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beta不好嗎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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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夢回,他難道就沒有后悔過嗎? 最終,是老公爵選擇了讓步。就像從前的數(shù)次一樣。 “您該考慮考慮寧希的感受。”他的用詞柔和下來,“做一個英明君王的后繼者對她來說更有利。如果您的名聲繼續(xù)壞下去,對她來說又有什么好處呢?” “……” 羅蘭的呼吸一滯,皺著眉,像丟垃圾那樣丟掉了手里的劍。 老公爵一看,用寧希來勸陛下果然效果顯著,陛下馬上就放棄發(fā)瘋的想法了。 “這樣吧。等寧希平安回來之后,我們再仔細調(diào)查事情的經(jīng)過。如果真的是有心人謀劃,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到時您有任何計劃,我都會協(xié)助您。” 皇帝沉默幾秒,隨后微微頷首,算是勉強答應這個提議。 …… 賽場內(nèi)。 白榆持著匕首,和眼前這只詭異的怪物搏斗。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蟲族……對方真的是蟲族而不是別的什么嗎? 它的身體仿如是灰色的煙霧構(gòu)成的,無論她揮舞匕首的速度多快,都無法觸碰對方。 它只有在嘗試捕食白榆的時候是有形的——那些蠕動的、滑膩的、擠壓著試圖把她捆住的觸手。白榆幾次用匕首削斷那些觸手掙脫束縛,抬頭一看,那只怪物身上卻完完整整,觸手沒少任何一只。 到底是它的速度太快?還是它能隨時將自己的身體分解成煙霧性質(zhì)來免疫攻擊?又或者是它有強到變態(tài)的恢復能力?那些被她削去的腕足又去了哪里? 白榆想來想去,只能找到一個答案。 幻覺。 從開始與它搏斗起,她遇見的一切都是幻覺。她和空氣搏斗,對方當然毫發(fā)無損。 然而,被觸手捆住的阻遏感和戰(zhàn)栗感又是真實的…… 也就是說,這只蟲族擅長精神迷惑。 白榆抿了抿唇,放棄和對方繼續(xù)纏斗,扭頭就跑。 她在昏暗的廢墟中穿行。跑過數(shù)條走廊、無數(shù)扇門,卻回不到原來的起點。 這座廢墟本來就建的和迷宮一樣。經(jīng)過幻覺的“巧妙加工”,更是難以辨認方向。跑了一會兒,白榆心想這個蟲子捏幻境的水平一般啊,不夠細節(jié)。他們來的路上遇見那么多蓋儂蟲,現(xiàn)在這個建筑里卻連一只蟲影都不見—— 下一秒,她從樓梯上躍下,視線內(nèi)驟然出現(xiàn)了一抹暗紫色。果然,她轉(zhuǎn)眼在走廊的天花板上看到一片聚集在一起“噗呲”、“噗呲”噴著紫色粘液的蓋儂蟲。 白榆:“……” 這些蓋儂蟲到底是真的假的? 她毫無畏懼地一個滑鏟沖到那片區(qū)域,抬手用匕首將那些蓋儂蟲刮爛。粘稠的腐蝕液體傾盆而下,白榆似乎隱隱聽見了自己的機甲在粘液中融化的“呲呲”聲,手臂骨架在逐漸斷裂、失去控制—— 很好。這些蓋儂蟲是假的。 因為她的機甲“無堅不摧”,根本不會被這么簡單地融化掉。 在她這么認知的瞬間,機甲手臂的控制感回來了。 她反手撐地一個旋身,躍出兩米遠,抬手把墻上的兩只蓋儂蟲碾碎。 到現(xiàn)在,白榆大概弄懂了這個幻境的運行機制。總之,它會制造各種看起來“合理”的事情時期來混淆她的認知。如果她順著幻境的思維走了,那她就會逐漸失去自主權(quán),最后陷入對方精心制造的危險里。 