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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北重案組 第19節

    “成哥,這還有一段樓梯,上面應該是地下室的另一個出口,我試試把它打開。”王思睿說著拉開了太平間角落的一簾塑料布,塑料布后赫然是一段陡峭的階梯。

    韓荔彤戴好手套,拉開了手邊的一個冰柜,冰柜里是一個黑色的裹尸袋。韓荔彤小心翼翼拉開拉鏈,一張稚嫩的臉龐映入了她的眼簾。

    整整七具尸體被整齊地擺放在403醫院的大廳。重案組眾人就那么靜靜地站著,誰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良久,陳瑞成蹲下身,伸手把未閉上眼睛的小女孩的眼睛輕輕合上。他鼻子一酸,眼眶泛紅,因為他清楚地看到那雙清澈的大眼睛里盛著滿滿的哀求和恐懼。

    雨,越下越大,像是在為死去的孩子們傷心。在得到消息之后,黎勇立馬帶著人趕來,車子還沒停穩,黎勇就焦急地往醫院里面跑,在他踏進大廳的那一刻,便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情緒了。黎勇忍住淚水,拍了拍陳瑞成的肩膀,輕聲安慰道:“你們盡力了。”

    “局長,尚瑜抓了嗎?”張珈凱抹???了一把眼淚,抬眼看著黎勇,問道。

    “抓了,沒怎么審就招供了,他承認這些孩子都是實驗失敗后,被他勒死的。”黎勇說。看著一個個被抬走的孩子們,他實在不能想象尚瑜怎么能忍心對這些五六歲的孩子下那么重的手。

    案子結了,但重案組七人的心里依舊難受。在尚瑜被提起公訴的那天,他們驅車來到了403醫院。醫院大門的警戒線已經被撤掉了,現場也被清理的很干凈。

    多年之后,或許這里會被翻新蓋上高樓,在這里發生的事也將被淡忘,但在失去孩子的家庭心中,是一輩子也無法彌補的創傷。

    “小可愛們,對不起,沒能把你們好好地帶回來,但是你們放心,壞人已經被抓到了,不要害怕了。”張珈凱蹲在一堆被點燃的紙錢旁邊,放輕了語氣說。

    “你們啊,都是最可愛的小天使,只是換了一種方式保護著爸爸mama對不對啊。”黎筱瀧說著拿出一個袋子,將粉色和藍色交雜的千紙鶴慢慢放在火焰上燃燒。

    忽然,孫赟看見從遠處有一團亮光,等到靠近了些才發現是好多只的,夏夜里,一點點的黃色聚集在一起,就像是從天上撒下來的點點繁星。老人常說,去世的人的靈魂會附在螢火蟲的身上,用星星點點的光芒尋找遺失的夢。

    第48章 塵封六年的記憶

    正值炎熱夏日,燥熱的天氣叫人的心情也煩悶起來。每個人都好像是個火藥桶,稍微一點火星就會爆炸。而夏夜也是小偷小摸和猥褻案件的高發期,這些日子光重案組協助破獲的相關案情就有七八起。

    就在全警局上下都為案子焦頭爛額的時候,上面突然來了通知,說是近期會派一支慰問走訪組前來鎮北市公安局。

    說是慰問,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吹毛求疵的檢查罷了。為了完美通過檢查不落下話柄,黎勇和江華只得動員警局的年輕警力進行一次突如其來的大掃除。

    韓荔彤拎著水桶從廁所出來就看見黎筱瀧和張珈凱拿著笤帚當寶劍揮來揮去,她便出言阻止:“你們別鬧了,小心摔倒。”

    “沒事彤姐,任泰山崩于前我自巋然不動!”黎筱瀧一掃帚拍到了張珈凱的屁股上,喊道,“呔!我今天就要收了你這小毛賊!”

