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潮汐[先婚后愛] 第50節
“你?以為人事部是那?么好待的嗎?”他眼里閃過一絲銳利的光,卻因面?前的人是她而迅速柔緩下來。 安枝予從他的話里反應過來。 人事部的確是一個勾心斗角的地方,不過安枝予所在的公司結構簡單,人事部一共就?兩個人,她從畢業至今,前后就?只在兩家公司工作過,所以人事部的各種復雜,她都是從楚菲菲口中了解的。 “是......因為我的緣故嗎?” 靳洲沒有否認:“沒把她開除就?已經不錯了。” 他這是第?一次直白的偏袒她。 清涼的晚風迎面?掠來,可她心里卻因靳洲剛剛那?句話而感覺到股股暖意淌過心尖。 她沒有那?么大方與善良,讓自己一度陷入不堪境地的人,她做不到輕易原諒,甚至在那?些失眠的夜里,狠狠地希望惡人有惡報。 如今借他之手...... 安枝予低頭看向自己的手,不知是他的手掌大,還是自己的手太小,被他溫熱的掌心與指腹包裹,竟然有一種被保護到密不透風的感覺。 “謝謝。”除了這兩個字,她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跟我還這么客氣?”靳洲看著她身上那?件并不厚實的外?套,想問她冷不冷,又覺得自己明知故問了。 他朝她走近一步,包裹她手的那?只手沒有松,從他敞開的外?套里拉著她手繞到自己的腰上,確保能?給與她溫暖后,才松開她手,將她摟進懷里。 “如果跟我在一起還讓你?受委屈,那?我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追安枝予的男人不在少數,可卻沒有一個人能?讓她生出想依靠終生的念頭。 哪怕是當初的徐淮正,她也只是覺得不過是年?齡到了,總歸要?結婚才會點頭答應他的求婚。 可現在,被他有力的雙臂擁在懷里,讓她踏踏實實地體會頭頂有人為她撐起一片天的感覺。 只是這段關系,她原本只打算維持一年?。 * 月色如銀,月影如鉤。 溪僑公館的nongnong郁色隔開了鬧市的喧囂和繁華。 靳洲剛進衛生間沒兩分?鐘,喬夢來了。 聽?見水聲,喬夢往關著的門瞥了眼,聲音都不自覺壓低了:“他在洗澡?” 安枝予笑著點頭,然后摟著她胳膊到沙發里坐下。 二樓重新?裝修一遍后,這是喬夢第?一次上來。 左右環顧幾圈后,她忍不住笑出一聲。 這得多喜歡,才能?花這樣的心思,甚至放棄了自己原本的喜好...... 不過,這既是兒子的心事,喬夢便沒有多嘴。 “平時工作忙嗎?” 安枝予搖了搖頭:“也不算忙,但?是遇到大一點的項目,也會加班。” “忙點也好,女孩子啊,掙多掙少無所謂,主要?是要?有自己的事做。” 安枝予沒有在現實里接觸過靳洲這種家庭背景的人,在她本身的認知里,會以為他們這種家庭的婆婆都希望兒媳婦在家相?夫教子。 見她看著自己不說?話,喬夢抿唇笑:“怎嘛,是被我說?的話意外?到了嗎?” 安枝予點了點頭。 喬夢一直都想有個女兒,可惜在生完靳洲之后,她一直沒能?再?懷孕,所以碰上她這么一個看著溫婉嫻靜的,自然是打心眼里喜歡。 她拉著安枝予的手,把一個有些年?頭的紫紅色方形木盒放到她手里,“這只鐲子是靳洲太奶奶那?輩傳下來的,現在我就?交給你?了。” 祖傳的貴重讓安枝予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她盒子還到喬夢手里:“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重點是今天晚上,她已經昧著良心的譴責收下了喬夢的九個首飾盒。 喬夢故意把臉一沉:“你?現在是靳家的兒媳婦,怎么就?不能?收了?”她把盒子重新?放到她手里:“除非你?還想著有一天離開靳家!” 被她一語戳中當初和靳洲領證時的條件,安枝予心慌了一瞬。 “我、我就?是怕......”因為心虛,她支支吾吾著:“怕自己保管不好。” “這有什么保管不好的,又不是讓你?一直戴著,這個呀,怎么說?呢,算是一個身份的象征吧!” 身份的象征。 