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瑛入懷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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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薛懷再難抑制心內(nèi)的情緒,便索性將頭倚靠在了瑛瑛的肩窩處,悶悶地說:“這是最后一次了。” * 屋外的詩書和五經(jīng)貼在門扉處聽了會兒里頭的動靜,詩書先含笑著說道:“沒聲響了,說不準(zhǔn)是世子爺被夫人哄好了。” 五經(jīng)對此抱悲觀的態(tài)度:“世子爺顯然是冷了心,哪里是輕易就能哄好的?你沒瞧見連竹姐兒來書房都不管用嗎?” 詩書嘆息道:“也是,這回世子爺當(dāng)真是生了大氣。” 不多時,霽云院的嬤嬤們便奉了龐氏的命令來瞧一眼薛懷與瑛瑛,因見書房內(nèi)沒有任何聲響傳出來,那嬤嬤也長嘆了一聲:“太太為了這事好幾天都不曾睡好了,國公爺也暗地里問了太太幾遭,太太這才差我來打聽一番。” 龐氏身邊的嬤嬤都是體面人,詩書立時恭恭敬敬地說:“如今天寒地凍的,勞煩嬤嬤走了一趟。只是里頭已許久沒有聲響了,奴才們也不知曉里頭怎么樣了,您還是先回霽云院暖一暖吧。” 那嬤嬤搓了搓凍得冰冷的手,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若是里頭有什么消息,立刻使人來告訴我。” 詩書應(yīng)了一聲,并親自打了六角宮燈將那嬤嬤送出了松柏院。 為了表示客氣,他還特地把那嬤嬤送到了外院的抄手游廊上,并立在原地待了一會兒,直到那嬤嬤鉆入月洞門。 此時冷風(fēng)習(xí)習(xí),詩書便也小跑著回了外書房,他踩在青石地磚上的動靜極大,另一頭的五經(jīng)慌忙給他使了個眼色,好似是要讓他安靜些的意思。 詩書不解其意,慌忙走到了廊道上,從五經(jīng)手里搶過了暖手爐,并問:“怎么了?” 五經(jīng)一臉脹紅,并沒有答話。 而此時的書房內(nèi)也傳出了些像小貓叫般的聲響,細(xì)細(xì)密密的,有臊人心弦的威力。 詩書的臉頰處也炸開了一抹羞紅,他與五經(jīng)面面相覷了一番后,只道:“還是夫人有法子!” * 薛懷與瑛瑛和好之后,龐氏的心情也好轉(zhuǎn)了不少。她有心想把手邊的所有事務(wù)都交給瑛瑛,便成日里帶著她去與管事婆子們周旋。 年輕媳婦兒容易臉皮薄,也容易被這些有體面的奴才們欺負(fù),龐氏自然要在一旁替瑛瑛撐場子。 連著忙碌了三日后,瑛瑛陪著龐氏在前廳議事時忍不住靠在椅背上打起了瞌睡,經(jīng)由丫鬟們的說笑聲才猛然轉(zhuǎn)醒。 龐氏笑著道:“知曉你們夫妻情熱,既是昨夜里累著了,今日派個丫鬟來與我說一聲也就是了,何必要強(qiáng)撐著?” 瑛瑛羞紅了雙靨,此番她與薛懷破冰之后,的確是比從前更蜜里調(diào)油了一些,可薛懷并不是縱.欲之人,此番她不過是因?yàn)橛性辛酥蟾裢馐人选?/br> 她并不想瞞著婆母,當(dāng)下便羞羞答答地提起了自己已有兩個月身孕一事。 這消息可讓龐氏又驚又喜,既歡喜著長房又添了血脈,又懊惱著這幾日讓瑛瑛太過勞累。 驚喜之余的龐氏便讓人去請了府醫(yī),并親自領(lǐng)著瑛瑛回了松柏院,親眼瞧著她躺上了床榻后,才道:“你這傻孩子,管家理事什么時候都可以,何必瞞著不告訴我?