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隊的大學生一臉懵逼：“10塊錢比臉還大？可我記得帖子上說的攤子是這家50塊錢的啊？”

    而且這廣告詞一聽就很針對人。

    唐妤挑眉看過去，原來是那個烤腸攤的老板，將原本烤腸的爐子改成了蒸鍋，鍋里擺放著幾個貝殼厚實的灰黃色生蠔。

    昨天他老實擺攤沒多事，唐妤還以為對方被罵后沒臉皮生事了，原來在這等著她呢。

    排隊的大學生還有些不解怎么一下子有兩個生蠔攤子，但周圍的商家清楚，這烤腸的攤主已經不是第一次這么做了。

    最早他不賣烤腸，學人賣甘蔗汁，后來熱奶寶火了，他就便宜賣，別人5塊錢的賣的東西他賣2塊，把原本擺攤創業的年輕女生擠走，夜市就他一家賣時再提價。

    這樣的套路多了幾次，商家們也都知道他是惡意競爭，雖然不屑，但也不想得罪。

    這種沒皮沒臉的人，惹了只會一身sao。

    這時烤腸老板瞇著眼睛自夸：“對，我家才10塊錢，絕對比臉大，不信你看。”

    有不知情的人湊過去，那蒸鍋里緊閉的生蠔殼隨沒比臉大那么夸張，但確實不比海鮮小攤的普通生蠔小太多：“還真是。”

    猶豫片刻，轉而到烤腸攤子買了一份。

    都是生蠔，都挺大，還能有差別不成？有便宜的不吃，非要貴的做啥。

    這種就是沒嘗過或是見識過海鮮小攤食物的，否則絕不會將那灰黃還帶著泥沙的生蠔和小攤干凈大個的生蠔類比。

    客人被分走一小部分，唐妤也只是笑著沒說話，只是那淺淺的梨渦愈發可愛。

    開始忙碌蒸、烤生蠔的尤里烏斯也只是分神瞥了一眼，嫌臟地收回了目光。

    娜娜莉直接鼻頭皺起：“臭死了，腐爛的東西好難聞。”

    這內里的腐爛味她隔著幾米外都聞到了，腐爛掉的蠔rou會產生不良毒素，連小蝦米都不會挨。這些人類鼻子是不好使嗎？居然還趕著買。

    排隊的學生們大部分對隔壁攤子不感興趣，他們是沖著小老板的顏值和新品種生蠔來的，賣的再便宜也只能打動一些本就不堅定，貪小便宜的人的心。

    “你可別污蔑人！犯法的！”烤腸老板耳尖聽見，用之前鄭小溪懟他的話說道，“我這都是上好的生蠔，新鮮干凈，保證吃了沒問題。”

    說著，他取出顧客點的生蠔，放進攤位下的水桶里草草地蕩了蕩，洗刷一下，就放回蒸鍋里開始蒸。

    途中加入了各種調料，看著和尤里烏斯烹飪的方式極像，倒是有模有樣的。

    娜娜莉有些疑惑人類為什么要吃這種臟東西，但陛下都沒發話，她也就神情難受地看了眼，眼不見為凈，繼續服務這邊可愛的大學生們。

    烤腸老板還以為娜娜莉是對此無計可施，頓時心情美滋滋，繼續大聲吆喝。

    老劉今日趿著拖鞋搖搖晃晃過來時，唐妤的攤位已經爆滿，路邊多是攤子坐不下，捧著生蠔大快朵頤的年輕人。

    他湊近垂眸刷著手機的唐妤，樂呵地問道：“小老板，今天生意不錯啊，怎么還忙里偷閑刷手機了？”

    唐妤收起手機，笑容晃眼可人：“托您的福，一直支持我的生意才能好，所以您今天要吃哪個口味的生蠔呢？”

    “小老板家的生蠔，啥口味老劉我都愛，等等，這也多了個攤子？”老劉這時也注意到隔壁。

    他只看了一眼，稀疏的眉毛皺起：“這生蠔怎么看著不對？”

    倒不是不新鮮，相反是太新鮮了！

    別人不清楚，吃了幾十年海鮮的老劉了解，那鍋里圓滾滾的生蠔看上去個頭不小，但也太透亮了，表皮泛著一層光亮，和小老板那鮮活還在偶爾蠕動裙邊的大生蠔完全不同狀態。

    只是此時在蒸鍋里蒸著，蒸汽后看不太清晰。老劉本想上前一探究竟，那烤腸攤主認得他是唐妤的顧客，沒好氣地用抹布趕蒼蠅似得一甩。

    “不買別瞎看，我這生蠔可和某些人的不一樣，有人當了冤大頭還樂顛顛的天天上門送錢呢！”

    還沒等唐妤挑起眉頭，和老劉一樣被海國海鮮征服，來海鮮攤吃了幾天生蠔的老顧客不滿了：“你內涵誰呢？50塊錢也叫冤大頭，這生蠔品質你是看不到嗎，比你那半死不活的蠔rou好多了！”

    “就是，還不讓人看，內涵小老板，該不會你自己生蠔有問題吧？”

    烤腸老板聲音提高：“別胡說八道！”

    “我的生蠔都是大清早我侄子去海邊趕海采回來的，新鮮衛生！”

    說著，他八字眉一抖，對著攤位前吃他家生蠔的客人問：“我家生蠔便宜又好吃吧？”

    那客人一嘴辣椒蒜蓉，正辣得不行，聞言點了點頭：“斯哈，好吃。”

    就是太辣了，胃火燒似得，想喝水。

    烤腸老板頓時笑了，看向尤里烏斯那邊意有所指：“可都是賣海鮮的，我從沒見過那么大的生蠔，”話鋒一轉，“誰知道這生蠔是哪來的？進口也得有單據吧？這么大的蠔rou，我看就不正常。”

    見他說得信誓旦旦，有些顧客將信將疑，目光猶豫地投向海鮮小攤。

    唐妤對此笑容甜甜回復：“我家生蠔當然也是家人去海邊采摘的，你可以采摘，我難道不行嗎？”

    尤里烏斯和娜娜莉默默地對視一眼。

    當然是海邊采摘的，只不過是隔壁國家的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