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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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滿臉詫異地與許弈對視。 這世上所有人,沒有在意異種是否真的殺人,只要有人指著異種說他剜了多少人的腦袋做了多少惡,從不會有人去求證,在他們眼里,異種本就如此,聽到故事后臆想出來的畫面只會比言語更邪惡。 這是這么多年來人們對異種的刻板印象。 女人第一次聽見有人這樣問,只覺得不可思議。 想起剛剛許弈開槍故意偏離沒打中要害的畫面,女人突然覺得看到了那點(diǎn)星火般的希望。 她眼眸瀲滟地抓住許弈的白色大褂猛地朝著許弈跪下,“先生,求您救救我們……” “我們沒有殺人……”女人的調(diào)子黏膩顫抖,話牽著絲線般,“人是韓袁帶著去的人殺的,不是我們!” 許弈猛地一怔,果然與他猜想的無二。 韓袁是12年前閩州實驗室爆炸的幸存者,自那之后他對異種的恨意便達(dá)到的頂端,那種殺意是病態(tài)且瘋狂的。 韓袁的那種急迫好像是急切地想掩蓋什么一般。 如果韓袁想抹滅的是真相,那便是許弈想要知道的東西。 “為什么會狂躁?”許弈問。 “是他們……是他們給我們注射了藥物……”女人滿眼憤恨地道。 她現(xiàn)在沒有任何可以相信的人,也不怕許弈是逗她玩樂,一切的認(rèn)真與期盼都只為了心里那一點(diǎn)可能性。 如果是真的呢? 眼前這個人,倘若是真的心存善意呢? 那為什么不試一試,求一求呢。 女人緊緊攥著許弈的衣角手顫抖弧度越來越大,許弈聽見了悶悶地抽泣聲。 “你為什么不受影響?”再次問。 女人抬起眸與許弈對視,而后抓著許弈的手往自己腹部觸碰,許弈想掙脫女人力道卻大的嚇人,女人腹部有一些明顯凸起。 她懷孕了! 許弈順勢將人扶起,話語溫和,“我在聽,你慢慢說。” “異種懷孕后自身會有強(qiáng)大的保護(hù)機(jī)制,所以我才勉強(qiáng)沒受到影響。”女人側(cè)目的瞬間淚水奪眶而出。 被扶著起身后女人又半曲著膝蓋要給許弈跪下,許弈抓起女人的手臂,“不用跪我。” 女人淚色漣漣地模樣好似就要破碎般,她的手已經(jīng)將許弈的衣裳抓住褶皺。 “先生慈悲,您不救我也可以,只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女人嘶啞干澀的話厚重壓人。 “我不懼生死,可孩子是無辜的,孩子不會有異種基因,是健康的。”她說。 是健康的。 許弈當(dāng)然知道。 仿佛間時間停止了一刻。 勘測燈打在許弈臉上冰冷的白色不及他瞳孔中的寒意。 他自己不就是異種生下來的孩子嗎。 是健康的,不會有任何異種基因,是人類。 第30章 我今天有一點(diǎn)想你 “我知道。”許弈說。 “我真的沒有騙你……”女人見許弈突然變得淡漠臉上浮起的期望又泯滅。 許弈伸手解開了女人頸脖的束縛,“沒有人可以從特殊實驗室逃出去。” 女人的手松開了許弈的衣裳,“韓袁要異種的腦核是因為他自己生病了想拿來續(xù)命!” “你如果幫他,就是畜生不如的幫兇!”女人呵道,說著她撕著牙露出自己獸性的一面。 “叩叩叩……” 許弈正要開口培養(yǎng)室外的研究人員敲響了門。 培養(yǎng)室的設(shè)計特殊關(guān)上隔音效果極好,見有人敲門女人面色愈發(fā)丑惡。 “許老師,可以進(jìn)來了嗎?”門口的人恭敬問道。 實驗室內(nèi)的老人一般稱呼許弈弈哥,叫老師的是韓袁留在這里的身邊人。 “進(jìn)來。”許弈冷聲應(yīng)道。 門打開后進(jìn)來兩人拿著針劑輕推,“現(xiàn)在要注射安定劑。” 許弈沒說什么,兩人抓著女人的手將小指粗的針管注射了進(jìn)去。 注射期間許弈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培養(yǎng)室。 剛走出門便遇見手上還纏繞著紗布地韓肆白。 韓肆白看見許弈一把拽著人拉到角落隱蔽位置! “現(xiàn)在怎么辦?”韓肆白死死拽住許弈的手,聽到消息韓肆白帶著傷趕到了實驗室。 “你說呢?”許弈問的苦澀,“能怎么辦。” “這些異種明顯是韓袁拿來試探你的。”韓肆白說,“他這是懷疑你了!” “懷疑我什么?”許弈明知故問。 韓肆白:“異種一有風(fēng)吹草動,韓袁必定是第一個知道,我懷疑他在找潭非濂!” “那么高的等級,韓袁做夢都想抓住!” 韓肆白言語發(fā)狠,“這些異種你別管,潭非濂也別管了,免得到時候自己脫不了身。” 許弈掏出一支煙點(diǎn)燃,濃重的白霧飄在眼前只攪得他心緒不寧。 “你不知道。”許弈眼神迷離地飄浮著,“其實他挺乖的。” “乖?”韓肆白氣笑了,“他就是個瘋子!” “你現(xiàn)在不能管他了。”韓肆白勸解道,“要不然你把他放了,任由他傷個人,管理局的人就會抓了他,到時候我做點(diǎn)手腳,肯定能在潭非濂開口說話之前殺了他。” 許弈沒回答韓肆白的話。 許弈剛將香煙丟進(jìn)垃圾桶又拿出來一根要點(diǎn)燃,他煩悶的時候只會做這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