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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鸞/清冷駙馬竟是白切黑 第105節(jié)

    一碟百合酥,一碟山藥糕,皆做的精美別致,色香味俱全。

    元妤儀肚子里的饞蟲早被勾了起來,夾起一塊百合酥,吃完眉尖卻沒松,換了山藥糕亦是如此。

    她的眉頭微皺,兩碟糕點只吃了三塊,便放下筷子不再動,苦著臉看向?qū)γ娴那嗄辍?/br>
    “怎么了?”謝洵疑惑。

    元妤儀扁了扁嘴,指著糕點道:“一點味道也沒有,我嘴里好干。”

    謝洵心頭疑惑更盛,也拿起筷子夾了兩塊糕點,咽下再回味,盡是綿軟香甜的味道。

    他放下筷子試了試她的額溫,不見異常才溫聲道:“或許是這幾日房中燃的地龍溫度太高,你睡了一宿醒后才口干。”

    說罷他又給元妤儀斟了一杯香片茶,示意她潤潤嗓子。

    這次少女清晰地嗅到那股清香四溢的味道,將香片茶一飲而盡,也點頭認(rèn)同謝洵的說法。

    ……

    到了宮里,馬車本該在瓊正門前停下,卻被一早等在宮門口的祥祿攔下,一路暢通無阻地行至內(nèi)宮。

    元澄已經(jīng)在乾德宮等了一會,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來人,方才等待的焦灼眨眼間消散,棱角分明的臉上只余笑意。

    “阿姊,姐夫!”

    元澄尚未及冠,這些年朝局不穩(wěn),也沒正經(jīng)長輩替他張羅娶親之事,是以今年的宮宴只有他們幾個相熟的家人,算是家宴。

    眾人入座,面前早就擺上了美味佳肴,膳食的香味爭先恐后地涌入鼻腔。

    聽完元妤儀落雪后身子憊懶的現(xiàn)狀,元澄忙讓祥祿把自己面前的一道菜端到她面前。

    “阿姊,”少年熱切地喚她,“你快嘗嘗這道紅棗雪蛤湯,御膳房文火熬了三個時辰,紅棗養(yǎng)氣,雪蛤鮮美,一定滋補身子!”

    嗅到鮮美的味道,元妤儀確實胃口大開,含笑夾了一筷子雪蛤rou,然而那rou剛?cè)胱欤恢獮楹危r美的味道瞬間變得腥氣。

    她眉尖微蹙,但還是嚼了嚼,喉嚨一動咽了下去,那股腥味也不斷刺激著她的思維。

    “阿姊,味道怎……”么樣。

    元澄的話沒說完,便看見座下的女子捂著咽喉干嘔起來。

    他的笑頃刻凝結(jié)在臉上,幾步?jīng)_到元妤儀身邊,焦急道:“阿姊你怎么了?!”

    謝洵聽見身邊少女的異響,原本盛湯的手也一僵,看那道紅棗雪蛤湯的眼神也倏然冷厲。

    “來人!快傳太醫(yī)!”一時間,元澄心里升上萬千個不妙的念頭,眼眶微紅。

    謝洵右手搭上她手腕,粗略試脈,發(fā)覺她脈象流利,又試了試她頸側(cè)的脈搏跳動,同樣正常,不是中毒之兆。

    下一刻,元妤儀嘔了一會,惡心感卻有所緩解,擺了擺手虛弱道:“水。”

    謝洵會意,忙給她斟了杯清茶,她就這茶水又嘔了兩下,覺得那股腥味徹底消失才舒服一些。

    右側(cè),少年還拉著她的手,幾乎快擔(dān)心得哭出來,“阿姊,你哪里不舒服?”

    這也是謝洵想問的。

    元妤儀卻搖頭道:“沒不舒服,就是覺得今日這些菜的味道有些刺鼻。”

    謝洵聞言皺眉掃了一眼桌上的菜肴,菜樣精美,不見任何異常,味道怎么會刺鼻?

    姐弟倆又閑談幾句,元妤儀剛把元澄焦躁不安的情緒安撫下來,太醫(yī)院的江漼便及時趕到。

    在場的人皆是一臉凝重地等待診斷結(jié)果。

    稍頃,年輕俊秀的江院正才收回手,站起身朝景和帝和長公主躬身行禮。

    “長公主如何,是不是菜有問題?”元澄關(guān)切地詢問。

    江漼垂首道:“微臣恭喜陛下,恭喜公主駙馬,指下圓滑,如珠走盤,且胎象穩(wěn)固,此乃喜脈。”

    謝洵卻怔在原地,似乎對這個結(jié)果極為意外,抿唇低聲問道:“多久了?”