    “哇呀呀呀!我才不怕你!”張珈凱喊著舉起笤帚沖上前,卻不小心踢翻了簸箕,在象牙白的地板上留下了一串臟腳印。

    韓荔彤無奈地搖了搖頭,將抹布擰干準備重新擦地。可這時黎筱瀧和張珈凱又噼里啪啦跑了過去,笤帚上掉落的絨絮沾到地上灑落的水珠,結成一條條的灰。

    “彤姐,我來吧,你進去歇會。里面都打掃完了。”崔前程說著,拎起擰得干濕適中的拖把自辦公室走出,主動清掃起了走廊。

    而此時黎筱瀧和張珈凱依舊沒停止過招,只見兩人將掃帚當做寶劍耍了起來。突然,張珈凱一個揮舞,不小心碰到了身后走過的趙帆,手中的笤帚把趙帆抱著的資料打得散落一地。

    陳瑞成剛上樓就看見了這一幕,他上前兩步蹲下身幫趙帆撿著地上散落的紙張,還不忘對張珈凱喊道:“張珈凱!還不過來趕緊幫人家撿起來!又得我給你擦屁股。”

    “哎這是虎哥接的新案子吧,怎么......”張珈凱說著突然看到了夾雜在文件里的現場照片,他頓時愣在了原地。

    “發什么呆呢?不想干活就直說。”陳瑞成見狀問道。

    張珈凱沒說話,將手中的照片遞到了陳瑞成面前。陳瑞成看到照片那一秒,手中的動作便停了下來,幾秒鐘后,沒等趙帆和張珈凱反應過來,陳瑞成攥著照片直接沖去了局長辦公室。黎勇正看著書,忽然門被猛地推開,巨大的聲響險些把他心臟病嚇出來。

    “這么沒規矩?”黎勇皺眉收起書,正色道。

    “局長,我要求重新啟動調查六年前的716大案。”陳瑞成將照片拍在桌子上,雙眼直勾勾盯著黎勇,說道。

    “不可以。”黎勇不容置喙道。

    “局長!你看看這照片,一樣的作案手法,當年的兇手又出現了!”陳瑞成指著照片里的受害人情緒激動道。

    黎勇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陳瑞成,臉色逐漸沉了下來,說:“陳瑞成,我要嚴肅地告訴你。首先,作案手法相同只是巧合。其次,這個案子是刑警隊的,你們重案組不能插手。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當年的案子,但是過了這么久,也應該學會忘記了。”

    “我忘不了局長!這個案子一天不結,我一天放不下!六年前他是在我手里跑的,現在他又出現了,我一定要親手抓住他!”陳瑞成眼眶泛紅,右手狠狠攥著照片,吼道。

    “你能確定就是當年的兇手嗎?你確定不了。”黎勇淡淡地說道,“我知道六年前的案子對你打擊很大,但就目前案情進展,我確實不能給你并案。小陳,希望你也能理解我。”

    晚飯后重案組在辦公室休息,也不知道是誰先提起了刑警隊正在經辦的這個案子。王思睿將手上的辣油隨意在褲子上抹了抹,說道:“你們知道么,刑警隊他們這次接的這個案子作案手法極其殘忍。”

    “說來聽聽。”黎筱瀧興致勃勃地湊了過去。

    “死者是個女大學生,報案的是死者鄰居,說是早上出門買菜的時候看見門虛掩著,推開一看發現死者被綁在客廳中間的椅子上,臉被宣紙蒙得嚴嚴實實的,跟個石膏一樣。是被活活憋死的。”王思睿說道。

    “這是一種古代的刑罰,叫‘貼加官’,通常是用來刑訊逼供的,官兵會把宣紙一層層蓋到犯人臉上,然后再澆熱水,宣紙受潮就會服帖地貼在犯人臉上,反復這樣做,犯人如果寧死不屈就會死于窒息。”孫赟科普道。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玻璃杯碎裂的聲音,只見陳瑞成呆站在門口,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成哥,你沒事吧?”張珈凱迅速起身走到陳瑞成的身邊,擔憂地問道。

    “沒事,把這收拾一下,我出去透口氣。”陳瑞成說著拍了拍張珈凱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組長沒事吧,怎么今天大掃除之后就好像心神不寧的?”崔前程看向張珈凱,問。

    張珈凱嘆了口氣,將辦公室的門關上,和眾人講述起了六年前的故事。六年前,陳瑞成和張珈凱還都只是剛畢業不久的見習警員,懷著滿腔熱血被分配到了市局的刑警隊,跟著豐林虎學本事。

