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潮汐[先婚后愛] 第21節
安枝予不是沒?有接觸過?條件好的異性,但靳洲是她認識的人里,唯一一個在轉身之后,還能讓人細品出分寸與教養的一個人。 晚上,安枝予是和楚菲菲吃的火鍋,白霧繚繞,安枝予幾次想把白天在酒店的事說給楚菲菲聽,可幾次又都忍了回去。 快吃完的時候,安枝予要了一份豆沙春卷。 “是要帶給阿姨嗎?” “嗯。” 豆沙餡的春卷是房文?敏很?喜歡的一道小食。 把安枝予送到單元樓下,楚菲菲問:“太晚了,我?就不上去打擾阿姨了。”房文?敏很?喜歡楚菲菲,每次她過?來,房文?敏都會好吃好喝地?招呼她,無?論多晚。 安枝予說了聲好:“那你等我?一會兒。” 樓道里的聲控燈時好時壞的,安枝予還沒?來及把手機的照明打開?,就聽見?了議論聲。 “難怪到現在沒?動靜呢!” “我?當時看見?那婚紗照也愣住了,我?還以為是認錯了人,看到新郎名字才?確定!” “那女的能比枝予還漂亮?” “也漂亮,但不是一個類型的。” “你和老房關系不是經?常一塊跳舞嗎,就沒?打聽打聽?” “下午回來我?就問她了,結果挨了她一記白眼,你說我?還怎么好意思再問!” “照這么看,該不會是那男的不要枝予的吧?” ...... 安枝予沒?有上樓。 在樓梯口,一直等到議論聲伴著腳步漸漸飄遠,她才?轉身走出樓道。 * 今晚月色不錯,陽臺移門開?了半扇。 靳洲從陽臺回到客廳沒?兩分鐘,外面傳來了解鎖的提示聲。 喬夢待在他這還沒?走,看著手機,隨口問了一嘴:“對門是男的還是女的?” 靳洲沒?答她這句:“床單被罩在次臥衣柜,你自己拿。”說完,他回了房間。 喬夢朝輕合著的門撇嘴。 白養活這么大了,連個床都不給她鋪。 回到房間,靳洲給安枝予發了條短信過?去:【我?媽還在我?這,估計明天十一點左右走。】 收到安枝予的短信,已經?是二十分鐘后了。 【沒?事,明天星期天,我?不出門。】 其實他還可以再發一條晚安過?去的,但是他忍住了。 都說忙起來會沒?有精力?去想那些煩心事。 所以安枝予就沒?讓自己閑著,晚上沒?有熬夜,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后就開?始打掃衛生?。 三室一廳的房子,里里外外都被她收拾一遍,就連客廳的窗紗都被她拆下來洗了。 可再忙都有閑下來的時候,傍晚,安枝予把靳洲送她的那幾件衣服從衣柜里拿了出來。 外套她就穿了半天不到,安枝予就只熨了一遍,但是里面穿著的白襯衫和針織衫,她都用手洗了。 把白襯衫掛到陽臺的時候,她又想到靳洲說的那句話:要不要和我?結婚? 從昨天開?始,這句話就像一個魔咒似的,時不時往她腦海里涌那么一下。 或忙或閑的時候,每次想起來,她手里的動作都會下意識有那么幾秒的停頓。 伴隨著那句話,還有當時他說那句話時的表情。 這種感?覺是她過?去不曾有過?的,哪怕是徐淮正跟她求婚,她也沒?有像現在這樣。 從傍晚到臨睡前,安枝予一直都待在客廳里,外面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傳來。 這份安靜一直持續了兩天。 兩天后的晚上,安枝予下班回來,還沒?走到樓下,她就條件反射地?往樓上看了眼。 除了路燈,樓上一片漆黑。 走到單元樓門口,她又往后看了眼,車位里也沒?有車。 今早出門的時候,車位里就是空的。 所以,他是兩天晚上都沒?有回來嗎? 不過?,他一個老總,房子肯定不止一處。 這么一想,安枝予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可是他要什么時候再過?來這邊呢? 畢竟她還要把衣服還給他。 第二天早上出門,車位里還是不見?