上去圍毆。 王七對他附耳低聲道:“此事若被大帥或眾人知曉,會不會說大公子度量狹窄?” 閻少康聽后明顯不為所動,并嚴厲地乜了他一眼。 陸南星正在為場上衣訣翻飛的人暗暗喝彩,猛然見到這么多人一起上去,就見蕭六猶如從天而降,直接跳入十幾人當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兩人直接對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