可幻境這么彎彎繞繞的,卻不能直接影響她的情緒和思維,想必是在某些條件上被限制了。 比如那只蟲族看起來個頭不大,或許不是“完全體”,剛誕生不久;又或許她還有精神體,如果直接攻擊她的精神會遭到精神體的反噬。 白榆嘆息一聲,她現(xiàn)在真的很想找到江魏。這種情況下江魏一個人落單太危險了,但她又怕把蟲族的幻境給引到他身邊去—— “欸,寧希,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突然,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不是吧,又來? 聽著背后的腳步聲,白榆沒有轉(zhuǎn)身。她沉吟片刻,召喚出小白龍,給了它一個前所未有的許可: “這樣,如果后面來了一臺真的機甲,你就上去咬它。別咬的太重啊,我們賠不起的。” 不久前剛嚼完一顆蟲晶卻只覺得被喂了一道開胃小菜的小白龍欣喜地“嗷嗚”一聲,張開雪白的翅膀飛出去,身上的鱗片微微泛光,像是覆蓋了一層冰霜。 沒過多久,白榆就聽到她身后的腳步聲亂了。一道氣急敗壞的喊聲響起: “我靠!我的機甲!你你你干嘛!寧希!皇女殿下!你的精神體發(fā)瘋了它怎么啃我的機甲啊——” 好好好,看來這回是真的。 白榆高興地轉(zhuǎn)過身,卻發(fā)現(xiàn)小白龍追著咬的根本不是什么機甲,而是剛才那只灰色的怪異蟲族。它漂浮在空中,六只飽滿的黑色復眼仿佛下一刻就要脫框而出,身上的觸手像是受了刺激般瘋狂顫抖著。 白榆:“……” 不是,這到底是真的江魏呢,還是幻覺引誘她把江魏認成怪物、試圖讓她攻擊對方? 出于謹慎心態(tài),白榆后退兩步,把匕首小心地握在手里,鋒刃朝向?qū)Ψ健?/br> 對方的觸手顫地更厲害了,幾乎是漫天飛舞:“你干嘛啊啊啊,你清醒一點,難道想攻擊隊友嗎?!不對你的精神體已經(jīng)在攻擊我了——你到底怎么了?” “我碰見了一只怪物。灰色的。像只漂浮的大章魚,渾身散發(fā)黑霧。但是它能變成人。而且它似乎利用精神力干擾了我的認知。”白榆說道,“現(xiàn)在我看你就像那只怪物。我給你十秒鐘時間自證。你怎么保證自己是真的江魏?” “啊?怪物?” “十,九——” “等等,這就開始倒數(shù)了?你讓我想想。你遇見的應該是希厄蟲,我以前有個親戚在戰(zhàn)場上遇見過……” “七,六——” “你要我怎么自證?我給你報菜譜行嗎,之前你吃過的那幾道甜點,你隨便挑一個,我現(xiàn)場給你講解……” “五,四——” “可惡你就不能延長幾秒嗎!誰能在四秒內(nèi)背完一道菜譜啊啊啊!” “……一。倒計時結(jié)束。”白色的機甲一動,握著匕首,瞬間化為流光向前沖去。 江魏倒吸一口涼氣,他很想點亮自己的引擎馬上逃跑,但他心知自己的速度絕對比不上白榆。最多三十秒,他就會被對方逮住。加上他手中的武器只有一把槍,防護殼還被小白龍給啃了幾口—— 天要亡他! 就在他認命地閉上眼時,一道冷風在他面前劃過,然后停在空中。 ……白榆沒有攻擊他。 第八十七章 江魏小心地抬頭, 發(fā)現(xiàn)面前那臺白色機甲把手里的匕首遞了過來。 “這個你拿著吧。”白榆說,“萬一發(fā)生什么意外,你保護好自己。” 江魏微愣, 接下匕首:“你……” “在你說出希厄蟲的名字時, 我就知道你是真的江魏——這只蟲族雖然能改變我的認知,但我無法憑空想象出從前不知道的知識。抱歉,剛才嚇到你了。” 江魏:“……” 他有些怨念地道:“你早知道我是真的, 還跟我玩什么十秒倒數(shù)?” “這不是確認一下嘛。”白榆爽朗地說道, “之前我也遇到過類似的幻覺,在我察覺到不對的時候, 我的認知馬上就被更正回來了。