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不要為難我打工人 第244節
“我在cos羅蕾萊。”竹泉知雀自信地說,“想想看,你是一位船長,你在暴風雨中迷失方向。此刻,你突然聽見童年的歌謠,溫暖、陽光、充滿正氣,你難道不會欣喜若狂駛向我嗎?” 誰規定海妖只會唱艷曲?男人,是你的思想太不純潔了。 “船長只會懷疑自己藥磕多了。”諸伏景光講了個冷笑話,他合上身后的門。 門扉合攏,最后一絲光照亮冰冷的金屬色澤。 “貨的數量沒有問題。”他說,“這么多軍火,是要運到哪里去?” “不知道。”竹泉知雀攤手,“我們倆是被叫來做押運工作的,只需要出賣。身體和力氣,生意琴酒來談。” “這條航線我也是第一次走。”她一副蘇格蘭你別多想的表情,“過往是琴酒和伏特加負責。” “如今你我頂替了伏特加的位置,只要好好干活用心做事,遲早能成為大哥麾下兩匹犬馬,把伏特加排擠到犄角旮旯去。” 竹泉知雀露出職場綠茶的丑惡嘴臉:“出海一趟,我要奪走他的一切!” 女孩子故作兇惡,非但沒有威懾力,反而更顯可愛。 諸伏景光站在臥底的角度深思,發現自己的思想覺悟和心理素質還不夠高。 拿不知道目的地這件事來說,他的第一反應是琴酒故意防著他,不信任他,酒廠果然是個疑心病嚴重的犯罪集團。 竹泉知雀的第一反應:大哥放棄伏特加選了我,好耶!動腦子什么的完全不需要,能摸魚絕不多做一點兒工作,事情搞砸了全是琴酒的錯!上司買單,下屬甩鍋,耶! 多么健康不內耗的打工人心態。 值得每個臥底學習。 朗姆:威雀威士忌初次臥底,要讓她和公安臥底學一學。 諸伏景光:威雀威士忌真乃酒廠打工人楷模,我學一學。 竹泉知雀:本人,橫濱大文豪著作《教你如何玩轉對家之碟中諜篇》,開放預售,下單前十名可得作者親簽。 “大哥。”竹泉知雀向琴酒匯報,“貨的數量沒有問題,一切盡在掌握中。” 琴酒瞥她一眼:“你數的還是蘇格蘭數的?” 竹泉知雀:“請問有什么區別嗎?” 那可太有了。 琴酒完全不相信竹泉知雀的數學。 大哥把懷疑寫在了臉上,竹泉知雀感覺被羞辱了。 “我像是會把工作都丟給同事的人嗎?”她義正言辭,“當然是我和蘇格蘭一起數的。” 琴酒/蘇格蘭:像。 等于說都是蘇格蘭數的,結果無誤,琴酒勉強點頭。 “大哥你一點都不相信我。”竹泉知雀難過地端走琴酒手邊的果盤,喂到自己嘴里,“人與人之間的信任竟如此經不起試探,就像這塊蘋果,兩口就吃完了。”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琴酒冷嘲熱諷,“這筆交易不容有誤,等到達紐約港口,你們兩個留在船上不許下去。” 目的地是紐約,諸伏景光眼眸微動。 “居然是去紐約。”竹泉知雀從果盤里抬起頭,暗戳戳試探,“實不相瞞,大哥,我有一個夢想,我想和自由女神——” “你不想。”琴酒獨斷專行地否決,“你和蘇格蘭只需要守在船上盯著貨。” 他絕對不會放竹泉知雀和自由女神像接觸,她已經夠自由了,自由得過了火。 女孩子嘖了一聲,她把吃空的果盤重重放在桌子,以示自己的抗議。 琴酒理都不理她,在長久的磋磨中,他漸漸學會了忍耐。 有朝一日他竟學會了忍耐,連那位先生聽見了都倍感震撼:倘若琴酒再帶威雀威士忌幾年,他是不是連幼師證都能考到手? 諸伏景光新拿了個果盤給竹泉知雀,得到黑發少女“你是好人!”的目光。 他遲疑片刻,輕輕向她勾勾手指。 竹泉知雀湊過去,聽見他低聲問:“要不要一起出去吹吹海風?” 比起看琴酒的死人臉,看海優雅得多,竹泉知雀抱著果盤跟蘇格蘭走了。 涼爽的風拂過甲板,遠遠能看見高聳的自由女神像的輪廓。 “到了紐約卻不讓人下船,琴酒說的根本不是人話。”竹泉知雀郁悶道,“我可是犧牲了周末休息給他干活。” “你是想和自由女神像合影嗎?”諸伏景光好脾氣地說,“我可以幫忙找角度。” 不下船,站在甲板上拍,總有辦法讓她們同框。 竹泉知雀面露不贊同,她小聲說:“蘇格蘭,你掉進了服從性測試的陷阱。” “知道服從性測試嗎?最開始試探性地用小伎倆讓你不舒服,如果你選擇忍耐不反抗,很快會升級成肆無忌憚的霸凌。” “琴酒十分卑鄙。”竹泉知雀凝重道,“先是像牢頭管犯人一樣干涉我們的自由,再之后便是職場霸凌,把最苦最累的活兒給我們干,卻將功勞統統攬入自己懷里,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我們!” “我們不能屈服,我們應該反抗!”