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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我在國王花園學貓叫在線閱讀 - 第138章

第138章

    “其他我都聽你的,但這點我不想聽,”厲承說,“等你復仇結束,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我會永遠愛你,我永遠都會這么對你說并且這么做。”

    說完這句,他便沖秦玖越調皮地眨了眨眼,還挑了挑劍眉,總之一副你奈我何的欠揍表情。

    也不知道誰寵壞的。

    秦玖越總是拿厲承沒辦法,總是對厲承格外開恩。對視幾秒,他只是無奈地勾了一下嘴角:“厲承你……”

    厲承得逞了也得意了,他感覺自己其實有點兒變態,有點兒戒不掉過去殘留至今的恃寵而驕,比方說他一直很喜歡秦玖越拿他沒辦法的樣子。

    在他看來,秦玖越聰明又果斷,肯定知道如何應對任何情況,如何應付像他那樣賴皮的家伙,但秦玖越面對他的時候卻總在破壞原則、無奈讓步,大概只有愛可以解釋這種特殊情況。

    被無形中寵著的那個人心知肚明,露出大白牙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對秦玖越篤定道:“阿玖,我會讓你不再討厭和害怕‘永遠’,我會是那個例外。”

    燒烤檔音響猝不及防切換一首燥熱的搖滾樂,秦玖越心頭猛然一跳,他突然犯了倔,不愿承認厲承這番承諾令人心動,他沒頭沒尾來一句:“今晚這頓你買單。”

    “啊?”厲承愣了愣,“為什么呀?”

    秦玖越佯裝嚴肅沉下聲音回他說:“不是要做我的騎士嗎?騎士第一準則是,永遠不要問為什么,永遠要忠誠守護和絕對服從。”

    厲承卻單手撐著下巴盯住他,忽而咯咯直笑,也不知道笑什么。

    秦玖越強自鎮定,問他:“笑什么?”

    厲承又看了他一會兒,終于低眉順眼回道:“知道啦,小九月。”

    秦玖越臉頓時青了。

    “我好像不怎么叫過你的小名,你現在的名字不就是脫胎于這個小名,姓氏則來自你的母親,”厲承稍稍回憶,發現自己從前一直叫秦玖越可辛,現在就叫他阿玖,他又仔細品味這個小名好一番,“小九月,這么叫感覺你是我的寶寶。”

    “九月、九月——”他老早就想叫秦玖越的小名,這一下似乎還叫上癮了,又換著語調重復幾遍。

    秦玖越板起臉來:“……厲承,你適可而止。”

    “知道啦小九月,”厲承更加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又道,“對了,我也有小名,因為太土一直沒好意思告訴你,叫壯壯,以后我們就互相叫小名吧。”

    厲承從小就各種病痛纏身,虛得不行,于是具有了這么個小名寄托美好祝愿。不過等他長大一點家里就沒人敢叫他這個小名,因為每次都會換來混世魔王好一頓回擊。

    秦玖越才不管什么壯壯的,他滿腔羞赧轉為怒火,正要發作之際,沒想厲承一句話瞬間就澆熄了一切。

    “小九月,等這件事完了之后,哥哥帶你回到童年,我們就從七歲開始再活一遍,好不好啊?”

    厲承眼神清澈如明鏡,瞳孔的顏色格外柔和,直勾勾地看著他,映出他此刻全在面上翻涌的情緒,又以一股令人難以抗拒的深情將這些情緒柔柔裹住。

    七歲那年,秦玖越痛失雙親,也永失童年,一夜之間長大成人直至如今。

    他一直在復仇這條路上勇往直前,但眼前的人卻說等到了終點,他帶他回到失落已久的童年,再做一次純粹快樂的小孩兒。

    罷了,輸給他了。

    秦玖越伸出手,指腹輕輕掠過厲承的嘴唇,最后在厲承臉蛋上捏了一下。

    “知道了,壯壯哥哥。”他配合厲承這么說。

    厲承卻難得斂起嬉皮笑臉,用一種深邃的神情在看著他,眼里藏著一片潮濕的沼澤,稍稍多看兩秒都可能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你說的,你要對我負責。”

    他很輕地笑了一下,然后握住秦玖越尚未完全收回的手腕,在燒烤檔氤氳的吵鬧和油煙之中,吻住了秦玖越的嘴唇。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但秦玖越的一顆心就穩穩地安放在某人這里,不怕風吹,無懼雨打,特別安全。

    第75章 突發

    霍連山去世此后兩天里,天像是被捅了個洞一樣,雨幾乎一直下個不停。

    整個齊宅被死亡陰霾籠罩其中,別墅內設有靈堂,四周裝飾著挽聯和白幡,黑色大理石地板冷若冰面。

    齊家上下誰都不敢打擾,唯有齊文泊和他那死去的愛人獨處。

    偌大的靈堂里,霍連山正安然地躺在錦簇白花之中,儀容儀表被精心修整,脖子及心臟的傷口也被巧妙地以白花或衣服掩蓋住,除去那點掩不住的毫無生機的蒼白,五官依然精致美麗。

    齊文泊跪在軟墊上,深深地伏在霍連山身旁,以充滿眷戀的目光將霍連山的容顏一遍遍描摹。霍連山離開不過兩天,歷經極度悲傷和絕望,齊文泊本是一頭黑亮的頭發花白不少,雙目了無神采,臉上爬滿胡渣,如行尸走rou一般。

    他的靈魂隨著霍連山徹底去了,掏空了,不見了。

    空氣中的微小塵埃緩緩漂浮,一點一點地落在空曠寂寥的靈堂里。

    齊、文、泊。

    恍惚間,他似乎又聽見霍連山站在記憶深處輕聲呼喚他,連光線也無比眷戀地撫摸著他的輪廓,勾勒出他如古典油畫的美好容顏,宛若一道溫柔的虛影。

    少年人為愛癡狂,不知掩飾,不懂節制,兄長一家尸骨未寒就急匆匆找上門,攜上滿腔自以為洶涌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