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不要為難我打工人 第247節
竹泉知雀送了,公安就必須要收,這半個小時是她留給諸伏景光拆禮物的時間。 不支持拒收,不支持退貨。 再之后諸伏景光將消息傳遞出去,銷毀聯絡儀——聯絡儀被提前布置的漁網打撈——蘇格蘭臥底身份敗露——竹泉知雀虛掩住206的房門,請君入甕——她站在衣柜前,滿懷愉悅地等待一雙驚懼交加的眼睛。 即使她說她做的一切只為一瞬間的娛樂,諸伏景光也會相信。 人哪里會對掉進油桶里的老鼠說謊呢? “你揭開了我的身份,又讓黑衣組織蒙受一船貨的損失。”諸伏景光深呼吸,“我想不通你能從中得到什么好處……或者說,我看走了眼,你其實是個愉悅犯?” 啊,瞧瞧這位摸不著頭腦的正義使者吧,他明明拿著警長的身份,卻像狼人殺中夜晚沒有視角的平民一樣迷茫,弱小可憐又無助地在酒廠狼人殺里被第一個投出去。 竹泉知雀心懷憐惜。 雖然謎語人很討厭,但當謎語人可太開心了。她的行為真真切切有跡可循,可惜與她在同個狼人殺桌上的朋友們著實缺少情報。 紅方臥底身份敗露,黑方貨物被整船清空,得益的當然是某個港口城市的第三方啦。 她就是個打工的,替老板創收從而斬獲大額年終獎是竹泉知雀工作唯一的動力。 愉悅犯什么的實在是冤枉她了……只不過干巴巴的工作未免枯燥,竹泉知雀偶爾會換點花樣取悅自己。 以他人的恐懼與悚然。 為此給你留下心理陰影真是抱歉,原諒她吧。 “起碼你領悟到我們并非絕對對立的立場。”竹泉知雀輕快地說,“我喜歡禮尚往來,輪到你了。” “我沒有什么能給你的。”諸伏景光緩緩搖頭,“可惜,如果你沒有揭露我的身份,還能借此威脅我。” “琴酒下令在二十分鐘內棄船離開,我猜他已經在游輪上布置了大量炸。彈,你再不離開,只能和我一起死在這里了。” “事到如今仍然顧忌著別人的生命嗎?”竹泉知雀嘆氣,“看啊,你是個多明顯的好人,好到我一點兒不意外朗姆懷疑你的理由。” “糾正一下。”她正色道,“不必我揭穿,你上個月就上了朗姆的處決名單,是我把你從他手里要過來,將刑期延后了一個月。” “今天遠不是你的死期。” 竹泉知雀詫異地揚眉:“我還以為除了我的摯友,其他人普遍擁有旺盛的求生欲呢,你不要放棄得這么快好不好?” 搞得像她很無能一樣。 諸伏景光反應了一會兒才聽懂竹泉知雀在說什么,他瞳孔放大,不信任的意味明晃晃浮現在臉上。 雖說才發出了“人哪里會對掉進油桶里的老鼠說謊?”的聲音,但她說出的內容實在太過超乎預期。 謊言與真相交織,惡劣與友善為伍,天秤的兩端搖擺不定,撥弄秤桿的手隱沒在迷霧中,伴著若有似無的輕笑聲。 諸伏景光是個很有涵養的人,有素質如他也想狠狠吼一句:謎語人滾出他的生活! 不要謎語人,走開謎語人! 走廊里遠遠傳來呼喚聲,沒有信號的游輪上,黑衣組織成員只能用原始的方式尋找威雀威士忌。 其中中岡原太的聲音最大最焦急:“威雀威士忌大姐頭!別找叛徒了!我們要開船了!” 備用的小船上擠滿了人,唯有琴酒乘坐的那艘留了位置,供給地位頗高的威雀威士忌。 “一邊是安全的退路,一邊是生死不知的逃亡。”竹泉知雀活動手腕,問諸伏景光,“猜猜看,我心儀哪一邊?” 她此刻還留在這里,已經給出了答案。 “你,”諸伏景光深呼吸,再難以置信也只有這一種可能了,“你想從組織叛逃,是嗎?” “而你是我的投名狀。” 竹泉知雀打了個響指,房間窗戶應聲而碎,玻璃碎片墜落在波浪翻滾的深海中。 “不必擔心我拿不到報酬。”她在呼嘯的海風中揚聲說,“安全回歸的臥底、一座游輪的貨物——我贈送的禮物已經標好了價格,輪到公安給出誠意了。” “當然,一切在你平安之后。”黑發少女眨了下眼。 一股無法反抗的力道將諸伏景光拉向她,竹泉知雀單手環住他的脖頸,倒向窗外。 重重的水花揚起,翻滾的泡沫海浪淹沒渺小的人影,了無蹤跡。 幽藍的海水灌進鼻腔,諸伏景光記憶的最后,巨大的游輪轟然炸開,燒出漫天火海,冰冷的海水仿佛都在爆炸中升溫,足以將人煮沸蒸發。 一只柔軟的手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臉,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貼在諸伏景光耳邊,輕聲道: 【睡吧】 困倦的睡意涌上腦海,他的一切被交付給另一個人。 銀月隱沒在云層間,再過不久,便是黎明的時刻了。 知雀:帶人游泳也是我的強項! 第156章 打工的第一百五十六天 清晨的陽光灑在海面,波光粼粼流淌碎金的色澤。 