    七月底,鎮北市發生了一起十分惡劣的連環jian殺案,兇手專挑年輕女孩下手,將其強jian后用貼加官的方式折磨致死。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有四名花季少女慘遭毒手。逝者家屬日夜在公安局門口哭天搶地,上頭也天天打電話詢問進展,迫于多方壓力,市局成立了“716大案專案組”,刑警隊長豐林虎親自掛帥,陳瑞成和張珈凱作為能力出眾的新人也被批準參與調查。

    可兇手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留下任何行蹤。五天過去,不但沒抓到兇手,反而又多了一名受害者,而且這次的案發現場就在第四起案件相隔不到兩公里的地方,兇手無疑是在挑釁警方。

    “這起案子的被害人叫蘇暮,當時只有22歲,她是我和成哥的發小。”提起蘇暮,張珈凱滿眼盡是悲傷,“她是個很漂亮也很溫柔的姑娘,從初中到高中我們都是同班同學,她還是成哥的同桌。成哥當時對所有女生都不感冒,但和蘇暮說話的時候總是有無窮的耐心。所以我一直都覺得他們兩個是互相喜歡的,只是誰都沒戳破這層窗戶紙。同學也都起哄說蘇暮和陳瑞成是天生一對,郎才女貌,門當戶對。后來這件事發生之后,成哥用了好久才走出來,至此都再也沒提過蘇暮一個字。”

    直到現在,張珈凱也無法忘記陳瑞成在得知蘇暮遇害時崩潰的樣子。那是張珈凱記憶中,自二年級之后第一次見陳瑞成哭,也是第一次見陳瑞成如此無助且脆弱。蘇暮死后,陳瑞成下定決心要抓住兇手,他不吃不喝看了300多個小時的監控錄像,終于找到了一個可疑的男子,經過多方核對,確認就是兇手。

    抓捕當天,陳瑞成心急如焚,他沒有等到豐林虎的行動準許就先沖了進去,可誰都沒料到兇手家還有隱蔽的后門,兇手從后門逃跑,陳瑞成緊追了他兩條巷子,最終在一條死胡同和走投無路的兇手正面搏斗。兇手懷里藏有匕首,他刺傷了陳瑞成,逃脫了。

    那天之后,無論下多大的警力尋找都再無兇手的蹤跡。而陳瑞成也因為擅自行動受了處分。康復之后的一天晚上,陳瑞成獨自去路邊???攤借酒消愁,無意間聽到身后桌幾個男人對蘇暮的案子高談闊論,言語難聽。陳瑞成氣不過動手打了男人。

    后來因為處分期間斗毆被調離了刑警隊,張珈凱也毅然決然提交了調崗申請隨著陳瑞成去了治安大隊。再后來,蘇暮的父母也搬離了鎮北市,徹底離開了這個令他們無比傷心的地方。

    “六年了,成哥一直過不去這個坎,其實我也是。”張珈凱深深呼了一口氣,說,“這次虎哥接手的案子,讓成哥又想起了六年前的事。雖然平時成哥表面上風平浪靜,叫誰也看不出來,但我清楚,兇手一天抓不到,他這個心結就一天解不開。”

    樓后的老地方,陳瑞成叼著煙,靜靜看著漆黑的天空,今天能看到很多星星,它們分散在夜空中閃閃發光。捻熄煙蒂,陳瑞成喃喃道:“蘇暮,這么多星星里,會不會有一顆是你呢?”

    第49章 陳欲查案被拒

    第二天一早,黎筱瀧在上班時遇見了豐林虎,豐林虎滿臉疲態,看上去許久沒有休息過了。

    “虎哥,你們那個貼加官的案子有進展了嗎?”黎筱瀧問道。

    “別提了,什么線索也沒有。我們這還掛著個賣粉的團伙,老狐貍那邊又催得緊,我們組里幾個年輕的都頂不住了。”豐林虎連胡子都沒時間刮,亂糟糟的頭發上隨意扣了一頂帽子,憔悴不已,他嘆道,“說實在的,你們重案組盡早打報告把這個案子接過去吧,我想瑞成和凱子應該很想接這個案子。”

    到達辦公室后,黎筱瀧將豐林虎的話原封不動轉達給了陳瑞成。而報告,陳瑞成也還真打了,不過黎勇也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局長辦公室內,張珈凱正表達著自己的強烈不滿:“為什么啊局長!我們重案組最近閑得都快長蘑菇了,就讓我們上這個案子吧!”

