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為一個人。” 我語調平緩,“他這大半生追名逐利,滿身殺戮,喪心病狂,人們畏懼他,憎恨他,甚至不敢提起他的名諱。” “他丟棄了自己的姓名,從此就沒有人記得他,人們想到他,只會想到死亡。他追求永生,到頭來卻會一場空,然后像個凡人一般的死去。” 神父靜靜地聽著,我垂眸,緩緩的說,“倘若有來生,我祈禱他能夠出生在一個美好平靜的世界,能夠找到自己人生真正的意義。至少,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的活著。” “倘若沒有呢?” “倘若沒有……”我沉思了一會,“那我希望,他能夠去往天國,而不是地獄或人間。” “那么你呢?”神父忽然問。 “我?” 我想到了自己的父輩們,以及那個荒謬的,詭異的來自冥河的詛咒。 “我去不了天國,死神也帶不走我的靈魂。” 我搖搖頭,“我不會有來生的。” ——咚 教堂的鐘聲響起,神父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架,我緩緩的邁出了教堂的大門。 【作者有話說】 浙江這邊疫情又開始嚴重了,學校終于給放假了。 好幾個同學都發起了高燒,我感覺我沒變陽屬實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第100章 枷鎖 ◎——請寬恕我◎ “所以——請寬恕我。” …… 1996年七月,反對福吉的聲音越來越大,但在我的安排下,他最終還是保下了部長的這頂烏紗帽。我明白,在此時此刻,已經可以將天平的上的籌碼集中起來了。 我利用了在魔法部的人脈把福利安排到了威森加摩。 烏姆里奇不出意料的被趕出了霍格沃茨,福吉原本提起的心又放下了一寸。 食死徒這個單詞如同懸在所有巫師們頭頂的一把刀,不知什么時候就會落下。而就在不久前,這把刀就落在了西里斯·布萊克身上,而劊子手則是他的堂姐貝拉特里克斯。 盧修斯進了阿茲卡班,我不止一次的聽到了納西莎想見我的消息,但這些都被我通通回絕了。 畢竟打感情牌對我不管用,就算是阿布拉克薩斯從棺材里爬出來要我救救他的兒子,大概也無濟于事。 至于里德爾,他根本不會關心盧修斯怎么樣,畢竟,馬爾福家還是有人為他效忠的,比如德拉科·馬爾福。 三代人都在里德爾一個混血種的手底下活的小心翼翼,倘若他們的純血老祖宗知道了,興許能夠從畫像中跳出來。 喉管處傳來了一陣腥味,我強行咽下,面上毫不顯露,看向福利,“威森加摩是個好地方,能讓你更好的替我辦事。” 我頓了頓,想到了那些曾經追隨者我的見風使舵的墻頭草,又提醒了福利一遍,“我和你立下的可不是簡單的牢不可破咒,你最好不要想著毀約。” “我知道。”福利的說話的分貝高了一點,“就算不用牢不可破咒我也會幫你的……” 我搖搖頭,“我除了那個什么也不信。” “接下來的時間,你會以很快的速度成為威森加摩的大法官之一。”我平靜的說,“再此期間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安安心心接受那些人的恭維就好。” 我轉過頭,卻發現福利眼神復雜,看著我不知在想些什么。 “真不知道……”她小聲嘟囔,“真不知道你那個什么狗屁理想為什么能讓你做到這種地步……” 她的話混雜著那么一點夏日的風,我有些沒聽清,福利接下來卻一直沉默不語。 “我該走了。” 我帶上兜帽,拿走了一份《預言家日報》——那上面還有著我的一張照片。 照片似乎也是很久以前的了,我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時候照的,但至少在這張報紙上,我的名字被和伏地魔放在了一起。 人們總是對于這種捕風捉影的桃色新聞趨之若鶩,即使是自詡高貴的巫師也不會例外。 在這張報道中,我的身世,血統,曾經在霍格沃茨以及其他方面的成就被擺在了所有人面前。 這篇荒謬的故事中,我被描述成了一個充滿悲劇色彩的反角,童年凄慘的經歷使我成為了一個心狠手辣,利益至上的瘋子,同時也是一個運籌帷幄,機關算盡的野心家。 巫師和麻瓜一樣,總喜歡為某些東西添油加醋。 我的童年無法決定什么,我是這樣的人,僅僅是因為我生來就是如此,為世人所不容。 但那都不重要了,巫師們只看到了——高舉純血主義的黑魔王有一個麻瓜出身的情人。 縱使這位黑魔王也不過是個孤兒院出生的混血雜·種。 手指蹂皺了報紙的一角,我繼續往下看,看到了寫這篇報道的記者。 《預言家日報》被扔到了空中,然后開始自己燃燒,最后成為了一灘灰燼。 麗塔斯基特做的太過火了,又或許是她沒能正確的揣摩出我的意思。 我在一條小巷子里等到了騎士公交,由于戴著兜帽,并沒有人認出我來。 在女貞路下車后,我抬頭看了眼天空中盤旋著,但又不敢朝我靠近的攝魂怪。 忽然,一道閃著紅光的咒語從身后襲來。 我輕而易舉的躲過以后,才慢悠悠的轉過頭看著發出咒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