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潮汐[先婚后愛] 第154節
安枝予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朝靳洲伸手,說了睡醒以后會把手機給她,總不能說到做不到。 安枝予拿到自己的手機后,第一件事就是要給喬夢發了一條解釋的短信。 靳洲問:“你要怎么解釋?” 安枝予手指停住:“就說手機沒電就好了呀!” 靳洲朝床頭柜那兒抬了抬下巴:“不是有充電器嗎,充上不就好了?所以這中間的五個小時,你要怎么解釋?” 其實他語氣挺平淡,但是這種疑問句因為尾音略揚,所以聽著就像是上位者的質問。 安枝予把手機往他懷里一扔:“那你說怎么辦?” 靳洲:“......” 他的初衷只是不想讓她來發這條短信。 靳洲把手機輕輕放到一邊:“現在那邊才五點不到,等吃完午飯,我來說。” 他說話聲因為安枝予漸變的臉色而放低放柔了好幾度,因為兩人都是盤腿坐著,所以他兩肘壓在膝蓋上,彎著腰,把臉仰在她面前:“想吃什么?” 他長了一張讓人看著就生不起氣的好皮囊,安枝予在心里氣自己的沒骨氣:“牛排!” 吃牛排當然要去西圖瀾婭西餐廳才更有感覺,最好還是很有情調,浪漫氛圍濃烈的地方。 但是這種地方通常都要提前預約。 十分鐘后,方宇電話回過來:“靳總,他們家晚上七點到九點的時間段,已經被訂下了?!?/br> 這家西圖瀾婭餐廳一個時間段只接待一桌客人。 靳洲說:“問問是誰?!?/br> 方宇已經問到了:“是......岑總?!?/br> 靳洲眉心擰了一下:“岑頌?” 方宇:“是的?!边@要不是因為報出了靳洲的名字,還真不一定能問出來。 靳洲冷笑一聲:“我知道了?!?/br> 這要是換個人,怎么說也能賣他一個面子,偏偏遇到這位。 但相比讓安枝予失落,靳洲倒寧愿跟那人低個頭。 電話打過去,簡單說明這通電話的用意,岑頌笑了聲:“連吃個飯都能撞到同一天同一個時間段,咱倆不做兄弟都對不起這份緣分和默契?!?/br> 一天到晚沒個正形。 對現如今這個‘別人家的孩子’,靳洲已經不想跟他說太多的話:“給句痛快話。” 電話那頭沉默了五六七.八秒。 “既然趕在了一塊,那不如一起?” 靳洲一秒猶豫都沒有:“不用?!?/br> 這么干脆。 岑頌嘆氣:“那行,那你就帶嫂子另約一個時間吧!” 就知道他會這樣。 靳洲笑了聲:“你確定?” 岑頌大言不慚:“確定啊,為什么不能確定?” 靳洲說了聲好:“你以后最好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 按理說,說完這句他就應該掛斷電話,但他沒有,他在等岑頌服軟。 偏偏電話那頭不說話,就這么僵持了好一會兒,直到身后傳來一句—— “西圖瀾婭餐廳訂好了嗎?” 靳洲扭頭,對上安枝予晶晶亮的一雙眼,他沒轍了,有生之年,第一次對人低頭。 “好,一起?!?/br> 岑頌知道他壓著火呢,所以也就沒在他雷區里蹦跶:“那晚上不見不散?!?/br> 安枝予走過來:“你說的那家西圖瀾婭餐廳,我剛剛從網上看了,評價很棒?!?/br> 所以,以后沒有確定的事,萬不能把期待給出去。 靳洲拉起她手:“剛剛岑頌說,晚上想和我們一起,可以嗎?” 安枝予只是稍稍一愣:“可以呀!” 兩人搶的西圖瀾婭西餐廳并不在市中市的最高層,而是在一條深巷里,雖然俯瞰不了京市的繁華夜景,但穿過小巷,推開墨綠色的籬笆門,能聽見潺潺流水聲。 