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不要心疼他,不要可憐他。 葉時鈺越是如此,白嘉逸的淚就越是控制不住,他掙扎半天不得,于是只好抬頭注視著葉時鈺,在他懷里無聲地掉淚,視線被一片水澤徹底模糊了。 “別哭,嘉逸,”看到白嘉逸深陷痛苦,葉時鈺感覺自己心都碎了,擅作主張就湊近親吻他的眼淚,用此生最為溫柔的語氣一遍遍地安撫,“別哭……” 白嘉逸手無力地推阻,不停哽咽著,聲音破碎道:“你別碰我,我很臟很臟。” “那不是你的錯!你一點都不臟!”葉時鈺卻十分堅定地抱住他,語氣一如他的臂膀強而有力,將瀕臨崩潰邊緣的白嘉逸托住穩住,“臟的是給你傷害的那個人,是那些冷漠看你受傷卻不阻止的人。” 就是這樣,葉時鈺伸出他的手,將白嘉逸從絕望的深淵里拉了回來,用愛、用時間替他撫平身心的巨大創傷。 直到后來,白嘉逸依然很難形容愛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如一池死水的心因為葉時鈺重新活過來,品嘗到希望和欣喜,體會到心動和安心。葉時鈺帶給他許許多多前所未有的美好體驗,和他相處的每分每秒都變得如此神奇,有時候一天像是一秒,有時候一秒卻像是一輩子。 葉時鈺給了他太多太多,以至于他不知道該怎么配得上他的給予,思來想去他決定把僅剩的自己全部給葉時鈺。 “時鈺,你能不能永久標記我,”他拉著葉時鈺雙手,笨拙又真誠地向他的愛人獻上所有,“我不需要你對我負責。” 自從生了一場大病,加上年紀漸長,白崇勛作為alpha的能力明顯減退,他無法永久標記omega。 說著,白嘉逸躺到床上,撩起衣服露出平坦的小腹,摸上生**大概所在的位置,繼續款款道:“你會在我這里種下種子,或許我這樣骯臟的土壤也能開出花來,時鈺你答應我好不好?” 葉時鈺撐起上半身,深長的眼眸凝視,而后附身吻住了他,溫柔得像是一陣微風,分開時他很認真地再次糾正:“嘉逸,你不臟,你是世界上最純潔的花,最明亮的月。不許這么說自己,知道嗎?” 白嘉逸也看著他,點了點頭。 葉時鈺這才微微笑起來,他低聲又問:“告訴我,為什么希望我永久標記你?” 白嘉逸坦誠以對:“我想和你建立最深的關系,想這一輩子都能帶著你給我的痕跡生活下去,想成為你的omega。” 沒想葉時鈺聽罷卻搖了一下頭,他抬手輕撫摸白嘉逸的臉,說:“嘉逸,你不是我的omega,你不是任何人的omega,你永遠都是你自己的。” “我最希望的是,有一天你能夠真正自由快樂,不管有沒有所謂的永久標記,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 “不需要通過這種方式把自己獻祭給我,嘉逸,我愛你并不是為了擁有你占有你,我愛你僅僅因為你很好很好,唯有愛這種感情才能配得上這么好的你。” “所以,我只能愛你。” 這是白嘉逸永生難忘的情話。 白崇勛接受不了白嘉逸的背叛,更接受不了他的反抗。白嘉逸以死相逼不肯就范,為此甚至絕食到被送進醫院急救才保住小命,也絕不讓白崇勛再碰他哪怕一根手指。 白嘉逸躺在病床上不吭一聲,自始至終看都不看白崇勛一眼,像極了他那當年只鐘情于窮學生的生母,一樣倔強得宛如傲立雪山的青松,一樣對他不屑一顧。 白崇勛瘋了似的,將跟紙一樣薄的omega壓在病床里,掐著他的脖子吼道:“你到底想怎樣?我這么愛你!你竟然敢為了葉家那小子背叛我!” 他目眥盡裂,五官扭曲,猙獰得像極了從地獄爬上來索人命的鬼魅。 白嘉逸看著難得這樣失態的白崇勛,忽而彎起唇角,淡淡地笑了起來。 “白崇勛,”白嘉逸吃力地說這話,明明氣若游絲,每一個字卻又異常有力,“你對我不是愛,是不甘心,是占有欲。” 無論如何粉飾,違背個人意志的掠奪和侵犯都不是愛。 他知道真正的愛是什么樣的。 作者有話說: 這章扯遠了,寫一寫大哥大哥夫的愛情。 第67章 記得 或許是這一陣風太過溫柔,白嘉逸神思飄忽一下跑遠了,竟想起葉時鈺第一次親吻他的感覺。 無論再過多少年,葉時鈺愛他的感覺依然如此深刻地留在他心里,日久彌新,就像葉時鈺一直沒有離開過一樣。 他蹲在葉時鈺墓前,與葉時鈺的照片對視,緩緩地彎起嘴角笑了,輕聲道:“時鈺,我背著你偷偷生下淘淘,你會怪我嗎?可是,對我來說可那不是束縛或是枷鎖,是幸福,我是心甘情愿做出這個決定的。” “你要經常到我的夢里來,我會一直想你的。”白嘉逸忍住酸澀想哭的感覺,深深呼吸一口氣,又沖葉時鈺的照片綻出一個燦爛的笑。 他調整好情緒后站起身,扶住淘淘肩膀,又道:“淘淘,跟爸爸說再見,我們要回去了。” 淘淘盡管不舍,還是聽話擺了擺手:“爸爸再見。” “你總希望我是自由的自主的,而愛你是我的自主選擇。” 白嘉逸曾經這么對葉時鈺說,愛葉時鈺也好,被葉時鈺永久標記也罷,都是他人生至今少有的自由選擇。 “所以,永久標記我,從此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他對葉時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內心是從未有過的清醒和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