    “那等你長出蘑菇摘下來給我熬湯。”黎勇沒抬頭,依舊自顧自寫著文件,說,“沒案子才是好事,也是我們當警察努力要做的。”

    “局長,這是經過虎哥同意的,他們的確是忙不過來,販毒是大案不能半途而廢,這您比我清楚啊!”見黎勇不松口,張珈凱干脆直接一屁股坐到了黎勇的辦公桌上,求道。

    見狀,黎勇抄起手邊的鎮紙沖著張珈凱的屁股就是一下,把張珈凱疼得齜牙咧嘴。隨后黎勇回道:“我已經和其他隊協調了,從明天開始抓毒販的事交給四隊辦,豐林虎他們會專心辦這個殺人案,你們不用cao心了。”

    張珈凱還想要說什么卻被陳瑞成拉住了,陳瑞成深吸了一口氣,拿起黎勇并未翻開的文件后淺淺鞠了個躬:“打擾了局長。”

    “成哥!你怎么就放棄了!”離開局長辦公室,張珈凱不解地問道。

    “他不會同意把案子轉給我們的,你費再多口舌也沒用,不過......”陳瑞成把文件拍在了張珈凱胸前,說,“我們可以自己查。”

    當晚,嫌疑人再次以同樣手法犯案,且案發地居然就在警局隔壁的小區,這無疑是對警方赤裸裸的挑釁,刑警隊的幾個小組徹夜未眠,政府、媒體、受害者家屬,多方壓力壓得他們喘不過氣。

    “短短三天在我們市發生了兩起命案!嫌疑人手法極其惡劣,給老百姓造成了極大的恐慌!你們刑警隊是干什么吃的!”黎勇訓斥豐林虎的聲音響徹整個鎮北市公安局。

    “老狐貍每次都這樣,上頭罵他他就來罵我們,表面看著挺好相處,實際那么大氣性,怪不得他老婆和他冷戰。”張珈凱端著水杯靠在辦公室門口,邊聽邊撇嘴道。

    “真的假的,局長夫人和他冷戰了?”王思睿抱著自己的平板湊了過來,八卦道。

    “對啊,聽說是他老婆想要二胎,但是黎勇這個工作狂不同意,前兩天兩個人還吵架來著,聽說他老婆搬回娘家住了呢,指不定哪天鬧離婚。”張珈凱繪聲繪色地講著,如果給他一把瓜子他立馬就能變身村口閑聊大媽。

    就在張珈凱激情演說的時候,后脖頸突然被鉗制住,是陳瑞成。陳瑞成警告道:“別在背后嚼黎勇的舌根,小心他聽見把你派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

    就在黎勇訓完豐林虎不久,他接到了國家警務廳打來的電話,說是走訪組在明天一早就會到達鎮北市,要局里做好迎接準備。黎勇掛斷電話后瞬間變臉,罵道:“媽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

    “你知道這次來視察咱們的領導是誰嗎?”方才來送文件的江華問。

    黎勇此時正噼里啪啦敲著鍵盤在微信群里發消息,讓沒案子的警員都去打掃衛生,隨口回了一句:“管他是誰,不都是兩只眼睛一張嘴。”

    “是你同學,江飛熊。”江華壓低了聲音說道。

    所謂江飛熊,是黎勇大學同窗,雖然名字起的如此宏偉,但實際上是個瘦高的男人,常年架著一副圓眼鏡,六百度的鏡片都擋不住他眼里冒出來的精光。

    原本鎮北市公安局局長這個位子應該是江飛熊的,但他嫌工作累,職位又不高,便“拱手”讓給了黎勇,自己仗著稅務局老丈人的背景踏進了國家警務廳領導辦公室,一坐就是五六年。而學生時期黎勇和江飛熊就不對付,這件事一出徹底相看兩生厭。

    黎勇嫌棄江飛熊滿肚子算計不配從警,江飛熊嫌棄黎勇脾氣不好,對人當面一套背后一套。而這次江飛熊作為走訪組組長來鎮北市,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安排。

    剛被江華派遣去搬花盆的崔前程剛抱著一盆君子蘭走進大門就迎面與拎著法醫箱神色匆匆的秦天擦肩而過。崔前程把花盆撂在地上,用臟兮兮的手背抹了一把汗,疑惑道:“秦法醫怎么這么著急?”