踩著每一塊被打磨成的心型鵝卵石,拂過會擦于手臂的毛絨文竹葉,安枝予看到了一排假山水簾。 中式韻味很濃,但卻藏著一家西圖瀾婭西餐廳。 這種法式浪漫與中式文化碰撞出的矛盾,看似不和諧,卻又不失驚喜。 岑頌比他們先到,隔窗看見兩人,他朝對面打了個響舌:“來了。” 閆嗔瞪了他一眼:“等下不許提我懷孕的事!” 岑頌笑臉上壞著笑:“好不容易能逮到一次刺激他的機會——” 閆嗔給了他一記警告的眼神:“你試試看!” 岑頌頂了頂牙:“又不坐一桌,怎么提?” 這家店向來對用餐的客人提出的要求不予拒絕,所以岑頌就提出要分開坐。 于是,以琳瑯滿目的酒水陳列作墻的偌大西圖瀾婭餐廳里,本該只有的一張桌子又加了一張,位置也從最中央移到了可以一觀院景的窗邊。 這家西圖瀾婭餐廳,靳洲來過幾次,所以看見兩張桌子的時候,他眼里閃過意外。 岑頌下巴一抬,“不用客氣?!?/br> 畢竟老虎的尾巴,可以摸,但不能踩。 靳洲眼波平平地收回視線后,走到桌前,抽出椅子讓安枝予坐下。 “不和他們坐一起嗎?” “互不打擾,更好?!?/br> 不知道為什么,安枝予隱隱覺察出不對勁的味道,扭頭,剛好對上閆嗔帶笑的眉眼。 相視一笑后,兩人都默契地坐正回去。 “他們家的帶子不錯,要嘗嘗嗎?” 的確,他們家的煎帶子搭配黑松露,再撒上海苔,可謂是一絕。 安枝予見他很有經驗的樣子,“你來過嗎?” 靳洲點頭,“來過幾次,”緊接著他解釋:“有一次是和喬女士來,其他幾次是我自己。” 安枝予撇嘴:“誰問你這些了?!?/br> 不問也要說,免得她心里有疙瘩,想問又不好意思問。 “不是說想吃牛排的嗎,”他翻著菜單:“戰斧吧,他們家還有一道秘制的中式骨髓炒飯,都嘗嘗?!?/br> 安枝予點頭,同時又問他:“我們要不要喝一點紅酒?。俊?/br> 靳洲眉梢一挑:“我記得之前說過,有機會可以拼個酒?!?/br> 安枝予伸手比出一點點的指尖:“只可以喝一點點?!?/br> 的確,在外面,如果在家,倒是可以放肆了喝。 柔和的薩克斯曲,被燈飾蕰暈出的微醺氛圍,一切都浪漫的剛剛好。 偏偏不遠處傳來很‘煞風景’的一句話—— “酒還是別喝了吧,萬一好事已經來了......” 所有的情緒都沉在眼睛深處,靳洲平靜而深邃地看過去一眼。 岑頌端起手邊紅酒杯,眼看窗外,一副自言自語的架勢:“溫馨提示而已,聽不聽隨便。” 桌下,閆嗔踢了他一腳,剛到唇邊的紅酒差點灌到他鼻子里。 岑頌:“......” 安枝予當然聽得出岑頌話里的意思。 人就在她身后,她湊近桌沿,壓低聲音:“不會的。” 本來靳洲也覺得不會,但萬一呢? 畢竟那天在車里,他什么也沒用...... “給你點杯果汁吧!”他不敢抱有萬分之一的僥幸,盡管他萬分不希望那種可能發生。 安枝予有點想笑:“你還真不經人說。” 一頓飯,安枝予吃得頗為愜意,但是靳洲心里卻猶如崩了一根弦。 臨走時,靳洲給岑頌轉了一筆錢。 岑頌點開瞧見數額,抬頭看過去,見他視線收著,岑頌便回了短信過去:【用不了這么多?!?/br> 這家店就是再貴,也用不了五位數,還是一個吉利的數字。 靳洲:【包含你家兒子的滿月酒?!?/br> 岑頌咬了咬牙,第二次抬頭。 這次靳洲看他了,極具挑釁的一道目光,看得岑頌回了他一記冷笑:【你少在這幸災樂禍,你就知道你家的不是兒子?】 隔著五六米遠,兩人在短信里唇槍舌戰。 靳洲:【兒子更好?!?/br> 岑頌:【那就祝你來個女兒!】 靳洲:【女兒我也喜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