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潮汐[先婚后愛] 第190節
安枝予往后掙了掙,看似與他拉開了一些距離,卻又在下一秒被他的手臂箍得更緊。 她干脆放棄了掙扎:“幾點了?” 他手腕上的表沒有摘,看了眼:“七點十點。” “我要起床,你松手。” 她和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不帶溫度,像一塊冰,可他卻像一杯溫水,徐徐澆下來。 “是要去上班嗎?” 他聲音溫柔和煦,像擊退早春里寒意未散的一把陽光。 安枝予一直低頭不看他:“對。” “我給你請了假。” 安枝予眉心倏地一皺,這才仰頭:“你跟誰請的假?” “你們方總。” 安枝予立馬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理由呢?” 他不顧她眼里的厭惡,低頭看她的眼神很溫柔,“婚假。” 安枝予:“......” “婚禮遲一些補給你,但是今天,”他笑了笑,略微停頓:“我覺得我應該陪你回一趟娘家。” 她領證的事,母親房文敏還不知道。 安枝予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用。” “確定?” 他在笑,笑容清澈。 可在安枝予看來,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都是一個陰謀詭計。 “既然你不去,”他輕嘆一聲:“那我只好自己去了。” 安枝予掙不開他的束縛,只能用力錘他的肩膀:“你敢!” 他有什么不敢的,為了她,他連人都搶了。 靳洲抱著她輕輕一個翻身,俯身看她:“不吃飯,打人都沒力氣,餓不餓?” 安枝予別開臉:“不餓!” 可惜胃都在和她作對。 靳洲低了下頭,輕笑一聲:“嘴硬是不是你們女孩子的強項?” 他總是會用一些小動作拉近和她的距離,比如現在,他說完還親了親她額頭,而后蓋在她頭頂的手揉了揉。 好像他們真的是一對因愛結成的夫妻似的。 “我去給你做飯,半個小時下樓。” 說完他起身下床。 他膚色白,身上的黑色睡衣把他儒雅的氣質襯得愈加矛盾。 安枝予拂了拂被他摸過的頭頂,扭頭,一直目送他出了房間。 被子里,她把手壓在了腹上,從昨天聽到他打的那通電話后,她就沒吃,她可沒有絕食的想法,純粹就是心里郁了一股氣,完全沒胃口。 想到他剛剛走前說要去給她做飯,安枝予皺了皺眉。 他這樣的人,還會做飯? 她也不知自己為什么會好奇,可是一想到他那樣一個錢權勢都不缺的人站在煙熏火燎的廚房里,她就覺得畫面很詭異。 但是當她洗漱完下樓,看見他手持火.槍站在白色流理臺前的時候,安枝予難以置信地驚了幾秒。 目光從那藍色火焰移到他挽起袖子的手臂,安枝予這才注意他已經換下了那身黑色睡衣。 白色襯衫,沒有打領帶,領口的紐扣解開一顆。 滿大街很多男人都這樣穿,可到了他身上,就是有一種迥于他人,讓人細品的氣質。 意識到自己思緒的跳躍,安枝予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 nongnong的奶酪味瞬間涌入她鼻息。 靳洲眼皮輕掀,往樓梯方向看了眼,見她穿的還是昨天那條裙子,他眼角瞇了一下,順著往下,看見她赤著腳,他手里的動作停了。 見他徑直往自己走過來,安枝予下意識就想后退。 可惜還沒等她有動作,靳洲就一個大步跨上兩個臺階,在她的驚呼聲里,他單只手臂就將她抱離了臺階。 “你干嘛!”安枝予被他抱得比他高個半個頭,她一手摟著他脖子,一手錘在他肩膀:“你放我下來!” 靳洲把她抱回了二樓,放在了床上。 知道她現在每時每刻都在和他對著干,所以他也不問,轉身去了衣帽間,給她拿了條新裙子過來,又繞到床的另一邊把拖鞋放到了她面前。 “換上以后下樓吃飯,吃完飯我帶你出去。” 他不給她說不的時間,轉身出去。 “喂!” 靳洲停住腳,回頭看她:“如果你還沒有準備好怎么跟你母親說,我們可以改天再去。” 他看似有了讓步,可這種讓步對安枝予來說,毫無意義。 因為她從始至終都沒打算把自己領證的事告訴母親,自己沖動下犯的錯,她不想母親跟著擔心。 但她的執拗與強硬似乎對她眼下的困境沒有絲毫的幫助。 安枝予深吸一口氣,低頭看向被放在床尾的小黑裙...... 回到樓下的時候,靳洲已經把早餐做好,乳酪三明治,牛排,還有一杯果汁。 乳酪和牛排的香味讓她的胃立馬就有了反應。 靳洲給她抽出椅子:“過來坐。” 目光從他臉上一閃而過后,安枝予扶著裙擺坐下。 乳酪香甜而不膩,牛排也很軟嫩。 不知是不是胃得到了滿足,她說話的語氣沒再像之前那么強硬。 “你說要帶我出去,去哪?” 靳洲放下手里的刀叉,“給你準備的生活用品和衣服,你好像不怎么喜歡,所以今天帶你重新去買你喜歡的。” 不是不喜歡,是她壓根就不想用他給她準備的。 “不用,我自己有。” 靳洲沒再說什么,因為他知道,多說無益,相比說,他更喜歡行動力。 安枝予沒和他逛過街,與其說逛,倒不如說她像尊能移動的雕塑,他往哪,她就往哪。 買了一堆她說“隨便”的東西后,靳洲帶她去了一家咖啡廳。 也不問她喝什么,就擅自做主給她點了一杯卡布奇諾。 安枝予抬眸看了他一眼。 他好像很了解她的喜好,第一次和她吃飯點的餐前小食小酥rou,乳酪三明治里不加玉米粒和rou松,現在又點了她在咖啡店最愛點的卡布奇諾。 “所以領證那天,你不是第一次見我,是不是?” 這個問題,因為她之前沒有問過,所以他沒有提。 靳洲點頭:“對,第一次見你是半個月前。” 半個月前...... 安枝予在心里過濾了好久,但是找不到一絲的印象,他這張臉,如果她見過,大概率會記得的。 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安枝予把視線從他臉上移開。 靳洲簡單地作了解釋:“當時你專心走路,沒有看見我。” 安枝予低頭看著咖啡杯上面的拉花,輕“哦”一聲。 但一個“哦”字解不了她心里的疑惑,她又抬頭看他:“然后你就對我起了色心?” 她很直白,這很不像她。 但她卻覺得這個說法最能解釋他的所作所為。 靳洲彎唇笑了笑:“你也可以說我是對你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是個很美好的詞。 安枝予覺得他不配。 昨天被她聽到那通電話之后,靳洲就一直在等她發問,可是等到現在都沒能等來一個字。 可見她是在心里認定了他的卑劣。 “所以你不打算聽我的解釋?” 安枝予斜了一縷眼神到他臉上:“有什么好解釋的?” 她好笑一聲:“你們這種人不就喜歡用錢砸人嗎?” 靳洲并不否認他給了那個男人的錢,但這其中的隱情,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讓她知道,不然這條讓她愛他的路,不知又要迂回幾圈。 所以他說:“錢是他主動開口問我要的。” 安枝予嘴角往上勾出嘲諷:“那女人呢,是不是也是你送到他床上的?” 靳洲看著她那雙試探的眼睛,很認真地回答了她:“但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來者不拒。” ??105?第一百零五章 ◎她都會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