是靳家兒媳這個身份的象征嗎? 可是她這個真領證假兒媳的身份,哪有資格接受呢? 靳洲洗完澡從衛生間里出來,安枝予正抱著雙膝窩在沙發里。 見她一副沉思冥想的表情,靳洲輕步走過去。 感覺到身邊的沙發下陷,安枝予這才回過神來。 “想什么呢?” 安枝予把手腕伸給他看。 臨走前,喬夢把鐲子給她戴在了手腕上,說?是要?連戴九天,讓玉認認新?主。 目光在她手腕上停留了幾秒后回到她臉上。 “什么時候給你?的?” “你?洗澡的時候。” 靳洲拉著她手,拇指指腹摩挲在那?圈冰涼上:“很漂亮。” 漂亮肯定是漂亮的,可不該戴在她手上。 安枝予收回手,低頭看著那?圈翠綠,聲音焉巴巴的:“那?我是不是要?戴到媽回英國啊?” 喬夢會在國內待多久,靳洲心里也沒數,但?他知道父親靳兆祁周五就?會走。 所以和安枝予母親見面?的晚飯,靳洲安排在了周四。 “不是說?戴九天嗎,如果她沒待夠九天就?走了,你?如果不想戴,也可以收起來。” 畢竟他知道“戴九天來和玉熟悉”的這個理由是喬夢編的。 想到喬夢說?的那?些話,安枝予心里虛虛的。 “你?說?......如果媽知道我們以后離婚了的話,”她現在心里不僅虛,還特別的愧疚:“會不會特別生我的氣?” 安枝予抬頭看他:“路上看見我的話,會不會瞪我?” 她不說?后面?這句話還好,靳洲本來還想安慰她的,結果現在,他低笑不止。 笑得安枝予眉心狠狠皺著,還用腳尖搡了下他膝蓋:“有這么好笑嗎?” 安枝予在他之前洗了澡,透白的腳也沒穿襪子,靳洲在她收回腳的前一秒握住她腳腕,掌心覆她腳背上,他眉心擰了一下:“怎么這么涼?” 安枝予身上正來著例假。別人來例假都是小腹涼,她不是,她手腳也跟著涼。 見她不說?話,還垂下臉,靳洲又摸了摸她手,也冰冰涼涼的。 他二話沒說?,一只手臂勾住她腿彎,另只手摟住她腰,在安枝予的一聲驚呼聲里將她抱到了床上。 把被子給她蓋上后,靳洲掀開被子一角,也躺了下去。 剛剛被他抱得措手不及,安枝予現在心里還起伏不定著。 感覺到自己的腿被壓住,兩只腳也被團團熱度纏繞著摩挲,安枝予撲簌了兩下眼睫,扭頭看他:“你?干嘛?” 要?不是怕她不自在,靳洲都想把她腳給塞懷里。 “給你?暖暖。” 不知道別的男人是不是也像他一樣,和他睡的兩個晚上,安枝予總有一種偎著火爐睡覺的感覺。 腳背和腳心時不時地被他腳趾刮噌到,讓她整個人像過電了似的,全身爬滿了酥麻的感覺。 惹得安枝予眼睫顫個不停。 “你?別動了。” 她咕噥的一聲帶著嗔惱,讓靳洲無辜住:“怎么了?” 她臉埋著,臉頰燙燙的,不知是被他胸前熱得發燙的溫度烘烤的還是被自己那?有點安分?不下來的心撓的,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了聲“癢”。 反應過來,靳洲失笑一聲說?了聲好:“那?我不動了。” 他結實有力的心跳就?怦怦在自己面?前,總要?說?些什么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可是要?說?些什么呢? 自己原本冰涼的手已經開始暖和得高出了自己的體溫。 安枝予抬頭看他:“你?身上一年?四季都這么熱嗎?”不是故意找話題,她是真的好奇。 靳洲說?不是,他嘴角抬著沾沾自喜的弧度:“我的體質是典型的冬暖夏涼。” 安枝予:“......” 靳洲扭頭往后看了眼:“我去把暖氣打開吧!” 安枝予說?不用:“我晚上睡覺有一點熱就?會踢被子。” 那?倒是,她喝醉酒那?天晚上,吵著熱,鬧騰了一晚上。 “那?你?側躺著睡,然后把腳放我腿中間。” 安枝予咕噥了句不用:“我那?是生理上的涼。” 生理上...... 靳洲在心里默念了幾遍后,反應過來:“來例假了?” 這人總是能?一語戳中她。 安枝予嗔了他一眼,臉上泛出淡淡的緋。 靳洲干脆也不問她了,把她扳過去,讓她背靠自己。 手臂繞過她腰,隔著絲滑的睡衣布料,覆她小腹上:“肚子疼不疼?” 她臉上的紅因為背對著他,而囂張放肆著漫開,“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