    “第三個死者出現了。”韓荔彤走過來,低聲說了一句,“案子沒進展,上頭又要來視察,豐隊他們壓力太大了。”

    走訪組將會在下午三點到達,午飯剛過江華就組織著局里的青壯年開始鋪紅毯。黎筱瀧一邊滾著紅毯一邊小聲抱怨:“不知道的以為來到戛納了。”

    旁邊的張珈凱也在和王思睿插科打諢:“王三,你說這么長的紅毯夠不夠給咱們全警局一人做一條紅褲衩。”

    “大家都打起精神來,一會我鼓掌你們就跟著一起鼓掌,然后說‘歡迎領導前來視察’。”江華站在臺階上不放心地囑咐著,“精神一定要飽滿!展現我們鎮北市公安局青年警員的朝氣!”

    很快,三輛黑色的轎車就從遠處緩緩駛來,黎勇也在江華好言好語的勸導之下掛上了比哭還難看的笑。江華見江飛熊下車,立馬上前敬禮握手外加噓寒問暖:“江科長,歡迎蒞臨我市視察,一路勞頓辛苦了。”

    “哪里哪里,不辛苦。”江飛熊客套著,看向眾人的眼神里卻帶著一些高位者的藐視。他掃視過眾人,最終走向了黎勇,說,“老黎啊,好久不見。”

    黎勇睨了一眼江飛熊,礙于有人拍照,只得裝作熱情地寒暄:“是啊,好久不見了,您今天能來我們這真是蓬蓽生輝啊哈哈哈。”

    象征性地拍過合照之后,江飛熊就被簇擁著去了會議室,黎勇作為局長跟在江飛熊身側介紹引路,心里只覺得憋屈極了。

    晚飯時間,重案組難得都來了食堂。幾人打好飯菜后坐在同一張長桌,剛落座沒吃多久,刑警隊便也來了,豐林虎坐到陳瑞成旁邊,長長嘆了一口氣。

    “怎么了虎哥,沒進展?”陳瑞成問道。

    “幫忙。”豐林虎說著把文件夾扔到桌子當中。陳瑞成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他深知以陳瑞成的性格必然對這個案子感興趣。

    “好說。”陳瑞成回答。其實他早就想著手調查了,但是之前轉接案子沒成功,他也不好意思搶刑警隊的案子,但現在豐林虎都開口了,也正順了他的心意。

    案子到現在已經出現了三個死者,刑警隊調查后發現死者除了都是年輕女性外,性格、興趣、工作都沒有任何交集。

    “情殺仇殺侵財都可以排除,難道是無差別殺人?”黎筱瀧轉著水筆看著白板上的關系圖皺起了眉,疑惑道。

    “他沉寂了六年,再出現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陳瑞成雙手交叉抵在額頭,喃喃道。他閉上眼睛,腦海里盡是當年混亂的記憶。

    “成哥,你就這么確定他就是六年前的那個兇手?”張珈凱合上手里的材料,問。

    “直覺告訴我就是他。”陳瑞成看著現場照片,目光堅定道。

    這時,王思睿查詢到了有用的信息,他匯總海量的資料之后又進行了關系人篩選,終于找到了和三名死者都有聯系的人。

    陸浩歧,34歲,鎮北市某外貿公司職員,曾為第一位死者的英???語家教,第二位死者同事,第三位死者網友。隨后,陳瑞成將相關線索發給了豐林虎,讓其對陸浩歧的行動軌跡進行調查,畢竟重案組現在是背著黎勇在協助刑警隊調查這個案子,一旦被發現很可能被處分和通報,所以他們只能進行相關資料的調查,具體還是需要交由豐林虎落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