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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個beta不好嗎 第26節(jié)

    看來軍團長的能量比白榆想象中還要大一些。

    大白鵝和匣里金刀則是雙雙打了一段省略號。

    “小榆,冒昧問一句。”大白鵝謹慎地發(fā)問,“你家到底什么背景,打聲招呼就行了?”

    白榆沉默兩秒,回答:

    “要不,咱們還是見面說?”

    ……

    三天后,大白鵝、匣里金刀、白榆按照約定時間,在薩蘭軍校門口碰面。

    白榆是第一個到的。因為昨天是薩蘭軍校的返校日,學(xué)生都已經(jīng)回到宿舍里,門口沒有人。她一個人站在那片空曠的空地上,非常扎眼。

    沒等多久,耳畔就傳來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聲。白榆回頭一看,那是個黑發(fā)黑眼、眉目凜冽的高瘦女生。

    那女生走到距離白榆十幾米的地方,抬頭瞥她一眼,剛想繼續(xù)前行,又略帶幾分狐疑地停下腳步:

    “小榆?”

    她英氣的直眉微微皺起,透出幾分冷艷。

    “是我。”白榆緩緩抬手,笑著打招呼,“初次見面?阿樂。”

    鐘離樂目光中流露出明顯的迷茫。

    看著這張文雅白皙的臉龐,她實在無法把面前的人和那個怪物般的白榆聯(lián)系起來。

    “——欸,你們都到了?”

    下一秒,一個栗色頭發(fā)的少年插入她們的對話。他從頭到腳都精心收拾過,衣著裝扮透露著青春活潑的氣息,明顯是個不差錢的主。

    白榆和鐘離樂同時把臉轉(zhuǎn)向他那邊。

    鐘離樂:“你走路怎么沒聲的?”

    白榆:“大白鵝?你好啊。”

    “那什么,在這里還是喊我謝利吧。”少年撓撓后腦勺,露出一絲尷尬的表情,然后睜著一雙狗狗眼,問白榆,“我也可以喊你小榆嗎?”

    “隨便。也可以叫我另外另一名字,寧希。”白榆說道,“寧希·伊爾洛。”

    “哦,寧希·伊爾洛……”謝利下意識重復(fù)一遍,然后頓時被定成一具雕塑。

    鐘離樂低聲說道:“怎么感覺這個姓氏有點耳熟?”

    謝利突然輕輕吸了口氣,捂著自己的胸口,艱難地吐字:“小榆,下次再有這種事情,你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下,我覺得我心臟不太好,受不得驚嚇。”

    鐘離樂:“你們到底在打什么啞謎?”

    “——阿樂,你才是遲鈍到?jīng)]邊了。她姓伊爾洛啊,公爵家的那個伊爾洛!”謝利恨鐵不成鋼地道,“經(jīng)常上新聞的那個!”

    鐘離樂緩緩瞪大眼。

    “所以說,給我們做推薦的是……?”

    “是厄爾西,我哥哥,第六軍團的軍團長。”

    這下輪到鐘離樂呼吸困難了。

    偏偏這時候謝利已經(jīng)緩過來,他湊到鐘離樂身邊,賤兮兮地說:“需要我給你找個吸氧機免得你昏過去嗎?”

    鐘離樂:“……滾!”

    兩人一陣插科打諢,倒很快就恢復(fù)如常。

    他們現(xiàn)在不覺得白榆身為beta卻天賦逆天了。

    那可是伊爾洛家,有什么可奇怪的?

    也幸虧白榆提前給他們打了預(yù)防針,等見到薩蘭軍校招生辦的老師后,對方如春風(fēng)拂面的溫和態(tài)度沒有讓謝利和鐘離樂被嚇到。

    因為白榆和謝利他們報的專業(yè)不同,所以校方給他們安排了兩個老師做引導(dǎo)。他們一起參觀完大禮堂和食堂之后,就要分兩批走了。白榆去機甲師系的院區(qū),鐘離樂和謝利去單兵系院區(qū)。

