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這玫瑰乳酥制作繁瑣,穆池竟然還備在了車廂里,當真是有心了。 白涼涼看到了穆池脖子處的皮膚有一點起皮,有點擔心道:“北國那邊肯定很冷很干燥吧?你看你皮膚都干得起皮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對方精壯的后背,然后再碰了碰對方的脖子。 等等。 白涼涼總覺得那處好像不大對勁。 帶著強烈的好奇心,他稍稍用力,將那塊皺起的皮膚輕輕向上拉了拉。 一大片皮膚被白涼涼拉了起來。 白涼涼:“???” 正在駕車,絲毫沒有反應過來的穆池:“……” 穆池突然停下馬車。由于慣性,白涼涼的唇磕到了對方的后背,被撞得生疼,但他顧不上那么多了。 穆池轉過頭,嘆了一口氣,用復雜愧疚的眼神望著他。 白涼涼仿佛明白了什么,再一用力,穆池的“整張臉”都被自己撕了下來,掩藏在面具之下的面龐如此熟悉。 是遲牧。 白涼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的大腦雖然一片空白,但是委屈的淚水先一步落了下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白涼涼見對方不說話,便抹著眼淚道:“某人前些日子還說過自己不會騙我。” 遲牧心虛地碰了碰鼻尖:“朕確實沒有騙你。” 白涼涼沒有回復,賭氣地轉過身去。 “愛妃,聽朕解釋。”遲牧見狀哭笑不得。 “嗯。”白涼涼嘴上答應著,但是臉龐被氣得鼓鼓的,像是一只小倉鼠。 “朕……從來沒有對你說過朕和穆池不是一個人。”遲牧拍了拍白涼涼的肩膀,可是被他的小皇后甩開了。 他孜孜不倦地將手放上去,繼續道:“不信的話,涼涼可以回憶一下。” 白涼涼耳朵豎起來,聽了半天,結果等來的是對方的一句狡辯,心里更委屈了,眼淚直直往外冒。 遲牧看著心慌得厲害,便摟著對方的身體,寬慰道:“朕是想逗樂你,但沒想到讓你哭得更厲害了,是朕不對,是朕不好,你若是不高興,那你便打朕吧。” 白涼涼可不敢打皇帝,他悶著腦袋不出聲。 輕笑一聲,遲牧便拉住白涼涼的手,用自己的雙手將白涼涼的手掌合成拳頭,使勁拍打著自己的胸膛。 遲牧的動作很輕,絲毫不會讓白涼涼的拳頭覺得疼。 白涼涼固執地收回手。 見自己的小皇后不為所動,遲牧嘆了一口氣,他緩緩脫下自己的衣服。 白涼涼余光瞥見了他的動作,嚇了一大跳,又怕又驚訝地問:“你……你干嘛?” 遲牧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將上半身的衣服脫個精光,露出結實的身體,隨后轉過身,將自己的后背對著白涼涼。 白涼涼看到了那道熟悉的疤痕。 “朕知道”遲牧緩緩說:“朕知道你對朕背上的疤痕很好奇。你的目光不會說謊。” 遲牧不顧白涼涼的反應,自顧自地說:“朕的母親是先皇最受寵愛的貴妃,朕出生的時候,母親難產而死。” 【叮!系統提示:主線任務已推進!】 白涼涼瞪大眼睛,這些事大綱里沒有記載,是遲牧最陰暗的過往。 遲牧繼續說“先帝認為是我害死了我的母親,他認為朕是殺害他愛妃的殺人兇手。” 白涼涼驚呆了,他想說些什么,嘴唇一張一合,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先帝對著群臣說,我殺了人,應該殺人償命,想要將我送上斷頭臺。”遲牧的語氣越來越冰冷:“幸運的是,群臣反對,我便被留了下來,先帝把我送進了冷宮,只留了一個奶娘照顧我。” 白涼涼聽不下去了,他稍稍猶豫,靠近遲牧,伸手撫摸著對方的傷痕。 在他的手觸碰到遲牧的皮膚時,白涼涼很明顯感受到對方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遲牧望著馬車外的星光燦爛,接著說:“那位奶媽曾是我母親身邊的侍女,她對朕很負責,偷偷前往書房偷書,教朕識字,就這樣朕來到了十六歲。奶娘將一切的一切全部告訴了朕。” 說到這里,遲牧的眼中,是壓抑不住的血海深仇:“先帝讓人將朕帶到了他的面前,對朕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親自手持長鞭,狠狠地鞭打朕的后背。” “天啊……”白涼涼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難怪如此。 “朕身后這道最大的傷疤,便是那時候留下來的。它會永遠刻在朕的后背上,就如同先帝對朕做的事會永遠被朕記在心里。”遲牧的拳頭緊緊握在一起:“朕這輩子也不會忘記,他看著朕的眼神!” “是那么惡毒,那么仇恨……” 白涼涼將下巴支在對方的后背上流水順著臉龐滴落在遲牧的后背上,滴落在對方的傷疤上。 “后來呢?”白涼涼問。 “朕是他唯一一個兒子,朕殺了他,取代了他。”遲牧冰冷地說。 第三十四章 黑化暴君的小哭包(34) 白涼涼等待著遲牧接下來的話。 “朕,最后殺了他。”遲牧的聲音逐漸變小,仿佛用盡了他半生的力氣。 父子相殘。 聽到這里,白涼涼的內心只覺得悲涼。 “你知道朕是什么時候對他動殺意的嗎?”遲牧微微回頭,嘴角扯出一個涼薄的微笑道:“奶娘在給朕偷書的時候被人發現了,先帝下令將她五馬分尸,還命令朕必須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