    江院正看他的眼神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一月有余。”

    謝洵的唇繃得筆直,那就是年底的事情,他之前去太醫(yī)院開的藥有效期只有半年,這么一算也確實快到期了。

    只是,他心中還是不免有些意外。

    一旁的元妤儀心中已有初始的震驚變成欣喜,其實這幾日她便想告訴謝洵不必再喝那藥,沒想到這念頭剛起,便得知腹中已有個一月有余的小生命。

    這樣恰巧,正是他們的緣分。

    她滿面溫和地?fù)嶂约旱男「梗ы蛞慌陨裆珡?fù)雜的謝洵,疑惑道:“郎君,你怎么瞧著有些不高興?”

    倒是元澄,回過神最慢,反應(yīng)卻最激烈,看了兩眼元妤儀的小腹,強忍著跟jiejie告喜的沖動,一個箭步上前攬住謝洵的肩膀。

    少年揚眉,意氣風(fēng)發(fā)地炫耀道:“怎么可能!阿姊你還不知道姐夫是什么人啊,面上沉靜,心里肯定早就樂開花了!”

    謝洵的唇抿得更緊了,看著元妤儀尚且平坦、并未任何顯懷的小腹,再想到她方才干嘔的模樣,眼底的擔(dān)憂一閃而過。

    直到拉著江漼問完大小事宜,得到了不必過慮的答案之后才稍稍放心。

    一旁的少年帝王喜上眉梢,還不知愁滋味,沉浸在喜悅中,在他耳邊昂聲道:“姐夫,我要當(dāng)舅舅了!太好了!”

    作者有話說:

    阿澄:朕の姐夫是個悶sao(

    第80章 家人

    ◎和她有關(guān)的都很美好◎

    得知元妤儀有孕, 最開心的莫過季濃,她與衛(wèi)疏近日正在籌備婚事,得了消息, 汝南的信件如飛雪般往京城飄。

    元妤儀原本打算待二人成婚時, 和謝洵去一趟汝南慶賀新婚,結(jié)果突然得知腹中有孕,也不好再奔波,只能在信中跟季濃說起這些事。

    成婚剛滿一個月, 季濃便迫不及待地拉著新郎官回京, 落腳的便是公主府。

    “阿妤,你肚子里是男孩還是女孩?”季濃的臉上滿是期待,左手極其輕柔地?fù)嵘纤彳浀男「梗噲D去感受嬰兒的活動。

    然而讓她失望的是, 孩子月份還太小,完全沒什么感覺。

    元妤儀搖頭坦然道:“不知道。”

    她垂眸看著比以前顯懷一點的肚皮,眼底流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溫情, “男孩女孩都好, 男孩子就讓謝衡璋教他習(xí)文練劍, 女孩子就……”

    她的話音頓了一下,蹙眉思忖。

    她這個母親幼時雖有女官教養(yǎng),可是真說起來,彼時玩心太大, 琴棋書畫只能勉強過眼,并不精通,好像沒什么可以教給女兒的。

    倒是一邊的季濃聞言一臉興奮, 笑吟吟接話, “女孩子就交給我, 讓我來教她防身武藝,排兵布陣!必讓敵人聞風(fēng)喪膽。”

    怎么還是離不了一個武啊,元妤儀支額,她還想要個溫軟黏人的小女兒呢,遂婉言拒絕,“那還是讓我親自帶著吧。”

    屋外的謝洵則好整以暇地瞥了衛(wèi)疏一眼,卻見后者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道:“我們阿濃這提議挺好的啊,女孩子不強點容易被人騙,以后有你心疼的時候……”

    謝洵平靜戳破,“季濃不也被你騙了?”

