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說罷,他將手放在胸前,堅定得像個英勇無畏的騎士。如此幼稚又刻意的動作,放在他身上卻不顯得虛假,反倒有幾分赤誠和可愛。 對于秦玖越的一切,厲承是極少數了解得一清二楚的人,他自然也無比清楚秦玖越過去經歷了什么,以及他現在和未來要做什么。 秦玖越脖子梗著,腰板挺直,整個人始終繃著一根弦似的,就這樣定在原地看了他很久很久,突然噗嗤一笑,他搖搖頭:“可我不需要啊。” 這條路,他自己一個人走就足夠了,一直都是這樣的。 “那我就在這條路的終點等你好了,”厲承也不氣餒,“一條路結束后,如果不知道下一條路去哪里,我就當你的領路人,如果你已經想好接著怎么走,我就當你的同路人。” 他朝秦玖越露出一個爽朗陽光的笑,“總之你是逃不過我了。” 不得不承認,厲承長得相當帥氣,但不同于葉時璋自帶氣場和距離感的每,他的五官輪廓深刻優越,即使不笑也流露出活潑生機,更別說他個性張揚、情緒外露,本就英俊的相貌在這種大鳴大放的性格中平添幾分說不出的吸引力。 秦玖越被這個笑容懾住了,一時間有些愣神。 他們早在大學那會兒就結束了,至少是秦玖越單方面認為結束了,但厲承這么多年始終抱著非君不婚的念頭追逐他、陪伴他,并且在無數次碰壁中越挫越勇。 某種意義上,這樣的厲承早就與他同路并行許久了。 而他似乎也在對方一次次明目張膽的進攻過程中,不斷將邊界往后挪,哪怕每次都只是一點點——或許他們之間的糾纏不清,也是他默許的。 “厲承,”秦玖越頭一回意識到,自己拿厲承完全沒辦法,他難得流露出無奈之色,“你這人真不要臉。” 厲承哈哈笑起來,這一笑說不出的瀟灑,他說:“追男朋友,要什么臉。” 秦玖越:“……” 他轉身離開,才不想繼續搭理這人。 霍連山慢悠悠地打開車門,屁股剛沾到車后座,就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狠狠拽一下,下頜被粗魯握住,狂暴的吻緊隨其后,不由分說封住他的嘴唇和呼吸。 兩片唇被粗暴地啃咬出血,又和著血柔柔地吮吸了兩下,舌頭旋即鉆入口腔,越發深入,越發放肆。霍連山被另一個alpha強硬地摁住后腦勺,先是壓在車后座上強吻一通,直至整個嘴里都是血腥味,然后又被翻了個身側壓住,扯落了大半襯衣,在后脖子和鎖骨處留下深深淺淺的一圈牙印。 雪白肌膚上綻出朵朵花,猩紅鮮艷。 車內回蕩著又濕又黏的響聲,充斥著濃烈的信息素味道,霍連山始終不反抗,予取予求,甚至對方啃咬自己種下無效標記的時候,伸手環抱住對方,輕柔撫摸頭發和后背,哄孩子似的一下一下地拍打。 坐在前座的司機和秘書對此早就見怪不怪,將擋板升起來,音樂聲量調大。 直至察覺火熱鐵柱頂在身下,霍連山才伸手反捏住對方的下巴,稍稍拉開點兒距離,染上情欲的聲音沙啞又性感,說話跟唱歌似的一樣好聽。 同為alpha,論力氣他怎么會比不過一個腿瘸了的alpha。 “好了好了,在外面別發瘋,嗯?” 他語氣里帶著誘惑人的笑腔,像是一張網將人的心輕易圈住,說著還揚起優美修長的脖子,在齊文泊薄唇上安撫般又親了親。 “你剛剛說話的那個是誰?”齊文泊不買他的賬,掐住他脖子將他人再次壓在車座上,拒絕霍連山拿親吻敷衍了事。他眼里漫起一股陰狠的冷意,周身更散發出駭人戾氣,“我在等你,你卻跟別人說話,還對他笑。” “那是葉時璋身邊的秘書,簡單搭個話,”霍連山見狀也不怕,反倒把玩起齊文泊別在衣服的寶石胸針,笑道,“之前我為了項目合作都把我那漂亮又可愛的乖兒子給他,結果他不知感恩轉頭就搶走我的大客戶,害我損失了幾千萬訂單。我當知道他不可能讓葉明耀拿到真標書,這次就是要惡心他一下。” “不過是一個連家族內部有二心都擺不平的毛頭小子,就是命太好了,生來就在羅馬,”他慢悠悠地說著,“文泊,葉時璋的產業,葉時璋的收藏,葉時璋的莊園,葉時璋的團隊我都很喜歡很喜歡,我們鼎聲什么時候可以扳倒峯匯,那就可以把那些都搶過來了。” 這話說得異想天開,跟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似的,叫人辨不出他到底是玩笑話還是真心實意這么想的。 像峯匯這樣的龐然大物,旁人要知道霍連山打了吞并的主意,定會笑他不自量力。可是按照鼎聲如今嚇人的發展勢頭,假以時日,一切皆有可能。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生意場上風云變換有時候只在一瞬間,誰又能保證自己能一直處于發展風口,一直屹立不倒呢。 齊文泊直勾勾地盯住霍連山,雙目銳利如鷹隼,那眼神像是要往人的rou里、骨子里盯。霍連山也這么對上他的視線,還伸手攬住他的脖子,語氣放柔撒嬌道:“喂啊,跟你說了這么多,車都快開回家了,還生我氣呢?” “那就都搶過來,”齊文泊用指腹揉了揉霍連山的嘴唇,布滿陰翳的臉上浮起幾分奇異的柔和,“只要你喜歡,怎么樣都行。” 霍連山仰著脖子朗聲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