他的車。 思來想去一個上午,終于在臨近中午的時候,安枝予給靳洲發了條短信:【你最近不住榭亭閣了嗎?】 短信發過?去不過?十幾秒,靳洲就回過?來了:【最近我?都是在公司住。】 是忙到要在公司住的意思嗎? 安枝予沒?有再問這個問題,【上次你給我?的衣服,我?要怎么還你?】 靳洲:【送你的,不用還。】 各取所需的事情,安枝予不想平白無?故收下,而且那衣服的牌子,她認得,很?貴。 但是安枝予也知道,這種事,短信里說的話,他只會拒絕。 安枝予:【你中午在公司嗎?】 這條短信,靳洲回復的就明顯沒?有之前的快了,而且回的還只有一個字:【在。】 安枝予所在的公司在市中心,到靳氏,坐地?鐵也就三站路。 可誰曾想到,剛到一樓大廳,還沒?走到前臺,就撞見?了徐淮正的母親。 徐母當時正在打電話,另只手里拎著個保溫桶。 看見?安枝予,徐母眼睛猛然一睜。 她兩步走到安枝予面前,擋住了她的路:“你來這干嘛?”她眼睛里,聲音里全?是警覺。 安枝予也沒?想到會碰到她,但她的出現,的確讓人有一種陰魂不散的感?覺。 目光無?波無?瀾掃過?她一眼,安枝予繞過?她肩往前臺去,結果又被徐母兩步擋住了路。 她譏笑出聲:“你該不會到現在還放不下我?們?家懷正吧?” 真會給兒子臉上貼金。 安枝予好笑地?看著她:“放不下你們?家徐淮正的什么?渣男本質嗎?” 徐母臉色瞬間沉下來,可這是兒子上班的地?方,她也不想惹人看笑話,“你說話給我?注意一點!”她聲音壓低,但語氣里卻帶著nongnong的警告。 看出她的的忌諱,安枝予朝她睇了個冷眼。但是這次,她沒?有再繞過?她,“能不能別擋道?” 有句話叫‘好狗不擋道’。 徐母自動將其帶入,火氣瞬間涌到了頭頂:“你罵誰呢!” 安枝予就沒?見?過?比她還要蠻橫不講理的:“你哪只耳朵聽到我?罵你了?” 正逢午休,有不少員工進出,兩人站在門里側對峙的架勢,已經?招來了不少關注的目光。 徐母也注意到了,她往門外抬了個下巴,語氣命令:“出去!” 那架勢,那語氣,好像這是她的地?盤似的。 安枝予不僅不轉身出去,還走近她一步:“我?要是不呢?” 徐母從沒?見?過?她這么咄咄逼人的架勢,“那你可就別怪我?喊保安了!” 安枝予可沒?有被她嚇到,目光梭巡半圈,抬手指了個方向?:“在那呢,要不要我?幫你喊?” 說得徐母額頭青筋都崩出來了,她當然不可能喊保安,如果因?此招來笑話,那不是給他兒子制造麻煩嗎! 徐母一把攥住她胳膊,強硬地?把她往門外拽。 “松手!”安枝予甩了幾下,沒?甩開?。 徐母的手越抓越緊,一邊把她往門口拽,一邊惡狠狠地?回頭瞪她一眼:“你今天要是敢上去,就別怪我?去你媽住的地?方鬧!” 壓低的聲音里,帶著nongnong的威脅。 只是話音一落,一道聲音從安枝予身后傳來—— “松手!” 抓著安枝予手腕的動作一僵,徐母抬頭看過?去。 迎面走來的男人,西裝筆挺,五官俊朗,看似溫和的眉眼里藏著不易覺察的鋒利。 徐母上下打量著他,看得出男人的矜貴,但他兒子穿上這么一身西裝,那氣勢也是不輸別人的。更何況他兒子還是靳氏的經?理。 徐母眼睛都要抬到頭頂了:“你誰啊你!” 不遠處的兩名保安見?靳洲在‘處理’這場女人之間的硝煙,只是沒?想到,雙腳剛一站定,一聲“靳總”還沒?來及喊出口,就被靳洲抬手止住聲音。 外人眼里的靳洲是什么樣的? 君子如玉,溫文?有禮。 可也分人,分事,分環境。 目光定在安枝予被握住的那截手腕,他音色厚沉,擲地?有聲地?又重?復一遍:“松手。”兩字,像從喉骨深處發出的。 安枝予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略有怔愣的目光定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