若是累到傷了肚子里的孩子,可要疼煞我了。” 當(dāng)日夜里,按時下值的薛懷便從龐氏嘴里知曉了瑛瑛懷孕一事,他倒是談不上有多歡喜,只擔(dān)心瑛瑛懷胎十月辛苦。 轉(zhuǎn)眼想到上一回在書房里荒唐行事時瑛瑛已有了身孕,他心中不免浮起了些懊惱之意。 還好沒有傷了瑛瑛。 上月里鎮(zhèn)國公府便傳出了柔嘉公主小產(chǎn)的消息,鎮(zhèn)國公夫人雖對外推說是公主身子不好的緣故,可知曉內(nèi)情的人卻說是這位小夫妻懷孕后還不避諱著親熱行徑的原因。 孕中行房,對孕婦與孩子百害而無一利。 自這一日之后,薛懷便當(dāng)起了清心寡欲的和尚,雖每一夜都陪著瑛瑛共寢,可卻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不肯動她一下。 滿了三月之后,也入了春。夜間瑛瑛時常會穿上薄如蟬翼的寢衣,還總是要往薛懷懷里鉆,天知曉薛懷是如何忍下來的那股沖動。 第62章 正文完結(jié)(上) ◎“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瑛瑛孕至四月之時, 朱大圣便領(lǐng)著一眾家丁尋到了承恩侯府門前,嚷嚷著要李氏將余下的現(xiàn)銀結(jié)給他才是。 當(dāng)初李氏與徐若芝攛掇著朱大圣去狀告薛懷,打的便是讓薛懷賠出幾千兩銀子的主意, 三人均等分后也能大賺一筆。 朱大圣是出頭之人, 李氏與徐若芝許諾他無論事成與否都會允他一千兩銀子,誰曾想京兆府尹與大理寺卿辦案如神,只以幾句“假證”、“片面之詞”便打發(fā)走了朱大圣。 而徐若芝嫁了個勉強(qiáng)算富庶的人家, 每日里的嚼用都要從婆母手底下?lián)赋鰜碛? 又怎么會有多余的一千兩打發(fā)朱大圣?不得已, 她只能讓朱大圣去尋李氏。 李氏是不肯拔毛的鐵公雞,這一千兩銀子便幾乎等同于她的性命,所以她便派了個婆子塞了一百兩銀子給朱大圣,試圖將他打發(fā)走。 朱大圣卻將那一百兩銀子丟給了自己身后的打手,冷哼一聲道:“這一百兩給兄弟們吃酒,今日只怕是場硬仗, 誰都不許走。” 因朱大圣身后的打手人多勢眾, 又團(tuán)團(tuán)圍圍地立在承恩侯府門前,扯著嗓子要尋李氏的麻煩,臨近街道的百姓便也借故探了過來。 李氏擔(dān)心此事鬧大, 便想盡法子要先打發(fā)了朱大圣。 誰曾想長房的人已收到了風(fēng)聲, 尤其是薛敬川, 仁善溫和了大半輩子,卻在知曉朱大圣上門鬧事的緣由后大怒了一場。 三老爺本就忌憚長兄的威勢, 如今被薛敬川指著鼻子罵了一通后心里愈發(fā)惴惴不安,當(dāng)日夜里便吵著鬧著要將李氏這個禍家精休棄。 幸好李氏膝下的一雙兒女哭著喊著為李氏求情, 三老爺才道:“舊日里大哥大嫂可沒少幫過我們?nèi)浚惆朦c(diǎn)不知恩情, 還要在背地里攪出這樣的事端來,著實(shí)可惡。你既有了害人之心,往后便去家廟里帶發(fā)修行,這才能消弭你的罪惡,你也不必?fù)?dān)心你的一雙兒女,連姨娘是心善之人,必會妥善照顧燕姐兒與敘哥兒。” 話音甫落,李氏恍如被雷擊倒在了原地,兩行清淚泫在眸眼之中,險些便要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連姨娘的確怯弱且不堪大用,可她的一雙兒女憑什么要讓個卑賤的妾室去照顧? 李氏此時才真切地懊悔著自己的過錯,只可惜無論她如此出言懇求,三老爺都是鐵了心地要發(fā)落李氏。 * 薛懷與瑛瑛知曉李氏的下場之后,兩人相覷一眼,都從彼此的眸光里瞧出了無可奈何的愴然。 家和萬事興,若不是李氏咄咄逼人,他們也不愿意將此事鬧得如此難看。 之后的兩個月里,薛懷忙于公務(wù),先后替永明帝料理了幾個懷有不軌之心的臣子,一時間愈發(fā)風(fēng)頭無兩。 來往承恩侯府的人家絡(luò)繹不絕,薛懷忍著心中的不耐與這些人周旋交往。 瑛瑛總是瞧他臉上沒有多少笑影,兩人推心置腹的聊了一回后,薛懷才說出了心中的憂慮。 “圣上如此大刀闊斧地改革,將京中最富權(quán)勢的幾家世家壓榨的只剩喘息的余地,可他手邊的人手與世家相比顯得如此捉襟見肘。”薛懷在私底下不止一次地慨嘆道。 瑛瑛不懂朝政之事,心中唯愿薛懷能平平安安地當(dāng)差,心內(nèi)波瀾起伏,千言萬語只匯成一句:“夫君要珍重自身。” 薛懷有了瑛瑛與竹姐兒這份牽掛,早不是當(dāng)初那個能為了拯救災(zāi)民而決然赴死的人。 他有悲天憫人的大愛,更要顧惜著系在心頭的小愛。 察覺到朝政里劍拔弩張的氛圍之后,薛懷當(dāng)差時便愈發(fā)小心謹(jǐn)慎,即便是永明帝逼他去攻訐世家,他也不會苦苦相逼,總要留下幾分轉(zhuǎn)圜的余地才是。 臨到瑛瑛生產(chǎn)前夕,薛懷被永明帝召入了皇城,此時恰是寂寂黑夜,薛敬川與龐氏皆心生潺潺擔(dān)憂,可皇命難違,便也只能由薛懷去了。 瑛瑛在正屋內(nèi)候到子時左右,仍不見薛懷歸來,便只能在小桃等丫鬟的服侍下安寢入眠。 只是她習(xí)慣了薛懷的陪伴,驟然一人入睡,只覺得萬般孤寂,這一夜里不知做了多少個光怪陸離的夢。 翌日清晨,她因睡得極不安穩(wěn)的緣故,一起身便要去找尋薛懷的蹤影。 小桃坐在羅漢榻上休憩,聽得瑛瑛的動靜后便立時要去服侍她起身。 方才撩開珠簾,她便聽見了瑛瑛火急火燎的追問:“世子爺呢?” 自那日書房一鬧之后,任誰都能瞧出來薛懷與瑛瑛之間蜜里調(diào)油的氛圍,兩人之間的芥蒂一消,彼此的眼里便也只能納下彼此。 尤其是瑛瑛,此次有孕之后,她要比從前更多愁善感幾分,也比往日更依戀薛懷。 芳華與芳韻也在私底下偷偷商議過此事,小桃偷聽了一嘴,難得與這兩人的意見相同。 從前夫人無論面上多心悅薛懷,骨子里總透著幾分冷眼處之的清冷在。 可自從鬧出了書房里的一場不愉快外,瑛瑛便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晃眼便成了個滿心滿眼都是薛懷的豆蔻少女。 “世子爺還沒回來呢,穩(wěn)婆們都在外頭候著,太醫(yī)那兒也打過了招呼,夫人不必?fù)?dān)心。”小桃笑道。 瑛瑛哪里是擔(dān)心自己的身子,她只是怕薛懷應(yīng)付不了永明帝的帝王心術(shù),若是一失足后身陷囹圄,后果不堪設(shè)想。 小桃知曉瑛瑛擔(dān)心薛懷,便道:“太太方才已打發(fā)人來過一趟了,那嬤嬤說世子爺如今身在皇城,雖還沒有半分消息傳出來,可國公爺與太太已去御前的幾個太監(jiān)那兒打點(diǎn)過一番,必然不會出事。” 如此寬慰之語,也只能讓瑛瑛短暫地松了口氣,旋即便又緊鎖眉頭,坐在臨窗大炕前擺出了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 這可愁壞了忠心耿耿的小桃,且瑛瑛即將臨盆,如此傷身傷心,對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沒有半分好處。 