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家入硝子打了個寒顫,發現兩位同期也是一個假笑破功、一個隔著墨鏡都擋不住被雷到的表情,齊齊閃到她旁邊,跟她一起對著罐子里的咒胎九相圖面壁。 夏油杰:“絕對生氣了。” 五條悟:“好惡心。” 不對,她是觀察咒胎,而旁邊兩個是在以整個病房都能聽得到的聲音竊竊私語。 伏黑甚爾明顯噎住。 “男孩們,”家入硝子說,“你們的探監時間不多了。” 五條悟一指虎杖,問:“硝子怎么不趕蓮醬?” 家入硝子從另一個同期的瞇瞇眼里看到了同樣的疑惑。 “蓮也是甚爾的主治醫師。”她說。 理由無懈可擊,她滿意地看到兩個問題少年安靜下來,五條悟磨磨蹭蹭地挪到病床旁,而夏油杰似乎想對咒胎九相圖用咒靈cao術,被上身后倒的虎杖握住手腕。 “杰,”虎杖說,“那是我的弟弟們。” 家入硝子敢保證今天夏油杰一天的震驚次數超過了去年總和。 五條悟站在伏黑甚爾床邊。 伏黑甚爾不睜眼都知道有個白癡在盯著自己:“有事說。” 什么都沒說。五條悟和夏油杰被準備下班的家入硝子帶走,一整個下午虎杖蓮都靜默地面朝伏黑甚爾,咒力則如涓涓細流涌進身后的九相圖。 第二天二月三日。 壽星本人在與鬧騰貓貓逃課壓馬路的打鬧中完全遺忘了這么件事,直到夜深饑腸轆轆的兩人攬著彼此拐進一片漆黑的食堂,在驟亮的橙黃燈光中被彩帶撲一臉。 “surprise——” “生日快樂!” “happy birthday……” 夏油杰感覺褲腳被什么拉住了,低頭一看,好幾個眼熟的小朋友圍著他,那個有著與“無咒力的猴子”相似的臉的小海膽頭也在其中。 蛋糕旁邊是三兩箱熟悉的酒精飲料,一看就是虎杖的手筆。 拉燈,點蠟燭,生日快樂歌。 趁夏油杰閉眼許愿,庵歌姬偷偷抓了一把地上的彩帶扔到五條悟身上,五條悟腦筋一轉,把頭上的彩帶用蒼吸成一團砸到家入硝子臉上,家入硝子團吧團吧彩帶,想把球丟盡垃圾桶,卻砸到了虎杖蓮,被莫名彈開掉進幼崽堆里—— 就一個閉眼許愿的功夫,等夏油杰睜開眼剛想吹蠟燭,就見幾張彩帶在十六根蠟燭上燃燒,明滅的灰灑在奶油上。 夏油杰:…… 燈亮了,夏油杰緩緩掃過在場頭頂彩帶的每一個人,看向唯一一個沒有遭殃的五條悟。 “杰,聽我……” “sa、to、ru!” 夏油杰抹過一把奶油暴起撲向五條悟。 三層的大蛋糕最后沒一塊進到肚子里,所有人都卷入抹奶油大戰,奶油大都抹在夏油杰等人的臉上,伏黑惠連頭發都被擼得沾上了奶油和蛋糕。 虎杖蓮拿著酒精飲料到處找人拼酒,喝倒夏油杰庵歌姬灰原雄天內理子,醉醺醺地找上獨苗七海建人,七海建人還沒醉就把虎杖喝趴下了。 黑井一邊撐起天內,一邊牽起玩得很開心的小朋友們。 “那么,我們先回去了。”黑井對另外兩個還能站著的人說。 “嗯。”七海應著,從地上撿起灰原。 七海左手灰原,右手庵歌姬,看向左手夏油右手虎杖的五條悟。 “五條前輩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哦,娜娜咪,一起去放這幾個醉鬼吧。” 他們先去女生宿舍放下虎杖和庵歌姬,才回了男生宿舍。 “怎么了嗎?”在走廊上,五條悟問一直偷偷看他的七海。 “前輩忽然很靠譜,”七海說,“很奇怪。” “我一直都很靠譜的哦。” 五條悟拍了拍七海的肩,目送他進去。 他站在房間門口,消失。 伏黑甚爾驚醒了。 他移開壓在額頭上的右臂,看向左邊,突然出現的氣息來著高瘦的人影,很有辨識度。 身體在看清六眼的時候無法抑制地緊繃,臟器揪痛,先于靈魂想起瀕死—— 他半睜著眼,沒掩蓋累和不適:“有事說。” “那個時候為什么猶豫了?” “嗯?”伏黑甚爾打了個哈欠,“什么時候?” “襲擊高專那天,甚爾對著我的頭和脖子比劃了那把咒具——明明是想對已經倒下的我補刀的吧。為什么沒有?” 伏黑甚爾嘖了一聲:“那個瀕死的樣子還有補刀的必要嗎?” “說不定就是因為甚爾沒補刀,才讓我有學會反轉術式的喘息時機啊。我死透的話就沒人能攔得住甚爾,蓮醬趕來之前的那點時間完全夠甚爾大搖大擺地離開吧。” “這種假設沒有必要。”伏黑甚爾摸了摸脖頸上的電子鎖,說,“你要是真死透,那個瘋子絕對不會讓我完整地活著。” 他看向五條悟,黑暗里一眨不眨的六眼平靜地神性地注視著他,叫他莫名不爽。 能夠洞悉了過往一樣的眼睛。 “是因為高專嗎?” “是因為以往沒能下手,所以那天也沒有補刀嗎?” “說什么不擅長記男人的名字——甚爾明明記得我們吧。我和杰、硝子和理子,你都沒補刀,該逃的時候也慢吞吞的,不像傳說中接單成功率百分之百的術師殺手呢……還是說,甚爾你在等什么人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