她用力握拳,“我說要去看自由女神像就是要去。區區琴酒,爹味上司,管不了我。” 女孩子已經下了決心,諸伏景光又勸了兩句,沒有勸住。 游輪駛向港口,琴酒戴上黑色禮帽,竹泉知雀拉著蘇格蘭一起在甲板上朝他揮手致意,手聚成喇叭湊到嘴邊:“大哥,慢走,我們等你回來!” 琴酒離開的步伐加速了,他壓低帽檐,丟不起這人。 三人的分工是這樣的:琴酒上岸和紐約本地勢力交流生意,蘇格蘭和威雀威士忌看著紐約人搬貨、送貨,清點數目。 “只差最后的確認了。”忙了半天,竹泉知雀雙手叉腰,“一想到琴酒不信任我的數學,我失去了干活的動力。” 她看了眼時間,半蹲下來,自下而上仰視蘇格蘭。 “我可以離開一會會兒嗎?”女孩子比了個小小的手勢,“只一會會兒。” 諸伏景光低頭看她:“自由女神像?” “嗯嗯。”竹泉知雀抓住他的褲腿,大有他敢告密就打滾撒潑拽他褲子的架勢,“合影,喂鴿子,買明信片,最多不超過半小時。” “半小時可不是一會會兒。”諸伏景光嘆了口氣,“琴酒不可能察覺不到。” 竹泉知雀:“我爽都爽了,他罵任他罵。” 只要臉皮厚,人就是無敵的。 威雀威士忌比蘇格蘭地位高,上司想搞事,底下人又有什么辦法呢?確認竹泉知雀不會讓他背鍋之后,諸伏景光答應由他負責最后的點數工作。 “謝謝!你真是個好人!”竹泉知雀速發好人卡,一眨眼就消失在門口,“我也幫你帶明信片。” 女孩子噠噠噠地跑了,留下諸伏景光獨自面對船艙里的貨物。 他慢慢呼出一口氣,手腕翻轉,門卡出現在男人掌心。 諸伏景光劃破角落下一只不起眼的貨袋,門卡探進又伸出,沾染白色的粉末。 他嗅了嗅,臉色難看。 以軍火換毒//品,的確是跨國犯罪集團的作風。 大量軍火運往紐約,大量毒//品流入東京,黑衣組織不顯山不露水,悄無聲息地開辟了一條流淌罪惡和金子的航線! “這條消息必須傳回去。”諸伏景光低聲自語。 但……他攥緊拳頭,指甲陷入掌心。 人太少了,知曉這條航線的人太少了,琴酒、伏特加、威雀威士忌和他,一旦航線暴露在公安眼前,抓捕叛徒將是二選一的送分題。 琴酒和伏特加負責那么多次都沒出事,威雀威士忌和蘇格蘭一來就暴露了,叛徒明顯在他們之中。 要繼續潛伏嗎?隱忍直到更安全的機會? 諸伏景光側過身,巨量的、可怖的貨物堆積在船艙里。 已經是能升格為特大案件的出貨量了。 消息晚傳出去一天,累累的罪行便多積攢一分。 事已至此,蘇格蘭反倒不認為這個任務是對他的試探了。 黑衣組織下了血本,成本重到一介臥底的生命連零頭都不夠支付——在他們眼里,人命何等廉價。 握緊的拳頭漸漸松開,蘇格蘭合上庫房的門,回到船艙。 他拉開貝斯包,在極隱蔽的角落里拿出一臺聯絡儀。 公安特制,一次性使用,只能發送文字,不受信號屏蔽限制。 自上游輪起,諸伏景光就再沒收到過信號,組織提前在船上各個角落安置了信號屏蔽儀。 他發完短信,小巧的機器被壓碎,丟入海中。 “咚咚。” 201房間的門被敲響,諸伏景光走過去開門。 毛茸茸的腦袋探進來,竹泉知雀開開心心地把手里的明信片給他,給他看她和自由女神像的合影:“鏘鏘!超棒的吧?” “嗯,很棒。”諸伏景光溫和地附和她,他余光看見走廊盡頭的銀色,小聲說,“琴酒回來了。” 黑發少女做賊心虛地把明信片塞進口袋,但她不像琴酒穿著風衣,裙子口袋小小一個,只能塞進明信片的邊角。 “威雀威士忌!”琴酒人未至聲先到。 他一眼看見不該出現在船上的明信片,殺氣四溢,冷冷的冰雨在竹泉知雀臉上胡亂地拍:“你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 竹泉知雀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然而她忘記把手機熄屏,與自由女神像的合影大咧咧暴露在空氣中。 琴酒把哎哎亂叫的女孩子拽走了,她像被捏住后頸的貓,徒勞掙扎,恨海滔天。 諸伏景光遞給她一個愛莫難助的眼神,退后一步,關上門。 房門合攏,溫和自他臉上消散,諸伏景光背靠著門,慢慢閉眼。 他是故意的,故意勸威雀威士忌到甲板上去,鼓動她主動離船。 等到航線敗露,黑衣組織審查臥底。 比起一直呆在游輪上的蘇格蘭,無故離開、單獨行動近半小時的威雀威士忌更有嫌疑。 一切都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