不得已,小桃只得去霽云院求助龐氏,龐氏雖擔(dān)心兒子的安危,可兒媳臨盆在即,他也不得不分出個輕重緩急來。 “快去請?zhí)t(yī),我去瞧瞧瑛瑛。”說著,龐氏便進(jìn)屋去換了身家常素服,點(diǎn)了五六個得用的婆子后,便趕去了松柏院。 * 縱有龐氏在側(cè)婉言勸解,瑛瑛卻依舊郁結(jié)于心,兩婆媳心中掠過了一模一樣的擔(dān)憂,一時間相對無言。 過了一個多時辰,日頭緩緩爬上檐角,薛懷仍舊未曾回府,皇城里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出。 此時薛懷已在皇宮內(nèi)待了近十個時辰,便是有天大的事要商議,也該托人帶個口風(fēng)出來才是。 龐氏也著了急,顧不得瑛瑛的身子,便要讓人去相熟的宮妃那里問一問情況。無論舍出去多少銀子,只要薛懷平安,一切都值得。 “懷哥兒受陛下重要,他平日里也不曾在朝堂上樹敵,想來也不會有人難為他。”龐氏如此勸慰瑛瑛道。 為了讓龐氏心安,瑛瑛便艱難地擠出了一抹笑,只道:“母親放心,兒媳知曉輕重。” 說著,她便垂下眸子扶了扶自己隆起的小腹,體悟著里頭小生命的氣息,她的心也軟成了一池春水。 龐氏離去后,竹姐兒也起了身,被奶娘抱著走來了正屋。 瑛瑛見狀便讓人燙了暖手爐來,陪著女兒用過了午膳,又拿了話本子勸哄她午睡后才差人去霽云院打聽消息。 不過一刻鐘,前去打聽消息的婆子便回了松柏院。她不敢欺瞞瑛瑛,便實(shí)話實(shí)說道:“太太說讓夫人不要cao心,還說后宮不得干政,所以咱們派去的宮妃沒有探聽出任何消息來。” 瑛瑛一聽霎時心如死灰,遙想到這段時日薛懷為了朝政之事焦頭爛額的模樣,總覺得永明帝是在下一步大旗。 他興許是為了穩(wěn)固皇權(quán),亦或者是根本不在乎薛懷會不會身涉險境,他就是要榨干薛懷所有的利用價值。 等到日落昏黃之時,瑛瑛并沒有要發(fā)動的跡象,她實(shí)在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擔(dān)憂,便不顧丫鬟們勸阻趕去了霽云院。 彼時,薛敬川也正與龐氏商議著該如何進(jìn)宮去探聽消息。如今薛家只有薛老太太一人擔(dān)著個誥命夫人的頭銜,也只有她能換上裝束進(jìn)宮去求見皇帝與皇后。 只是……薛老太太已病得起不來身,若不是幾根百年人參吊著她的命,只怕連年底都撐不過去。 “我想了想,京城里與我們家關(guān)系匪淺,又能在皇城里掛的上號的也只有鎮(zhèn)國公夫人了,我這便換上衣衫去一趟鎮(zhèn)國公府。”龐氏說著,便要進(jìn)屋去梳洗換裝。 薛敬川無話可阻攔,便要去前廳招呼小廝與婆子們備好車馬,還要從私庫里拿出些價值不菲的珍寶來,才能求得鎮(zhèn)國公府為薛家進(jìn)宮遞信才是。 兩人各自去忙碌,不想?yún)s聽見了廊道里的丫鬟們裹著疑惑的嗓音,“夫人怎么來了?” 龐氏霎時一愣,隨后立刻去廊道上迎接瑛瑛,并讓丫鬟們小心翼翼地攙扶著瑛瑛,滿臉擔(dān)憂地說:“這兩日你就要臨盆了,怎么這般不顧自己的身子?有什么事派個丫鬟來問一聲就是了,何苦自己走來?” 薛敬川也在一旁幫腔道:“是了,瑛瑛可要顧好自己的身子才是。” 瑛瑛慘白著一張臉,那雙秋水似的明眸里掠過幾分深重的不安,她緊盯著龐氏不放,顫抖著嗓音問:“夫君可有消息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