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羽瀟早就在姜寧家門前等他。

    “怎么就出了那么大的新聞？你沒事吧？”

    宋羽瀟的擔心寫在臉上，“嘖，嘴巴破了，真可憐，”他拿起姜寧的手看，“手沒打壞吧？”

    “我沒事?！?/br>
    “你倒淡定，我真是替你急死了，你好歹去求一下你們星悅的領導，認個錯，說不定他們不會罰你。”

    姜寧給自己和宋羽瀟倒了水：“你怎么知道他們一定會處罰我？”

    “你，一個算是沒出道的不知名藝人，另一個是家喻戶曉的曾經(jīng)一哥，你覺得有點腦子的，會封殺誰？”

    “確實會封殺我?！?/br>
    宋羽瀟攤手：“是吧?！?/br>
    “但是如果把他騙婚的黑料爆出來就不一定了。”姜寧拿出手機，“圈內(nèi)人都知道他是gay，但圈外人不知道，他粉絲也不知道?！?/br>
    姜寧發(fā)信息給黑寡婦：［把他侮辱女性的言論炒一炒，再趁熱打鐵，把他騙婚的消息公布出來］

    黑寡婦秒回：［收到哥，啾咪啾咪］

    發(fā)送完，轉(zhuǎn)頭跟宋羽瀟說：“他四十多，我二十多，他的價值在走下坡，而我在走上坡，他的黑料觸及道德底線，我的黑料情有可原，這么一對比，你說公司會放棄誰？”

    “好像也挺有道理的，但是……”宋羽瀟說不上來，總覺得姜寧太冒險，但是一想網(wǎng)上傳言，姜寧可能是白老總的私生子，出了事白賒月定會保他，好像又不那么擔心了，“事情最好能跟你預期的一樣?！?/br>
    “別擔心啦。”姜寧露出笑容，“吃飯沒？我下廚?！?/br>
    宋羽瀟求之不得。

    吃完飯，送走宋羽瀟，整幢別墅陷入死寂。

    黑暗中，只聽到姜寧很輕的聲音：“欺負你的人，我都給你欺負回去了?！?/br>
    他抱著被子，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還沒亮，姜寧的手機就被狂轟亂炸。

    宋羽瀟打不通電話，于是語音一條接一條。

    “你放張明遠的黑料了嗎？網(wǎng)上一點消息都沒有，星悅高層接受采訪，說會給張明遠一個交代，很顯然是要舍棄你啊?！?/br>
    “姜寧你什么情況啊，別不接我電話?！?/br>
    “星悅高層去探望張明遠的新聞也掛在頭條，現(xiàn)在媒體都在說星悅內(nèi)部在消化這件事，但不會讓打人者，也就是你有好日子過?！?/br>
    “所以現(xiàn)在……你到底能不能接我電話？”

    姜寧立即翻到“黑寡婦”聊天窗口。

    他早已在凌晨發(fā)來信息：［哥，這消息上不去熱門，有人不止花大價錢，還應該給所有平臺都施了壓，我……盡力了。］

    黑寡婦：[有這影響力，除了你們老板白賒月應該沒其他人了，看來星悅成心要保張明遠]

    指甲嵌進掌心，一股鈍痛涌上心尖。

    白賒月要保張明遠……

    他把輿論、利益、得失都算進這場賭注，千算萬算，還是漏算了一個白賒月。

    他把電話打給魏柏，電話被掐斷。

    魏柏此時正在恒星集團總部。

    白賒月辦公室。

    聽完池震細數(shù)姜寧的 “罪狀”后，魏柏開口求情：“白總，您也知道張明遠為人，如果不是他說話難聽，姜寧也不會失去理智在五十周年這種場合揍人，他畢竟還年輕，以后的路都長著，還是得給年輕人機會。”

    白賒月沒應聲，鼓弄著新買的紫砂茶幾，為魏柏和池震兩位高層添茶。

    “就算再怎么失去理智，也不該在那種場合動手，試問如此沖動之人怎么做藝人？怎么做明星？”

    “池震，我知道姜寧之前跟你有過節(jié)，但一碼歸一碼，具體問題具體分析?！?/br>
    池震當場翻白眼：“魏總監(jiān)，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手下的兩個藝人接連被同一個人搞，你什么心情？”

    “沒有接連，這純屬巧合、巧合！”

    二人爭論著，白賒月突然冷冷一笑。

    不知是笑他們的對話，還是笑始作俑者姜寧，魏柏和池震齊齊看過來。

    “經(jīng)紀人給他當，必然比你們都有手段。”

    頭沒尾的話，讓魏柏和池震面面相覷。

    池震的不滿都寫在臉上：“白總，姜寧搶了盛飛一個角色就算了，還把明遠給打了，明遠丟的臉，也是我們星悅丟的臉?！?/br>
    “嗯，池經(jīng)理覺得應該怎么做？”

    池震覬覦那個傳聞，沒敢說，“您拿主意就好?！?/br>
    白賒月飲著茶，說：“《不夜城》還是給盛飛演。”

    魏柏急了：“白總……”

    白賒月繼續(xù)拍板：“至于已經(jīng)簽下的合同、拍攝完的mv，誰鬧出的動靜，誰承擔后果?！?/br>
    池震抓住機會，用星悅傳媒官網(wǎng)和盛飛的微博號迅速公布了這個消息，同時立即聯(lián)系甲方，重新簽署合同。

    姜寧每打開手機，就會有不利于他的消息傳出。

    他把電話打給老陳，幾通電話后老陳終于接通。

    “陳叔，我想見白先生?！?/br>
    老陳正在開車，從后視鏡看向白賒月，小聲道：“是姜寧。”

    白賒月閉著眼，沒說話。

    老陳回復：“白先生暫時沒時間?！?/br>
    電話傳來“嘟”聲，手臂無力地垂下，姜寧看著鏡中哭笑不得的自己，終究……還是弄巧成拙了。

    “能補救嗎？”

    姜寧問自己，又自說自話，“如果求求他，多求幾次，他會心軟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