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潮汐[先婚后愛] 第8節
出了公司,安枝予給楚菲菲回了電話:“怎么了?” 楚菲菲壞笑一聲:“剛剛是不是那個姓劉的在啊?”她知道劉紹輝喜歡安枝予,不過不是安枝予告訴她的,而是她幾次去公司找安枝予,從對方眼神里看出來的。 “寶,”在這短短的幾分鐘里,楚菲菲突然多了個點字:“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在這個節骨眼上找一個男人,給徐淮正一個下馬威啊?” 安枝予想都沒想:“沒有!” “所以我說你是個死腦筋啊,要是我,絕對立馬找一個,而且要比他強一萬倍的,還要把人帶他跟前,羞辱他!” 安枝予聽出來了:“找劉紹輝嗎?” “也不是不行嘍,那人長得也不差,我上次見他,感覺他比徐淮正還要高一點呢!” 安枝予可不覺得劉紹輝比徐淮正好在哪兒。拋開那些外在,安枝予問她:“你剛剛也說,就算要找也要找一個比徐淮正強一萬倍的,你覺得我們公司能和靳氏比嗎?” 若是比公司背景,那肯定是比不了,畢竟靳氏是金字塔頂端的存在,可是...... 現在這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住在了她閨蜜家的對門。 隔著電話,安枝予看不見楚菲菲的兩眼放光:“寶貝兒,你覺得你和你那個鄰居...有沒有機會啊?” 安枝予像聽笑話似的:“你想什么呢!” 她還能想什么。 “寶,你知道別人都是怎么形容靳洲的嗎?” 這要換個人,肯定會問怎么形容的。 但安枝予現在心思不在這上面,她說不知道。 楚菲菲給她科普:“別人都說他是摘不到的月亮。” 所以呢? 楚菲菲循序漸進:“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現在他這顆月亮就在你面前,你徒手就能摘到!” 安枝予抬頭往天上看。 徒手就能摘到的話,還叫月亮嗎? 電話那頭,楚菲菲繼續給她洗腦:“這個節骨眼上,沒有比靳洲更能讓徐淮正打臉的人了,你想想,前男友的頂頭上司是我的現任!” “寶,你品,你細品!” 第6章 楚菲菲以為自己的一番洗腦會讓她這個閨蜜動心,結果卻聽—— “我剛分手一個星期,現在沒心思想那些!” “我也沒想過報復,他那種人,還不值得我花時間花精力。” “至于我對門的鄰居——” 說到這兒,安枝予突然想到那雙像是藏了浩瀚星辰的眼睛。 即便他不是月亮,也是她這種一般家庭的人,可仰頭,可伸手,但卻碰不到的存在。 “繼續說呀?” 耳邊的聲音讓安枝予收回飄轉的思緒。 “有空再說吧,我得去我媽那看看。” 楚菲菲像是一秒被她拔了氣門:“你可真會潑人冷水!” 安枝予現在連潑冷水的精力都沒有,她現在滿心的忐忑。 從公司到母親那不算遠,安枝予站在樓下,見三樓陽臺黑著,她眉心微蹙,低頭看一眼時間,才七點四十,離母親去跳廣場舞還有一會兒。 安枝予拿出手機,點開通話記錄,可手指卻遲遲沒有點下去。 也就是那時,樓道的單元門從里面打開。 “枝予回來啦!” 是住在四樓的萇其芬。 安枝予笑著打了聲招呼,“萇阿姨。” “你媽呢,我剛剛敲你們家的門,她沒在家。” 安枝予垂下手里的手機:”可能是去跳舞了吧!” 萇其芬嗐了聲:“今天你趙阿姨忘記給音響充電了,你mama知道的!” 安枝予皺了皺眉,那母親是去哪了呢? * 二十公里外的北御銘城,有著清一色的多層洋房,和房文敏住的長安花園是完全不一樣的光景。 房文敏站在小區對面的梧桐樹下,目光緊緊盯著進出小區大門的車輛和行人。 她在等,在等那個明明在異地出差,卻在昨天和另一個女人舉止曖昧的負心漢。 從六點等到八點,房文敏等得雙腿都僵了不知多少個來回,可還是沒有等到人,被她握在手里的手機又震了。 還是她那個傻閨女打來的。 