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他們想借助月圓之夜大開殺戒干什么?”白涼涼繼續(xù)問,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問題的答案會相當恐怖。 荷元洲指了指頭頂?shù)脑铝粒骸敖柚铝僚c夜晚,讓表里世界徹底接軌,所有表世界的人都會面臨滅頂之災(zāi),除非我們能熄滅月亮。這一切會在午夜十二點整降臨。” 白涼涼看了一眼手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一點半了。 熄滅月亮……白涼涼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月亮并不發(fā)光,它只是反射的太陽光。 “你有辦法嗎?”白涼涼突然問。 從他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刻起,荷元洲總是波瀾不驚的樣子,仿佛世間萬物在男人眼里都洞若觀火。 “我可以給你選擇。” 白涼涼不明白他的意思。 “第一個選擇。趁現(xiàn)在,我送你離開學(xué)校。”荷元洲自顧自地說著。月光下,那把黑色的匕首又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心里。“只要你離開學(xué)校,那么你的主線任務(wù)就完成了,可以立馬離開這個世界。” 而他,必須戰(zhàn)斗到最后一刻。 當白涼涼聽到荷元洲說的最后一句話后,有一種信念崩塌的感覺。 他雖然知道自己面前穿著警服的男人不是一般人,甚至說不是人,但沒想到對方連“主線任務(wù)”“世界”的概念都一清二楚。 白涼涼吞了一口唾沫,繼續(xù)問:“你是誰?” 這個問題他曾問了無數(shù)次,但男人都沒有給他答案,這次也不例外。 荷元洲偏頭,話里行間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和耐心:“其實這個問題應(yīng)該我來問,我也很好奇你是誰?你不屬于我們這里,既然如此,你更應(yīng)該離開。” 白涼涼沉默了,慢慢低下頭。 他感覺到包里的小觸手好像要探出頭來,于是連忙用手指把它摁了進去。 “我不想知道你給我的第二個選擇是什么,我也不想選擇。”下一秒,他突然抬起頭,眼里是堅定的光芒。 “我要留在這里。”白涼涼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為什么?”荷元洲站在灌木叢和樹木的陰影之下,眼睛里流轉(zhuǎn)著微弱的色彩,讓人無法讀出他在想什么。 “為什么……沒有為什么。”白涼涼搖搖頭,正對著男人的目光。 他比男人矮一截,白涼涼緩緩走到男人身前,笑著伸手理了理荷元洲的衣領(lǐng),伸手摸了摸男人制服上的血痕。“警官大人,我很感謝你之前對我的幫助。但是這次我不想做你給我的任何選擇,我也討厭做選擇。我想走我自己的路。” 踮起腳尖,白涼涼用嘴唇碰了碰男人的下巴,轉(zhuǎn)身向?qū)嬍覙桥苋ァ?/br> 荷元洲望著他的背影,過了良久,才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白涼涼相信荷元洲說的話,他直接打開商城,將自己僅剩的積分一掃而空,在商城買了一些道具,還貸款將那把辟邪傘買了下來。 現(xiàn)在他一無分文,還成了欠債兩萬的窮光蛋。 白涼涼來到寢室樓下,憑空從手里變出一頂小喇叭。 【震耳欲聾喇叭】 【可以選擇一個范圍內(nèi),讓所有人強制聽到你的聲音。持續(xù)時間一分鐘。】 【簡介:開始你的表演吧!來,表演一個讓全世界都被滅掉的高音!】 白涼涼將道具范圍選擇到了寢室樓的所有學(xué)生,清了清嗓子,隨后高喊。 “everybody!!!!!!” 最后一聲“滴”被拉的很長很長,無數(shù)鳥被這恐怖的高音驚醒,齊刷刷地從樹林里飛向天空。 白涼涼確信很多人已經(jīng)醒了,但是學(xué)生們裝作沒聽到。 白涼涼看了一眼手機群,發(fā)現(xiàn)自己的室友都醒了。 張毅:【我怎么感覺像是白涼涼的聲音?錯覺嗎?】 劉珥:【大半夜這是在干什么?是怪物的陷阱嗎?嚇我一跳,哈人。】 白涼涼:【不是陷阱,我們有大|麻煩了。】 王瀚思:【不是,你大晚上出寢室還喊這么大聲,私以為不出大|麻煩都難。:)】 白涼涼哭笑不得,繼續(xù)說:【準備一下,今晚可能鬼怪要打過來了。】 劉珥:【請問您是如何云淡風輕說出這個恐怖的話的?】 白涼涼繼續(xù)用道具喇叭高呼,催促著學(xué)生們起床。 他一邊喊著寢室規(guī)則不管用了,一邊號召大家準備一下,看看能不能堵住寢室樓的通道,拿起武器,那些鬼東西快要來了。 別說,白涼涼的吶喊還真地把大家動員起來了。 可能是見白涼涼無視規(guī)則、大聲喧嘩還活得好好的,再加上他三個室友的帶頭,大家都把什么凳子、桌子,自發(fā)搬到走廊,想要堵住這些通道。 白涼涼拿出辟邪傘,向天空一扔,傘迅速融化,化為光斑,形成了一道銀白色的保護罩,剛好罩住了學(xué)校的所有寢室樓。 這幾天,一直想辦法的并不只有白涼涼寢室。 還有不少學(xué)生向寺廟里求了符,什么桃木劍,觀音像,甚至還有很多串大蒜,在此刻,大家一股腦地全部拿了出來。 鬼怪為什么可怕,因為它們殺人不見血,因為它們來無影去無蹤,被鬼纏上是精神折磨。可是白涼涼發(fā)現(xiàn),這些東西,并不是傳統(tǒng)意義的“鬼”,更像是亡靈生物。 因為它們可以被自己傷害,荷元洲給自己的刀就是最好的證明。白涼涼拿著這把短刀,將怪物的觸手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