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潮汐[先婚后愛] 第107節
懂了,但是靳洲沒接他的話:“您回屋休息吧,我?們走了。” 臭小子,跟他在這裝傻呢! 行,那就別怪他使出當初對付兒?子的殺手锏了。 今年的春節小長假天氣格外好,溫度也高的頗有幾分暖春的跡象。 安枝予今天化了妝,倒也不是特意,就是洗完臉擦完護膚品,手不自覺地拿起了粉底液,完了照著?鏡子覺得眼睛有點無?神,她就上了些眼影,又覺得眉尾如果拉長一點會更好看,再?然?后又覺得上一些腮紅應該更顯氣色,最后又想起上次靳洲給?她拿回來一整套的口紅她還沒拆...... 路上,安枝予照了好幾次鏡子。 她極少畫全妝,不是不好看,就是有點不習慣。 紅燈的時候,她沒忍住,問靳洲:“我?今天的妝是不是太濃了?” 比她之前肯定要濃一些,但絕對算不上濃妝艷抹。 “不會,”靳洲想了想,然?后用了一個詞:“艷而不俗。” 安枝予抽了張紙巾,把唇上的顏色抿淡了點,也不知哪里惹她不滿意,她又左看右看了好一會兒?。 把靳洲看的,唇角好幾次往上揚。 真的,他很少見她這樣‘隆重’地打扮自己,就連那次去?參加徐淮正的婚禮,她化的都是很淡很淡的妝。 但是這次,她卻因為他而特意打扮。 要怎么?形容那種心情呢? 有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畢竟這幾天,他一想到她不肯實現?他的新年愿望,心里就忍不住失落。 靳洲不喜歡等?人,但習慣早到。 到了酒店,安枝予問他:“今天你那些同學是不是也都帶家屬過來?” 靳洲點頭:“電話里是這么?說的。” 出了電梯,走過走廊的時候,剛好經過一個包廂,門突然?從里面打開。 安枝予條件反射地偏頭看過去?一眼,眼神還沒來及收回,對方突然?喊了聲:“靳洲?” 靳洲隨之停住腳,看過去?的時候,他眉心倏地一攏:“方總?” 兩人的語氣都帶著?nongnong的意外,像是這場見面極為的出乎意料。 安枝予目光定在對方臉上,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方希羽完全無?視安枝予的眼神,朝靳洲笑了笑:“這么?巧,你也來這吃飯嗎?” 靳洲沒有說話,回了她一個禮貌微笑,剛想說一聲失陪—— “抱歉啊,三十那天晚上喝的有點多,不小心撥到了你的號碼。” 對方把時間說的這么?具體,安枝予立馬想到了那天晚上打斷她和靳洲的那通電話,當時靳洲還特意走遠了幾步聽她的電話。 不過方希羽口中的不小心,卻讓靳洲不溫不涼地笑了聲:“那方總下次可要看清了號碼再?撥。”說完,他淺淺頷首,摟著?安枝予離開。 走了幾米遠,安枝予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見對方還站在原地,視線相撞,對方朝她笑了笑。 安枝予面無?表情地轉回臉,“她是誰啊?” 剛剛她在記憶里搜尋了一下【方】這個姓,沒什么?印象。 靳洲說:“一個無?足輕重的人。” 短短一句話讓安枝予感覺到他對那個女?人的排斥。 有點不像他的作風。 雖說靳洲比電話里約定的時間早來了十分鐘,但沒想到,別人比他還要早。 包廂的門一推開,里面七八雙眼睛就齊齊看了過來,接著?,所有人都起身相迎。 最先走過來的男人客套卻也熟絡地喊了聲靳總,“你可終于來了!” 靳洲與對方握手寒暄:“都是同學,就別喊靳總了。” 安枝予不算刻意地從所有人臉上淡淡掃過,沒有岑頌。 靳洲收回手的時候,給?安枝予介紹:“這是方先科技的方總。” 對方笑:“剛剛還說都是同學,別喊總不總的呢!”說完,他朝安枝予伸手:“靳太太,久仰。” 安枝予伸手與對方淺淺交握。 隨后靳洲又給?她一一介紹包廂里其他的人。 安枝予后知后覺地發現?,他們都是只身前來,就只有靳洲帶了她這個家屬。 飯中交談中規中矩,偶有幾句玩笑,但都點到為止,熟絡中不乏禮貌客套。 但安枝予又發現?了一件事,沒有一個人去?提及他們的高中時代。 這點完全出乎了安枝予的意料。 畢竟是同學聚會,或多或少都會回憶一下上學時的趣事,可他們卻沒有,完全沒有。 像是有一種避開不談的刻意。 不過這頓飯,靳洲滴酒未沾,不知是不是因為他不喝的原因,其他人也都點到為止了。 少了酒文化,這頓飯結束得很快。前后加起來都沒超過兩個小時。 在酒店門口和所有人一一道別后,靳洲帶安枝予往斜對面的停車場去?。 “你們好奇怪。” 靳洲扭頭看她:“哪里奇怪?” “你們不是高中同學嗎?”