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我不說了。” 徐驚雨對他的直白的訴求和眼淚毫無抵抗力,她從鋁塑藥板里摳出一枚退燒藥,“你先吃藥。” 盛朝徑直低頭,輕輕地舔舐她的手,真跟大狗似的,用舌頭卷走她掌心的藥。 他和著熱水吞了藥,臉繼續埋她懷里。 “你要不要睡覺?”徐驚雨詢問。 她懷疑他高燒是昨夜沒休息好的緣故。 “嗯。”盛朝抱住她不放,“你陪我睡嗎?” “陪你。”徐驚雨退后幾步,倒向床鋪。 盛朝慢吞吞地爬上床,雙臂平撐在她腦袋兩側,兩個人鼻尖抵著鼻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際。 他用一種懵然又充滿愛意的眼神盯著她。 盯了將近五六分鐘后,他低頭吻住了她。 “………………”他說的陪他睡,徐驚雨還有心思想,難道不是蓋棉被純睡覺? 她沒往下想,因為盛朝又放開了她。 他瞧了半天,找了個合適的位置,枕在她的大腿上,本本分分地閉上了眼睛。 盛朝沒能睡個安穩覺。 才過了一會兒,封澤便打了視頻通訊來。 徐驚雨下意識瞥向盛朝,見他蜷成一團沒動靜,稍加思索后按下了接聽鍵。 “鯨魚志愿計劃成功了?”封澤看了新聞。 “是的。”徐驚雨心情好,嘴角勾起微笑。 “隔離期第七天,你們是不是能回來了?” “這個嘛……”徐驚雨面帶猶豫,半遮半掩地回答他,“和我一起來的同事,舒晴,她感染了。” “我要再留幾天,和她們一起回去。” 封澤微微蹙起了眉頭:“要留多久?” “三五天吧,初次感染大約五天就能轉陰,”她忙道,“在西羅市我們的待遇挺好的,別擔心。” 四位研究員,住酒店頂樓的套房,即便換掉了盛朝,新來的防疫人員同樣對他們照顧有加。 “我沒有要催你的意思,”封澤語氣溫和,“只不過……太久沒見了我實在很想你。” “我也想你呢,”徐驚雨向后仰,靠在床頭的軟包上,“昨天晚上做夢還夢見了你。” 做夢夢見他? “你是不是,想要了?” 封澤細聲細語地說完,臉頰一片緋紅。 他們的床事頻率一向規律。 不規律的生活會讓她煩躁。 封澤并不全然是自己惦記,更主要的是擔心徐驚雨,他不在身邊不能伺候她高興。 “是想了,怎么辦?”徐驚雨故意反問。 他的臉熟透了,蒸蒸冒熱氣,腦中閃現數十種方案,然而害羞叫他沒辦法說出口。 “要不然,我弄給你看……”封澤囁嚅著,提出建議,“你在那邊自、自己解決一下?” 讓封澤弄給她看? 徐驚雨來精神了,若非盛朝在,她是一定會同意的,她正想著便對上一雙黢黑的眼珠。 盛朝醒了,或者說一直沒睡著。 “逗你的,”徐驚雨抿唇笑,“我最近搞鯨魚志愿計劃,每天搞完了倒頭就睡,哪有功夫想?” “是。”他顯出羞慚之意,“寶寶好辛苦。” 徐驚雨托腮:“我等著回去升官發財呢。” 兩人聊著天,封澤忽然開口:“你變了。” 以前,徐驚雨是遇到沐浴露停產之類超出計劃的事,就會犯焦慮癥的人。 她的焦慮癥有了非常大的改善。 惶惑和不安漫上心頭,封澤不確定,這是不是出軌盛朝帶給她的正向變化。 她是變了,徐驚雨心想。 譬如此時此刻,她居然能和盛朝躺同一張床上,而面不改色地接封澤的視頻。 她伸手絞進盛朝的發里,漫不經心地揉他的腦袋:“你不是說喜歡真實的我?” “當然,”封澤放松些許,“我喜歡真實的你。” 她的焦慮癥一直在慢慢變好,并不為盛朝。 “記著你說過的話,”徐驚雨話鋒一轉,扯回了前文,“等我回去了當面弄給我看。” 封澤的耳根泛起強烈的燒灼感,瞬間面紅耳赤,不好反悔只得硬著頭皮答應了。 掛斷通訊后,徐驚雨捧住盛朝的臉,低頭親吻他:“小狗今天怎么這樣乖?” 還以為他會制造點動靜,叫封澤發現呢。 “我乖的。”盛朝含糊應聲,湊近回吻她。 靈活的舌尖撬開她的唇齒,掃過口腔內壁,guntang的熱意帶來與眾不同的新奇感受,身軀跟著戰栗。 “…………你要不要試試?”他喘著氣問。 徐驚雨咬他的嘴唇:“試什么?” “三十九度的,”盛朝覆上來,“……我。” *** 七天隔離期結束,酒店空了三分之一。 又過去兩天,感染者幾乎全部康復了。 到第十天,舒晴的檢測結果轉為陰性。 徐驚雨將好消息告訴封澤。 “我們明天或者后天回去。” 挽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