一只準備去碼頭整點薯條的海鷗歪著腦袋,眼神睿智地看著兩個濕漉漉的人從海中上岸。 準確來說是一個人半背半扛著另一個,被壓在底下的是個子不高的少女,她消瘦的肩膀支撐一位成年男性的重擔,仿佛被壓得更矮了幾厘米。 海鷗的小眼睛里發射鄙夷光波:大男人,不知羞,竟然讓女孩子背他! 竹泉知雀渾身濕透地上岸,她擰了擰袖子里的水,熟練地把背上的男人挪了挪,方便她搬運。 海上救援她熟的不能再熟,她的摯友又菜又愛玩,吵著嚷嚷說要劃船去海里投海溺亡,等下海喝了好幾口海水又拼命揮舞手臂一邊呸呸呸一邊大喊知雀救我。 自己交的朋友除了含淚寵著也沒有別的辦法。她的游泳技巧在一次次磨人的考驗中飛速進步,竹泉知雀是能與食人魚共游的海洋冒險家。 海洋冒險家對東京所有的港口如數家珍,竹泉知雀悄沒聲兒地在廢棄碼頭上岸,周圍除去早起的海鷗空無一人。 “我說不定比琴酒回得更早。”她自言自語。 公安和黑衣組織還在海上漂,事件中心的兩個人卻已經上岸東京,誰聽了不罵一句離譜? “哼哼,拿凡人的極限揣測我只會讓你們一敗涂地。” 竹泉知雀嘿咻嘿咻背著諸伏景光在街上走,從頭發絲到腳尖閃耀著打工人奪目的光輝。 清晨出沒的物種只有早餐店店員、冤種高中生和怨鬼社畜,竹泉知雀占了兩種身份,十分可悲。 她摸出裝在防水袋里的手機,給班主任發短信請假。 【老師,我有個朋友想不開跳海自殺,剛被撈起來,我怕他情緒不穩定,請兩天假開導開導他。】 竹泉知雀淡定地點擊發送,她一點兒不心虛,她說得可是真真切切的大實話。 無論是熱愛跳海自殺的朋友、情緒不穩定的朋友還是需要她開導的朋友,都是真實存在的。 這便是交友廣泛的好處。 秋天早晨涼涼的,兩個像從水里撈出來的人走在街上,其中一個昏迷不醒,一路都有人找竹泉知雀搭話詢問。 她:“這是我的朋友,他受了一些情傷。唉,實在是不好說,三年前,一個蟬鳴的夏日……” 她:“你問他嗎?他是我從海里打撈的不明生物,我正準備找個淡水湖把他放生。” 她:“小哥你真聰明啊!沒錯,這是我從酒吧后巷撿到的醉蝦,是不是很帥?” 她:“實不相瞞他是個牛郎,我花了好大的價錢讓他陪我殉情,誰知道他中途反悔,我只好帶著他又游上岸。” 她:“這個人是我的表哥,我正要把他稱斤賣掉。后來一想,這么瘦賣不出好價錢,決定帶回家養兩天再賣。” 竹泉知雀見人說鬼話,諸伏景光在她嘴中有無數個版本,比法老王猜想和真假水猴子更復雜,路人敬畏地目送她離開。 一路走一路滴在地上的水痕漸漸變小,黑發少女拐入九曲八折的小巷,走進一棟老舊的單元樓。 她停在一戶門口擺著干枯花盆的房門前,從花盆底下摸出一根鐵絲。 花盆底下藏鑰匙這一套已經過時了!她藏的是開鎖工具! 竹泉知雀熟門熟路地撬開自己安全屋的門鎖,扶著諸伏景光進屋。 她背了他一路,編排了他一路,訓練有素的公安在深海夢境中掙扎著想要醒來。 很可惜,沒有王子的吻——沒有咒言師的許可,他只能繼續演睡美人。 竹泉知雀像小螞蟻搬家一樣勤勤懇懇地把諸伏景光暫時安置在沙發上,他滴水的衣服打濕了沙發布,在地面上積攢小小的水洼。 “房子買的太多的壞處是沒人搞衛生。”竹泉知雀環顧面積不大灰塵挺多的房間,虔誠地低頭許愿,“神啊,請賜予我賢惠老婆吧!” 神拒絕了她的請求,天上的流星聽見竹泉知雀的愿望,連夜以時速八千米的速度倒退回去。 她:“沒有賢惠老婆,來一發無量空處也行啊!” 悟醬,灰塵絕緣體,他的無下限術式搞衛生多么方便。 可惜這里躺著一個昏迷的野男人,不能被五條悟發現。 明明有男朋友卻排不上用場,竹泉知雀惋惜嘆氣。 只能自食其力了,讓她想想有哪個咒言適合搞衛生? 竹泉知雀:“除你武器……想起來了,是【清理一新】!” 言語即為力量,以術式的形式降臨于世。 在嗚呼拉呼黑魔變身的狂風中,地面上、桌面上、電視機頂上的灰塵一掃而空,瓷磚閃閃發亮,地板打蠟似的亮得反光。 竹泉知雀滿意地放下被她當作魔杖的電視遙控器,她抖了抖濕噠噠的袖子,小小打了個噴嚏。 “希望衣柜里我放了衣服。”她碎碎念地走進房間,找了半天只找出一件夏天穿的絲綢睡裙。 渾身濕透vs美麗凍人,死亡二選一。 竹泉知雀:“我怎么就沒放件軍大衣、花棉襖在衣柜里呢?” 扼腕嘆息! 她倒也可以用咒言強行烘干身上的衣服,但是吧,這套衣服在海水里跑了半宿,聞著像湯里的海帶。 烘干之后就是干海帶,竹泉知雀不是很想從人進化成海貨。 她別無選擇地帶著睡裙走進浴室,沖凈皮膚上殘留的鹽粒,洗去海帶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