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潮汐[先婚后愛] 第159節
“媽。” 房文敏抬頭看了他一眼:“你怎么還進來了?” “我來給她煎個雞蛋。”說著,他輕車熟路地從柜子里拿出平底不粘鍋。 房文敏當即就猜到了:“這是被你哄松口了吧?” 靳洲笑著點頭:“用一個冰淇淋換來的。” “這孩子,長不大似的。”說著,房文敏手里的動作停住。 不過一個余光就看出她的欲言又止,靳洲笑了笑:“有什么話,您說。” 房文敏略有遲疑:“枝予這突然懷孕,預產期就正好撞上你們明年五月的婚禮了,這......” “沒事的媽,不沖突。” “不沖突?”房文敏沒懂他意思:“那時候她肯定剛生完沒多久,怎么會不沖突。” 婚禮的事,靳洲誰也沒說,包括安枝予都被他蒙在鼓里。 靳洲略有為難,“媽,這事我現在也不能跟您說太多,您只要相信我就行,所有的一切我都會安排得很妥當。” 房文敏當然信他,把那么大的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條,肯定是諸多方面都會考量得很周全。 不過她從他話里隱隱聽出了些端倪。 “我之前問枝予你們婚禮的事,她好像什么都不清楚,”房文敏猜:“你是不是想給她一個驚喜?” 靳洲垂眸笑了笑:“什么都瞞不過您。” 正午太陽光炙烈,兩人出了樓道,靳洲讓她在一旁的榆樹下等著:“我去車里拿把傘。” 樹后面的一樓陽臺,緊閉的玻璃往一側拉開。 是江鳳華,注意力從對面黑色轎車的車頭標志,到一步邁出好遠的挺拔身形,最后再落到樹蔭下。 “枝予!” 安枝予扭頭:“江阿姨。” “來你mama這吃午飯啊?” 安枝予笑著點了點頭,禮貌問了聲:“您吃了嗎?” “剛吃完,這不是看見你,就跟你打個招呼嘛!” 靳洲撐傘走過來的時候,江鳳華那雙眼睛立馬就定在了他身上,可惜傘布遮住了人臉。 “江阿姨,那我們先走了。” 江鳳華這才匆忙收回視線:“這就回去啦?” 她不失禮貌地笑了笑:“不是,我們去門口買點東西。” “好好,你去,你去。” 靳洲走到她面前,握著傘柄的手略抬,露出他那張早已榮登長安花園‘三之最’的臉龐。 和江鳳華的眼神對上,靳洲沒有喊人,只是淺淺一個頷首。 江鳳華“嘖”了聲:“這長的喲......” 她一點都不想承認:真配! 走了幾步遠,靳洲聽出她低低的笑音:“怎么了?” 安枝予歪頭看他:“剛剛江阿姨那雙眼都快要黏你身上了。” 靳洲不明所以,低頭看向自己今天穿的衣服,一如既往的白襯衫黑西褲,沒什么特別。 “不是看你的衣服,是看你的臉。” 靳洲抬頭,略有茫然的同時忍不住失笑:“看我的臉做什么?” “你還不知道吧,”安枝予撇嘴笑:“你現在可是我們小區里的名人。” “因為靳氏總裁的身份?” “那是其一,”安枝予伸出手指頭:“有錢、有顏、還疼老婆。每次你過來被人看見,那天的業主群里就會格外的熱鬧。” “怎么,”靳洲輕笑一聲:“難不成還在業主群里聊我?” “你以為呢?”說到這,安枝予話里就透了幾分酸意出來:“我們小區里待嫁的女孩可多了,說不好——” 靳洲伸手扳過她臉,低頭堵住了她的喋喋不休。 雖然吻得不放肆,但光天化日的,安枝予反應過來,第一時間就去推他。 結果不僅推不開,他還故意似的,在她唇上幾度輾轉才松開。 “我管不了別人,但我能管住自己,所以,”他停頓,在她唇上又啄了一下才繼續說:“你可以百分之百放心你的老公。” 安枝予紅著臉抿掉唇上的濕潤:“誰說不相信你了......” * 安枝予今天只請了半天的假,靳洲把她送回公司剛坐進車里,老爺子的電話打來了。 這會兒英國那邊才凌晨四點。 想來,應該是喬夢看到照片第一時間給老爺子看了,靳洲笑了笑,接通—— “你個臭小子,別的謊能撒,懷孕這種謊,撒了你準備怎么圓?還雙胞胎,你可真敢說!” 靳洲被這一通質問加訓斥弄得愣住。 偏偏他的沉默在老爺子看來是無力辯駁。 “怎么,你是看人家岑頌懷了二胎,你就想一口吃個胖子?還雙胞胎,咱們靳家三代單傳,你去哪弄個雙胞胎出來?” 靳洲氣笑一聲:“所以您是覺得那份檢查報告是假的?” “還檢查報告呢,”老爺子氣得嗓門都能震出車廂了:“虧你想得出來,撒謊不計成本是吧?” 靳洲隱約聽出了不對勁:“你從誰那聽說這事的?” 他還能從哪聽說? 時間倒回到十分鐘前。 老爺子睡得正香,充著電的手機擾了他就快能夢見重孫的美夢。 他伸手摸了半天才摸著手機,一接通,和他一樣聲如洪鐘的老聲傳來:“恭喜啊靳老,你這馬上就能當太爺爺了!” 老爺子瞬間驚醒了:“你聽誰說的?” “我還能聽誰說,你看你,雖說這前三個月要保密,但咱們這什么關系,而且還一下就懷了倆!雙胞胎啊,靳老,這可謂是雙喜臨門吶!” 電話那頭的笑聲在老爺子看來就是明晃晃的嘲諷。 他催重孫這事催得那么緊,真要是懷了孕,怎么可能不第一時間跟他報喜? 還雙胞胎,雙胞胎是那么容易懷的嗎? 面對一聲又一聲的恭喜,老爺子只能笑而不語,最后打了兩句馬哈哈就掛了電話。 外面的天還黑著,別說睡覺了,他連坐都坐不住,就這么在房間里轉悠了半天,最后越想越氣,拿上電話去了客廳。 “來,你先跟我說說,這個謊,你準備怎么圓?” 靳洲似笑非笑一聲:“不需要圓,您就等著我把兩個小家伙的照片發給您就行了。” 老爺子氣笑了:“你口氣可——” “爺爺,”靳洲打斷他:“保持住您現在的氣勢,或許今天,您還會再給我打電話的。” 電話掛斷,靳洲閉了閉眼,長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以為情緒可以得到很好的舒緩,但是沒能如愿。 所以他把電話打到了始作俑者的人那里。 “你很閑嗎,公司的事不用管?飯不用做?老婆孩子不用照顧?” 岑頌被他的喋喋不休氣笑一聲:“怎么了這是?” 靳洲疾言厲色:“管好你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我的事你別參合,算我求你了行嗎,岑總?” 岑頌還是張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好端端的拿我撒什么氣,我參合你什么了?” 非得讓他把話挑明了是吧? 靳洲偏不挑明。 ‘絕交’這種話太幼稚,他是個成年人,所以他換成:“以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倆井水不犯河水。” “等等,”岑頌急了:“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你給我判刑,你好歹把我的罪名給我列出來吧!” 靳洲懶得很他說多一個字,直接把電話掛了,再然后,他把電話打到了安枝予那。 “枝予,”他聲音焉焉的:“你能下來一趟嗎?” ??82?第八十二章 ◎衣衫不整也不減他的不食人間煙火◎ 烈日當頭, 那樣身形挺拔的一個人,弓著背倚在車頭前。 畫面入眼,頹喪卻又讓人移不開眼。 低垂的目光里, 一雙腳涌入, 靳洲抬眼。 很奇怪,滿心的煩悶因為看見她,立馬就能煙消云散。 “怎么啦?” 靳洲站直身體,朝她張手:“過來。” 電話里他聲音又低又焉, 這會兒, 他眉眼又全是笑。 安枝予走近他摟住他腰:“怎么沒回公司呀?”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抱得緊緊的,讓彼此都喘不過氣來的那種,但是他現在抱著的是三個人。 他輕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剛才你走的時候, 沒有抱你。” 耳邊傳來她的一聲輕笑:“只是因為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