但你……你在我眼中的形象恢復地很慢, 估計是那只蟲族故意為之。” 在白榆的眼中, 江魏的身影就像是一片雪花屏, 伴隨著細密的虹光不斷閃爍著。在他們說話的間隙,江魏的真實面貌才緩緩的、清晰地重現(xiàn)在她面前。 江魏:“這說明你的意志還在和那只希厄蟲互相抗爭——我們遇到的可能不是普通的希厄蟲。” 白榆把斷劍從自己的工具箱里抽出來:“關(guān)于這個蟲族, 你再跟我介紹介紹?” 江魏說出他知道的信息。基本也就是《蟲族百科圖鑒》里記載的那些。 “我們遇上的應該是王蟲屬。難道它就是主辦方說的終極獎勵, 那顆‘失活的王蟲卵’?”駕駛艙里,白榆有些好奇地撓了撓自己的臉頰。 “我覺得這應該不是他們的原意。”江魏的眼角眉梢透著沉重感, “主辦方都說了是‘失活’的蟲卵……但這只蟲族明顯還很活躍。我能想到的最大可能就是他們從一開始就搞錯了, 把擅長擬態(tài)的希厄蟲當成別的蟲卵送進來,沒想到希厄王蟲當場孵化了。” 白榆:“有這么巧合嗎?” 江魏遲疑片刻, 道:“不好說。但希厄王蟲真的非常稀有。” 這時,兩人駕駛艙內(nèi)的信號區(qū)塊亮了起來。 “喂?有人能……聽見嗎?” 賽場內(nèi)線頻道傳來蘇歟呼吸急促的聲音。只是信號太差聽起來有些模糊不清。 “大家小心, 場內(nèi)出現(xiàn)了……制造幻覺的……大家盡量……分開……滋啦滋啦。我建議……如果互相遇見……放棄……溝通……保障安全……” 江魏:“為什么他的信號就能發(fā)出來?” 白榆一邊靜耳聽,一邊低聲道:“我之前幫他修機甲的時候看過, 大概為了省錢吧,他采用的是從戰(zhàn)場上直接回收的舊型信號元件。這種元件因為遠途信號傳輸速率非常慢, 早就被淘汰了,但在近距離內(nèi)信號非常強。我試試能不能聯(lián)系上他。” 與此同時,賽場某處的山洞中。 耶爾·亞當斯、危蘿、蘇歟、游綏四人正圍坐在山洞里。 本來他們馬上要攀上第二層了,卻在途中遭遇了一只灰色的、十分詭異的怪物。在那只怪物出現(xiàn)又消失后,懸壁上的蟲族數(shù)量突然增多好幾倍,他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殺了幾只蟲子才發(fā)現(xiàn),那幾乎都是幻覺。 然而,這時危蘿突然暴起傷人,把游綏從石壁上甩了出去。四人好一頓折騰,才勉強避免一滑直到崖底的慘劇,在石壁中段的部位找了個山洞坐著。 為了制住危蘿,他們不得已把她的機甲動能系統(tǒng)給毀了。她被他們強行從駕駛艙里揪出來,五花大綁,目前正在最里端的角落里昏睡著。 游綏機甲腰部的外殼因為危蘿的突然襲擊幾乎都碎了。他看著自己的機甲,心疼地直搖頭,對一旁的耶爾·亞當斯長說道:“明明那時候咱倆離她差不多近,她卻只攻擊我……” 耶爾默不作聲地修理自己報廢的機甲推進器。她在和危蘿翻滾的途中砸到了頭,頭上貼著的敷料還在往外滲血。 游綏抿抿嘴唇,眼角下垂,沮喪地說:“當初明明說好不互相攻擊的。” 耶爾嘆息:“都說了那是因為幻覺。” 游綏委屈道:“可我壞掉的機甲和馬上要赤字的信用賬戶不是幻覺!那什么,我也不想獅子大開口,但你們總要幫我分擔一部分修理費用吧?” 耶爾頓時放下修理工具,捂住自己的額頭,“哎呦”了一聲,慢慢蹲了下去。 “喂,你不要裝作沒聽見啊……”游綏走過去把她強行轉(zhuǎn)回來,卻見耶爾的臉上呈現(xiàn)出了一種游綏所熟悉的空白神情。那神情里有一絲滄桑,有一絲看破紅塵的悲哀——它有種通用的名字,叫做“貧窮的氣息”。 游綏頓時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