房文敏依舊沒接,視線從手機屏幕上收回再抬起來的時候,心疼都變成了怨恨。 九點半,倚樹站著的房文敏猛然站直。 對面小區大門的人行出口里走出來四個人。 徐淮正,徐淮正的父母,還有昨晚那個抱著徐淮正胳膊的女人。 房文敏壓著沖過去質問的念頭,目光鎖著前方。 她看見一家四口在門口站住腳,看見徐淮正的母親摸完那個女人的頭,又去摸她的肚子...... 是女人,也是母親,那一刻,房文敏明白了。 可她不明白的是,她眼里的五好男人怎么就突然之間變成了另一副面孔。 明明在昨天之前,她還認為這個男人可以給女兒帶來后半生的幸福。 結果呢,她的以為都是自我以為。 她經歷過的噩夢,如今又在女兒身上重演。 房文敏舉起手機,在電話響了三聲后,看見徐淮正把手插進口袋。 電話被他悄無聲息地掛斷。 他是不是也曾這樣掛斷過女兒的電話,在他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 房文敏嘴角笑出自憐和嘲諷。 安枝予快十一點的時候才在門口等到母親。 昏黃的路燈,照出母親那張失魂落魄的臉,安枝予忙跑過去:“媽,你去哪了呀,我打你電話,你怎么都不接!” 房文敏凝眸看著她,入夜的風很涼,涼風吹進她眼里,吹紅了眼眶。 “枝予啊,”她紅著眼,哽咽:“咱們不嫁了。” 安枝予想過很多種母親知道真相后的反應。 會哭,會罵,會鬧...... 可她萬萬沒想到會是現在這樣,很平靜,一句細問的話都沒有,將她摟進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帶著小心翼翼的安撫說:枝予啊,咱們不嫁了......不嫁了...... 所以,從昨晚到現在,母親到底都看到了什么,又經歷了什么。 安枝予沒有問,忍著鼻腔里的酸澀:“媽,今晚太晚了,我在你這睡好不好?” “好,好,”厚厚一層水霧充斥在房文敏眼底,她忍著,沒有落淚,“咱們回家,回家!” 那天晚上,母女倆面對面躺在一張床上,像小時候一樣,安枝予揪著她的睡衣紐扣。 “媽,徐淮正家不是給了我們五十萬的彩禮嗎?” 房文敏知道她的意思:“咱家不稀罕,他們只要有臉來要,我會退回去的!” 但別指望她會主動上門去還。 安枝予往她懷里拱了拱:“媽,其實我沒有很難過。” “那種男人,不值得難過。”房文敏撫著她的背:“也好,能在婚前發現他的真面目,不晚。”比她當初強,孩子都生下來了,才知道自己嫁了那么一個人渣、敗類。 “媽,”安枝予輕輕笑給她聽:“我不缺人追的,你不要著急。” 是啊,之前是她著急了,女兒要長相有長相,要工作有工作,她怎么就著急了呢! “不急,以后咱慢慢挑,不急......”房文敏摸了摸她后腦勺:“明天還要上班,快睡吧!” 那晚,母女倆誰都沒有因這件改變她們原本生活軌道的意外而憤憤不平。 對安枝予來說,只要母親不耿耿于懷,她無所謂的,男人又或者愛情,在她的生活里還遠沒有那么重要。 而對房文敏來說,女兒在這段即將走進婚姻的關系里已經受到了傷害,她是個過來人,也知道女兒的性子,所以她選擇了冷淡處理。 可總有人借著你的善良,來挑戰你的底線。 一周后的一個清晨,房文敏從菜市場回來。 甜甜的一聲“阿姨”從對面傳來。 房文敏抬頭,和那雙妖嬈的柳葉眼一對上,她臉色瞬間難看到極點。 不等蔣昕朝她走來,房文敏就大步跨到了她面前:“你來做什么 ?” 蔣昕笑了笑,不見一絲的羞愧的臉上,滿是從容:“是懷正讓我來的。” 房文敏絲毫不掩臉上的鄙夷:“怎么,他也覺得沒臉上門?” “當然不是,”蔣昕回了個敷衍又不失禮貌的假笑:“他工作忙,這點小事哪需要他出面。” “所以就讓你這個偷人的小三過來了?”房文敏也不是個輕易被糊弄的:“現在小三已經不要臉到這種程度了嗎,活了這么大把歲數,我還真是開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