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可以輕易的憑借顏色區(qū)分，現(xiàn)在他只能憑內(nèi)容。

    如果他現(xiàn)在不看、或許等到下午發(fā)傳單的時候，他連內(nèi)容都要看不清了。

    真是。

    陰險的過分。

    然后陳是金就在那個一直留守的女服務員震驚的目光里，把分成兩份的傳單一部分揣進了右邊的褲腰、專門用皮帶勒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然后才放下襯衫穿上外套抱起另一部分在懷里。

    “先、先生，那個，我們可以給你提供手提袋的。”

    陳是金手一揮：“不用，手提袋多不安全，我放在褲腰里我就不信有誰能夠偷偷加塞或者轉(zhuǎn)換！”

    然后他抽出懷里的純女性按摩店宣傳單遞給這位女服務員：“來，美女，上班一天肯定會累，上完班以后去享受一下十五塊錢的按摩吧！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順帶再給你的同事幾張。我們就互相支持生意了。”

    女服務員：“……”作為五星級餐廳的服務員，她還能怎么辦，只能微笑接受了啊。

    在頂樓吃完五星餐廳的飯，陳是金還要回到底層去發(fā)傳單。

    在發(fā)傳單的時候不出他所料，他的視力越來越模糊、不光是已經(jīng)完全分辨不出顏色視野之中全是黑白，最重要的是他的視力大概在以每半個小時增加近視一百度的規(guī)律增長。

    兩點的時候他還能輕易的分辨來到這里的是男性還是女性，等到四點的時候他發(fā)完了所有女性傳單、專發(fā)男性傳單的時候就已經(jīng)分不太清三米之外走來的人是男是女了。

    尤其是如果那個走來的人打扮還偏中性、身高發(fā)型也偏中性的時候，他只能等到那個人走到他面前才能看清。

    這讓他發(fā)傳單的速度大大降低。

    四點半的時候，他手里還有五十張男性健身房傳單。

    陳是金按了按眉心，看到了難以言說的疲憊，以及少有的焦躁。

    不過五十張還是來得及發(fā)出去的，只是要加快一下速度了。

    好在前面似乎走來了一群球隊的球員。他們個子都很高、穿衣打扮還有長相模模糊糊看著也都是男性。

    甚至有一個男球員主動走到他面前露出笑容：“哥們兒發(fā)什么傳單呢，給我看看唄。”

    陳是金聽著他粗獷的男性聲音，仔細看著他的臉和喉結(jié)笑著把傳單送了出去。

    “是健身房的廣告?zhèn)鲉危锩婵墒怯忻琅叹殞I(yè)指導啊兄弟。機會難得，你們也可以去炫耀一下自己的肌rou啊。”

    “哇哦。”那個男球員吹了個口哨，很有興趣的低頭看傳單了。

    而跟在他身后的其他十幾個人也一臉看熱鬧的跟了過來、伸手問陳是金要傳單。

    “哎，小哥給我一份！”

    “我我我，也給我一張看看啊！”

    “真的有美女教練嗎？我想要練一練背她能幫我嗎？”

    于是就有十幾只手快速的向著他這邊伸來、甚至有的人不耐煩主動開始搶傳單。

    陳是金緊緊捏著手里的傳單不讓任何一只伸到他這里的手硬搶，非得一個一個看清手的主人長相才把傳單給出去。

    而在他拽著籃球員的手一個一個看他們的上面和下面的時候，他果然看到了在這群男性籃球員當中、和男性球員穿著同樣的款式的衣服、卻明顯有著女性特征的一位大高個兒姑娘。

    她也在這個時候伸著手，她的手骨節(jié)分明、甚至比陳是金的手還大，但她上面沒有喉結(jié)、下面沒有鼓起的弟弟、中間的meimei雖然不是那么明顯，但也不是一馬平川。

    然后她正在惡意的對他微笑，但下一秒就有被發(fā)現(xiàn)了的遺憾。

    陳是金面無表情的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一邊，“好姑娘不要去男性專門的健身房，你可以去十二樓的按摩店。”

    “哦，好吧。其實我倒是挺想去健身房看看的。”

    “不過不去也行。”

    然后她就跟著她的那十三個兄弟走了。

    陳是金手里的傳單一下子少了十三張。

    距離五點還有二十分鐘。

    陳是金想了想往十字路口那邊走，專門在行人停下的時候去發(fā)傳單。

    因為他笑容熱情再加上本身就高的npc殘魂好感度，發(fā)傳單的速度倒也一下子快了起來。

    至少在四點五十五的時候，他手上就只剩下了兩張傳單。

    只要再發(fā)一個人就可以了。

    陳是金拿著傳單就往商場那邊走。

    結(jié)果手上的傳單忽然被一個大媽抓住，“小伙子！你這發(fā)的是什么傳單怎么只發(fā)給年輕男人和大叔啊？怎么歧視大嬸子不讓大嬸子看？快讓大嬸子我看看這是什么傳單？”

    陳是金一抬頭，那個拽著他傳單的大媽臉上的表情特別執(zhí)拗，只看一眼他就知道用話是說不清的。

    陳是金呼出一口氣。

    “大媽，你快看那邊！大爺在和一個漂亮的卷發(fā)嬸子拉拉扯扯啊！”

    頓時拽著陳是金傳單的大媽臉色驟變、渾身氣勢如猛虎般爆棚、當場一個轉(zhuǎn)頭掃射全場，在她手指微松的瞬間，陳是金二話不說就扯了傳單離開、一路小跑地賊快！

    然后在四點五十八分的時候，他終于來到了那個工作人員的面前。

    工作人員看著他手里剩下的兩張床單皺眉：“你這還剩兩張呢！沒發(fā)完可不給結(jié)工資——”

    他話沒說完就被陳是金往手里塞了一張傳單，然后陳是金自己給自己塞了一張傳單，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