    接下來的第一站是宿舍。

    薩蘭軍校宿舍條件很好,這點阿諾德早就跟她提前說過。軍校宿舍最多的是四人寢,較少的是雙人寢,但都屬于一人一個小房間、單獨衛(wèi)浴,只是共享公用客廳的休息設(shè)備和健身器材。至于雙人寢,公用面積會小一些,其他都是一樣的,住宿費會高大概百分之二三十。

    “機甲師系的學(xué)生基本都住雙人間。”招生辦的老師說道,“一個房間用來睡覺,還有一個房間用來堆放雜物——他們總是有類似的需要。何況,每年機甲師系入學(xué)人數(shù)也是最少的,宿舍房間完全夠用。”

    懂了。物以稀為貴嘛。

    接下來又去看了訓(xùn)練場、教學(xué)樓。

    這兩個地方就熱鬧很多。穿著銀灰色校服的學(xué)生們進進出出,大部分耳邊都別著個單眼的智能眼鏡,似乎是某種教學(xué)用具。他們看見跟在招生老師身后的白榆,有些好奇,但也沒人上來打探消息,而是忙著去做自己的事。

    “再過十分鐘,1012號教室有一堂二年級的《機甲能源論》。我們可以去聽聽看。然后再去實驗樓,看看實cao教學(xué)。”老師看了眼光腦上的時間。

    而白榆的目光卻被另一件事物吸引住了。

    那是一面高大的、立在教學(xué)樓正廳的透明墻壁,與眾不同的是,墻壁里流動著淺金色的、如流光般的物質(zhì)。它們在雕鑿好的凹槽中不斷流淌。但那些凹槽卻是交錯不定、互相糾纏的,像樹木的根系,又像一片巨大的迷宮。偶爾有兩個學(xué)生在那面墻壁前凝神駐足片刻,隨后又嘆息著離開。

    “這是什么東西?”

    “那是我們機甲師系的‘嘆息之墻’。”

    老師走過來,和白榆并肩而立,抬手指給她看:“看見那些發(fā)光的東西了嗎?——那是種特殊的金屬,能受精神力的感召改變形態(tài)。它們在墻壁內(nèi)不斷奔流、不斷被截斷,實際上,只要cao作得當(dāng),它們就能在這面墻壁里形成一個圓滿的回流。”

    “這是某個從薩蘭軍校畢業(yè)的機甲大師留下的,用來給學(xué)生們練手的‘小謎題’。但要解開這道題可并不容易——它既要求對精神力的cao控細致入微,又要求人用感知在這錯綜復(fù)雜的‘迷宮’里找出‘生路’……很多學(xué)生到畢業(yè)也沒能解開這道謎題。”

    “挺有意思的。”白榆看著那些流淌的金光,忍不住伸手去觸碰墻面。

    “你要試一試嗎?我們還有十分鐘。”老師笑道。

    白榆盯著那片墻壁,微微閉上眼,靜立在原地片刻。然后她抬眼,將白皙的手掌整個覆上去——

    墻壁內(nèi)的金色粒子瞬間如沸騰般流動起來。

    原本還有兩個站在墻邊的學(xué)生,看見這陣勢都被嚇得后退兩步。

    因為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強橫的精神力——在拒絕他們的干擾!

    招生辦的老師一愣,眼睜睜看著那些金色的流光有些落下、攀升,如靈蛇般毫無凝滯地在青黑色的凹槽中流動……最終聚成一個完滿的回流。

    最終的成品,是一個刀劍與烽火交織的圖案。

    薩蘭軍校的校徽。

    招生辦老師目瞪口呆。

    在片刻的慌張后,他焦急地低頭去看光腦。

    從他們站在這面墻壁前開始,過去了幾分鐘?

    “嗯?”白榆忽然有些疑惑,“等等,好像還有另一條路。”

    老師驚悚地發(fā)現(xiàn)那些金色又開始流動,這回時間用的更長了一些,1012號教室的《機甲能源論》快要開課了——

    墻壁內(nèi)已經(jīng)形成了新的回流。

    那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大小不一的字符。

    “這學(xué)校食堂難吃,快跑。”

    白榆:“……”

    能看出這位留言者的怨念之大。這到底是有多難吃啊?

