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但是當事人還在這里,我們要是這么光明正大的探討這個問題,我不要命啦? “bingo!” 太宰治打了個響指,從口袋里拿出一份沾滿了血跡的文稿,走了過來,“既然已經知道錯了,那就——” “哪里做錯了呵。” 被一陣蒼老的聲音打斷了。 老婦人用她溝壑般的褶子皮擠壓出了一個老態龍鐘的笑臉,只讓人覺得一股死氣撲面而來,“我老太婆等了這么久,終于——” 她高舉起手中的橙色鴨子,發出了嚇嗤嚇嗤的笑聲,“真是神明保佑啊!” 匍匐在地的鴨子們猶如朝圣般昂起了透露,大鍋里咕嚕咕嚕的水泡沸騰,鍋底火舌舔舐得正烈,到處一片虛假的歡騰。只有籠中里的一只白鴨冷眼看著一切,唯有他一鴨眼底清明。 即便他是處于同化狀態下最長的一個。 “太宰先生,時間越久,收到的影響便越大。” “我已經,很難控制自己的步伐了。” 太宰治想到了剛才他靠近中島敦時,泉鏡花低聲對他透露的信息。 這也是泉鏡花到現在還沒有動作的原因。 好笑的是,學會鴨子的一切,不過十幾分鐘。十幾分鐘后,卻要重新學一遍做人。 居于店鋪的的廚師們——或者說是【屠夫】,一人帶著一份精心制作的【禮物】,一步一步的移過來。圍繞著篝火,傳來孩子們歡樂空靈的笑聲。 孩子?如果這一切都是由眾人被迫參演的,怎么可能會有孩子? 太宰治趁此時加快了步伐,甚至跑了起來,對自己的動作沒有絲毫遮掩。 他有一個連自己都認為不可思議的設想,不,既然能想出來,就說明一定有它的合理性。 眼前的小姐依然是那副無奈的笑容,就算在他觸碰后,那無奈表現的更加明顯,其間還帶有一絲輕嘲和愧疚。 沒辦法呀。 她說到。 在【人間失格】的作用下,什么也沒發生。渾身浸透油的屠夫們依舊走過來,孩子們依然笑得空靈。 她沒有使用異能。 果然!她對眼前布局的震驚,和一點也不擔心他的靠近,以及態度突然轉彎的鴨子。一切的線索連成一串,真相開始清晰起來。 最開始于【夜叉白雪】的一劍。 雖然沒能徹底明白原理,但太宰治仍拿出了槍。 “沒想到要用這種方式……真是惹出了大麻煩啊。” 他嘆了口氣,瞳孔黝黑得深不見底。 “那么,告訴我吧,怎樣解決今晚的鬧劇。” “不然或許要請你去三川途走一趟了。” 冰冷的機械對著我的頭頂。 我把在兩個臉頰上轉來轉去的泡泡吐掉了,微微喘著氣,來維持此時心跳急劇加快所需要的急劇耗氧量。 咚、咚、咚。 一點也不久違的心跳聲。 這個晚上就來了好幾次。 那種所有血液逆流經過大腦帶來的顫栗,完全驅散了我的困倦。 “我還不能死的。”我輕輕呼氣,“還有很多故事沒有寫出來。” 我指向了他手上的文稿。 我絕不是出于職業精神作祟,才說出這么沒腦子的話。而是一種本能性的對比死亡更可怕的東西的規避。這也不是對我而言,而是對他們而言,會有更嚴重的,沒有人能承擔的后果。 我想再多說些什么,但是沒有辦法,有【東西】紛紛睜開了詭異的眼,扭曲的耳,難以讓人理解的七竅,看到,聽到,以致知曉這個場面。 我不知道的是,方圓幾里的人都感受到了,這蠻橫的,混亂的,碾壓的,難以描述的窺視。 宛如一個巨大的眼睛直視與身后。 沒辦法呀。 我怎樣才能以不被看到,不被聽到,不被知曉的方式告訴他呢? “都已經這樣了,是什么就是什么啦,安心接受吧。” 我指向文稿的手指沒有縮回來。 “我都這樣‘死’過一次了,怎么可能會告訴你嘛。” 怎樣才能告訴他,要用魔法來打敗魔法。 要用鴨子來打敗鴨子。 他沒有表情,像是所有的光線都進入了他鳶色的眼瞳,再也沒能出來,只剩一片深淵的黑。 “如果不殺我的話,那我要回去了。” 我真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說出了這句話。當即就準備跑。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里我已經記錄了不下三個的黑名單,會報復(迫害)回來的。 這大概就是我們一眾結下孽緣的最初的原因。 最終我選擇戰略性后撤,他沒開槍,我沒回頭。 風吹得冷寂,夜深的漫長,樹葉颯颯作響。 我衷心的希望他們能解決這個故事。 畢竟來日方長。 【作者有話說】 要第二天了。 要養生…… 下一章沒有女主視角,解釋一些第一人稱所造成的狹隘和背景進展。 還有亂步鴨(帶著放大鏡的那種哈哈哈 那大家猜猜 是在場的哪只鴨解決了鬼故事? 第27章 《野鴨之鄉》 ◎藤原之死◎ “作者已死論”認為,文本的誕生宣告著作者的“死亡”。當作者倒下去時,讀者才能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