    衛(wèi)疏:“……”

    屋里的季濃貼近元妤儀肚皮,興致勃勃地說:“阿妤,孩子生下來必須得喊我姨母。”

    元妤儀點點頭,悄聲問她,“你這樣喜歡孩子不妨也和衛(wèi)疏快點生一個,若是咱們一男一女,結(jié)個兒女親家也好呀。”

    季濃臉色通紅,推辭道:“哪有剛成婚就要孩子的……”

    其實她心底想的是跟表哥再去北疆軍營看看,若是添個小豆丁,難免被孩子牽絆住;

    所以她前不久剛跟衛(wèi)疏說過,二人先游山玩水痛快一年半載的,再說旁的事。

    可是跟阿妤結(jié)兒女親家,季濃確實心動。

    忽然,肚皮里的小生命似乎動了動,幅度極小,季濃頓感神奇,笑得眉眼彎彎,湊在元妤儀耳邊小聲開口。

    “那就這么說定了,不管你這胎是男是女,反正我一定是它最親最親的姨母。”

    ……

    月份推移,春過又入夏,日頭和煦,元妤儀的肚子也漸漸顯懷,身子愈發(fā)笨重起來。

    天本就熱,如今肚子里還懷著一個,她更不愿意出門,只待在鎏華院散散心。

    院子里一早栽種了茂盛的芭蕉,葉子寬大舒展,葡萄架四周盡是蔓延的花枝綠葉,是遮陽的上好去處,雖烈日炎炎,院中卻只讓人覺得涼爽愜意,如入仙境。

    怕她著涼,謝洵不敢讓人在屋里放太多冰塊,只留了一盆碎冰降溫,更多時候則是親自給她搖扇擦身。

    隱在單薄襦裙下的小腹凸起,元妤儀大多時候躺在鋪著象牙竹席的貴妃榻上小憩,寬大的衣襟微亂,露出胸前如玉細(xì)膩的肌膚。

    剛下朝的青年還沒來得及脫下絳紫官服,半蹲在她身側(cè)搖著折扇,絲毫不顧忌自己額角的細(xì)汗。

    元妤儀抓過他的右手落在小腹上,臉上露出剛睡醒的迷蒙,“能聽到它的聲音嗎?阿濃前些日子過來時還發(fā)覺它動了。”

    謝洵手里的折扇動作沒停,撤回的手反握住少女手腕,臉頰湊到她凸起的小腹。

    似乎是特意回應(yīng),他果真感覺到了細(xì)微的動靜,只是幅度很輕,并未讓元妤儀產(chǎn)生任何不適感,反而安撫著小腹,驚奇道。

    “它動了,跟你打招呼呢。”

    青年的耳廓微動,心跳愈發(fā)雜亂無章,他清冷的嗓音微揚,“我聽到了。”

    謝洵對這孩子說不上有多少濃烈的感情,與得子的喜悅相比,他心中占據(jù)大半部分的始終是對元妤儀身體的擔(dān)心。

    腹中孩子仿佛通人性,十分聰敏沉默,并沒有尋常嬰兒那樣折磨母體,有專門的嬤嬤照養(yǎng)身子,元妤儀心情暢快,并無太大不適。

    然而謝洵心里的擔(dān)憂卻從未減少,尤其是眼看著她平坦的小腹逐漸顯懷,離產(chǎn)期越近,他連上朝時都惴惴不安。

    元妤儀垂眸,看見他微顫的長睫,起身輕輕啄了一下他的唇角,輕聲道:“我看那些產(chǎn)科經(jīng)上說,孩子其實很聰明,能察覺到父母情緒的變化,你這樣焦灼,它會以為你不愛它。”

    謝洵抿唇未答,只是抵著她光潔飽滿的額頭,片刻后才將人放平在榻上,縮著長腿伏在她身側(cè),右手搭在她肚皮上。

    “若你是個聰明的好孩子,便應(yīng)多爭氣,讓你娘親少受些罪,她很辛苦。”

    元妤儀失笑,打斷謝洵多愁善感的傾訴,嗔他一眼,“它已經(jīng)很乖了!”

    “那就繼續(xù)保持。”謝洵淡淡道。

    他似乎很嚴(yán)格,吝于夸獎,抬眸望著少女,濃密的長睫下眼波溫柔,高挺的鼻梁骨上懸著幾點細(xì)膩晶瑩的汗珠,單薄的唇色泛著淡淡的緋色。

    元妤儀不自覺沉溺在他的目光里,伸出手指挑起青年瘦削的下頜,騰出一半空余方便他落腳。

    自從診出有孕的消息,謝洵掛念著她的身子,擔(dān)心同房會影響到她和腹中胎兒,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克制著,從不與她太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