    招生辦老師露出尷尬的表情。

    “其實,咱們現(xiàn)在的食堂早就大改革了。”老師輕輕咳嗽兩聲,拍了拍自己略顯圓潤的肚子,“現(xiàn)在不難吃的。信我。”

    第二十六章

    白榆本來該是趕得上那節(jié)《機甲能源論》的。

    但招生辦老師突然決定中止參觀流程, 拉著她拐進教學(xué)樓的另一側(cè),通過教工專屬電梯到了十二樓,把她推進一個空著的辦公室里。

    白榆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就見對方臉上掛起異常慈祥的笑容, 一邊說“老師等會兒就回來哈”,一邊疾步轉(zhuǎn)身離開——走的時候還“咔啦“一聲鎖上了門。

    白榆:“……?”

    什么情況?還鎖門?是怕她逃跑嗎?

    辦公室雖然沒人,但是電器都在正常運轉(zhuǎn), 燈全都亮著, 墻角的自助飲料機也在工作。白榆走過去研究片刻,選了一小杯熱可可。熱可可的甜度正好, 味道像剛剛?cè)诨那煽肆Π銤庥艚z滑、唇齒留香。

    白榆頓時就被驚艷了。

    辦公室的一臺小小自助飲料機都能有這種水平, 那他們的食堂該有多好吃?難怪之前那個招生辦的老師信誓旦旦, 說他們的食堂早已經(jīng)今非昔比了。

    一小杯飲料喝完, 招生辦老師也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回來了。不過,他不是一個人過來的, 身邊還拖著一個男老師。

    那人一頭銀灰色的長發(fā)瀟灑得披在身后, 眼眸是溫潤的淺碧色,五官有很濃重的東方氣息。他懶懶散散地打了個哈欠, 被身邊的同事推著走。

    “蕭老師, 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您能不能清醒一點?”招生辦老師低聲抱怨道。

    “嗯?我還沒有清醒嗎?原來是在做夢。那我回去再睡個回籠覺……”

    “蕭老師。”招生辦老師沉下臉, 威脅道,“平時您遲到早退也就算了, 課時績效沒有達標(biāo)也無所謂,但今天您無論如何也得把人給我留下——”

    “這位老師, 招生可不在我的職責(zé)范圍之內(nèi)。”男老師從銀白色的制服口袋里掏出一副水晶眼鏡,擦了擦, 戴上,慢條斯理地說道,“何況,想要留住學(xué)生,靠的肯定是咱們軍校的綜合素質(zhì),而不是靠我忽悠人的技術(shù)。嗯,你是不是對我產(chǎn)生了一些奇怪的期待?”

    “誰讓你忽悠人了?你是蕭大師的后代,咱們機甲師系的活招牌之一。你就不能秉持著實話實說的精神,和里面那個小同學(xué)聊聊我們學(xué)校的優(yōu)點,然后‘自然而然’地把人給留下嗎?”

    “那可是一上來就解開了‘謎題’的軍校預(yù)備生,估計精神力等級肯定不低,即使放在沨丹那邊,也是會被搶著要的人才。”男老師說道。

    招生辦老師:“你這不是挺清楚的?那你還不愿意出面留人?”

    “我出面?……我只是有先祖的榮光罩著,本質(zhì)是個無名小卒。蕭大師都死多少年了,留存下來的不過名氣而已。”男老師用一種微妙的語氣說道,“光憑這個,就能留下人家?別太天真了。”

    招生辦老師緩緩皺起眉:“那你說,什么才是決定性因素。”

    男老師伸出左手,往前一攤。

    招生辦老師頓時恍然大悟。

    “咱們學(xué)校的研究經(jīng)費是該漲漲了。”招生辦老師說道,“本來沨丹那邊提高經(jīng)費補助額度之后,我們這邊也該跟上的,但因為沒到招生季節(jié),具體方案就被擱置了……我馬上就去找校長要個具體數(shù)字!”

    男老師滿臉“孺子可教”地點點頭。

    “蕭老師!”招生辦老師雙眼亮如火炬,他一把抓住男老師的手,說,“我要暫時離開幾分鐘。穩(wěn)住那孩子的任務(wù)就交給你了!記得,要多跟她強調(diào),咱們學(xué)校的食堂真的不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