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我抬眼看向咒語的大致方向,離我不遠。 并且是不至死的鉆心咒。 我皺了皺眉。 應該是波特和被控制的克魯姆。 比賽場地有著幻影移形的禁制,但對于我來說突破這些東西輕而易舉。 波特可不能死啊。 至少,現在不行。 我抬手擋下了一個咒語,往旁邊一看,卻發現右邊的人并不是波特。 “德拉庫爾?”我皺眉,“怎么是你?” 德拉庫爾只是輕微的點點頭,她的模樣有些狼狽,眼睛看向對面的克魯姆。 地上還倒著一個像是三強爭霸塞獎杯的東西。 “波特呢?”我不太能確認心中的猜測。 德拉庫爾搖搖頭,“我不知道。”說著,她走到了我后邊,“你要小心克魯姆。” 我瞥了眼德拉庫爾,“這是你們兩的事情。既然波特已經不在這了……” 忽然,我離開的腳步停住了,一陣冰冷刺骨的風刮過,略過皮膚,我隱約感受到了輕微的觸感。 我意識到有些不太對勁,走向克魯姆,“喂……你……” 話說到一半,我停住了。 心臟出傳來一陣冰涼,像是有什么東西像是被什么東西穿透了一般。 我低下頭,看到了那支不止從什么時候穿透心臟的箭矢。 身后站著的德拉庫爾還沒有放下舉著的手,她滿臉驚恐和不敢置信,那雙與她姑奶奶如出一轍的藍色瞳孔正在顫抖。 “你果然很難被殺死。” 一陣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我看向面前因為復方湯劑失效而暴露出本來樣貌的卡卡洛夫。 “卡卡洛夫?”我輕笑一聲,“看來你終于是活膩了。” 看來我終究還是把這個墻頭草想的太聰明了。 卡卡洛夫動了動他那兩片嘴唇,“你把那棵骨樹砍了?” “砍了,又燒了。”我點點頭,“看著太礙眼了。” “你根本不知道那棵骨樹的價值!”對面的人面目猙獰。 我繞開已經暈倒在地的德拉庫爾,緩緩道:“那又怎么樣?我的祖先們世世代代都給了那棵該死的骨樹當作了養料,那還不夠嗎?” 我面露嘲諷,“價值?你指的價值是什么?是指從那棵樹上隨便折下一根樹枝就是接骨木魔杖?還是說吃下樹上結出的一顆果實就可以死而復生,就像傳說中的復活石一樣?還是說那里的樹葉可以做成無數件隱形衣?” “原來那些已經不是秘密了。”我輕描淡寫的說。 “現如今的死亡圣器不都是源自于那棵白骨樹嗎?”我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可那些,那棵樹!是由我世世代代的祖輩們,用生命獻祭出來的。” “而你們,不過都是些強盜,小偷。” ——嘩啦啦 烏鴉從樹梢飛過,落在了一地鮮血上,瞪大了金色的豎瞳,一動不動的盯著這一幕。 根本就沒有什么死神,也沒有什么三兄弟的故事。 巫師,本來就是竊賊。 一人折下骨樹樹枝當作老魔杖,擁有了強大的力量,但同時也將透支著自己的生命作為骨樹的養分。 一人摘下了心臟般跳動的,鮮紅的果實,使得自己的愛人復活,卻不知這實則是一命換一命。 一人只撿了些地上花朵殘葉,織成了一件隱形衣,渾渾噩噩度過此生。 這,就是所謂的死亡圣器原原本本的,不以美好童話粉飾太平的真相。 烏鴉一口一口的舔食著地上的鮮血,直到原本的位置開出一朵薔薇。 “你以為這些東西就能殺死我?”我搖搖頭。 畢竟,我早就已經死了,現在這支箭矢刺穿的是一具沒有心跳沒有體溫的軀殼而已。 卡卡洛夫那張已經有些蒼老的臉變得扭曲,語氣卻十分自信,“麻瓜的東西比巫師們的好用。” 我看向暴露在空氣中的箭頭。 普通劇毒藥品對我不起作用,但是倘若是麻醉劑,肌rou松弛劑這類似是東西呢? 我垂下眼簾,忽然伸出一只手,覆蓋上了箭矢的頂端。 用力一拉,箭矢帶著血rou被連根拔起。 卡卡洛夫的表情僵住了,他死死的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不管你在箭頭上灑了什么東西,但鑒于我的體溫早就和那些尸體沒什么區別了。所以,藥效蔓延的速度也要慢很多吧?” 帶血的箭矢被丟在了地上,我搖搖晃晃的走了幾步。 看著卡卡洛夫一副見到怪物的樣子,我沒由來的有些心情愉悅。 魔力集中在手上,我隔著皮rou覆在了早就已經不在跳動的心臟上。 血rou在指尖翻涌,溫涼的血從手心出濺出,落在了我的臉上,地上,就好像我砍掉的那棵白骨樹上的花一樣,一朵朵的,血紅色的花。 “世上的最后一棵白骨樹已經被我砍了。” 我抬起腳步,鮮血落在地上,開出了一朵朵的血紅色薔薇。 “除非用我們這一家族族人的血,rou,骨,再培養出一顆骨樹來。”我邊說邊走,右手緩緩從左胸腔扯出一團血rou模糊的東西。 我把心臟舉到卡卡洛夫面前。 看著眼眶睜大一臉驚恐的卡卡洛夫,我不由得笑了。 地上的箭矢忽然飄起,接著,刺穿了卡卡洛夫的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