安枝予一臉的不解:“那為什么?都沒人提高中時候的事?” 昨天靳洲的確跟她說是高中同學,但也只說是高中同學。 無?論是小學、初中還是高中,靳洲都是一個不喜熱鬧的人,對他來說,上學就是學習的,不是去?交朋友的,什么?階段該干什么?事,他拎得特別清。 而且他為人低調,當時學校里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他的家庭背景。后來他進入靳氏工作,短短幾年就坐上集團高位,這讓當初所有和他做過同學的人都大?跌眼鏡。 對他們來說,誰有那樣的家庭背景還會藏著?掖著?,當然?,靳洲的學生時代,低調也不低調。畢竟他長了那樣一張臉,走到哪都是女?生關注的焦點,但是他卻從來不招惹,甚至還很抵觸,這在一幫男生眼里,那就是不識好歹了。 而剛剛那些人,都是當初和他同學三年,卻沒說過幾句話的。 這個時候若是去?提及過去?,那不是等?于說過去?的自己有眼無?珠嗎? 所以當靳洲把其中原因跟她說了以后,安枝予才有點了解,但她又多了另一個想不通的點。 “既然?你和他們都不熟,那又為什么?答應他們出來吃這頓飯?” 是因為都是生意場上的人,所以不好推脫嗎?靳洲給?她介紹的時候,并沒有說對方具體叫什么?,都是一個姓后面墜一個“總”。 剛好走到停車的地方,靳洲給?她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安枝予被他圈在了敞開的車門和他的手臂之間。 他說:“因為想讓他們知道你是靳太太。” 不止他們,他想讓所有的人都知道,知道他靳洲愛上的女?人到底長什么?樣子。 他在宣誓自己的主權和領地,哪怕以后她真的要離開,他也要讓別人對她過去?的身份有多忌憚。 就像她說的,他并不是一個君子。 他對她的占有欲,露在表面,也藏在心里。 晌午的太陽很刺眼,他背光站著?,將大?片灼眼的陽光擋在身后。 安枝予站在那一束陰影里,抬頭看他,一邊看他一邊在想:無?論什么?,都有向陽和背光的兩面,她怎么?能要求自己既被他曝在陽光下,又被他藏在影子里呢?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貪心不足蛇吞象】 這兩句至理名言,在安枝予的反復默念里,春節的七天小長假結束了。 除了靳洲的父親靳兆祁因為公事在大?年初五的時候回了英國外,溪僑公館里,一家人團圓在一起的年味依舊。 但是喬夢發現?,最近老爺子總愛往樓上跑,每次下樓被她看見的時候,臉上都能看見鬼鬼祟祟的表情。 老公不在,喬夢就把心里的好奇跟靳洲說了。 靳洲聽完后不覺有意:“爺爺可能就是無?聊四處走走。” 喬夢又不是沒和老人生活在一起過。 “你爺爺最討厭爬樓梯了!”真要是想上樓看看,干嘛不坐電梯,要知道,英國那邊的房子也有樓梯,但他從來不走,即便是上樓也都是坐電梯,畢竟年紀大?了,在平地遛彎行,爬樓就有些費勁了。 靳洲把剛洗好的藍莓裝進玻璃盒后,又拿了一串紅提出來,每一顆紅提都是他用剪刀減下來來的,所以屁股那兒?還墜著?點綠色的莖。 見他忙著?手里的東西也不說話,喬夢用手碰了下他:“你有沒有在聽?” 靳洲把用淀粉洗干凈的提子裝進另一個玻璃盒里。 “冰箱里的藍莓很新鮮,白天你讓阿姨洗點出來給?爺爺奶奶吃。” 話題就這么?被他輕而易舉地岔開。 喬夢哦了聲:“晚上你要是方便的話,去?給?我?買點臭豆腐帶回來唄?” 兩天前她自己去?過一次,但門上貼著?要正月初七才開張。 今天正好初七,是春節小長假結束后的第一天。 靳洲點頭:“那晚上我?就帶枝予去?外面吃了,你們想吃什么?就跟阿姨說。” 放假期間作息被打亂,安枝予起晚了,往公司去?的路上,她擺弄著?手機里的鬧鐘:“奇怪,我?昨晚明明定好時間了,怎么?就沒響呢!” 因為被靳洲早上起床的時候給?關掉了。 今天初七,做飯的阿姨要上午才能過來,所以早飯是靳洲做的。 以前就他和安枝予兩個人,他做什么?全都按照安枝予的喜好來,但現?在不一樣了,還要顧及兩位老人。 所以又是煮餃子又是炸油條的,雖說都是半成品加工一下就行,但也需要時間。 靳洲目視前方,不讓自己的余光往她那邊看:“可能是響了,你沒聽見。” 安枝予又多定了兩個鬧鐘,定完,她說:“我?準備跟我?媽學做飯!” 靳洲頓時就皺眉了:“你學那個干嘛?” 還能干嘛,總不能老是讓他下廚,他一個老總,又要上班又要做飯,這要是傳出去?像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