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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漫同人)不要為難我打工人 第168節(jié)

    “沒辦法了。”

    來不及思考,竹泉知雀一手托住安室透的臉,俯下身。

    烏黑的發(fā)絲落在安室透鎖骨上,是他唯一能感受到的涼意。

    溫?zé)岬臍庀㈨樦桨甓蓙恚竿考珊粑环€(wěn),渡氣的程度越來越深。

    安室透眼前的黑影慢慢散去,沸騰燃燒的火光印在他的視網(wǎng)膜,他漸漸找回了力氣。

    給他做完人工呼吸的少女累極了,微微喘氣地趴在安室透胸口平復(fù)呼吸。

    她的高跟鞋崴在一邊,膝蓋沾上泥土,狼狽得不像那個總似笑非笑看人的危險執(zhí)行者。

    她的狼狽,她的焦急,她的失措,無比鮮活地印在安室透眼底。

    生死關(guān)頭,趕來救他的竟然是威雀威士忌。

    “這里不能久留。”

    竹泉知雀撐著膝蓋站起身,她抹過額頭的汗水,“我開車過來的,上車。”

    安室透剛剛脫險,沒了說話的余韻,走在前面的少女見狀拐回來扶他,兩個人跌跌撞撞往停在遠處的汽車走。

    停在路邊的車里滿是煙草味,插入車鑰匙的地方被人用蠻力拆開,幾根打火線裸。露在外。

    “從他們手里搶來的車。”竹泉知雀把安室透推到副駕駛座上。

    她抓住方向盤,用野蠻的方式點火,在激起的火花中猛打方向盤。

    兩邊車窗都被開到最大,竹泉知雀一邊探頭看后視鏡一邊說:“你看看后座有沒有水。”

    安室透的頭腦在晚風(fēng)中清醒了不少,他熟練地放倒座椅,手臂伸向后座,拖來半箱未開封的礦泉水。

    金發(fā)男人擰開一瓶水,倒在頭頂,他濕漉漉的金發(fā)緊貼臉頰,上衣濕透貼在腹肌上。

    一連往頭上倒了四瓶水,他因高溫和爆炸燙傷的身體才漸漸好轉(zhuǎn),皮膚不再灼熱得燙人。

    安室透新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油門一踩到底的竹泉知雀。

    竹泉知雀接過來,往嘴里灌了兩口,剩下的澆到胳膊上。

    安室透的目光停在她白皙皮膚間刺眼的紅痕上,記憶中從天花板砸下的燃燒木條被她抬手揮開,火星四濺。

    “謝謝你來救我。”他深呼吸,“抱歉,因為我,任務(wù)失敗了。”

    “這是重點嗎?”竹泉知雀不熟悉附近的路況,開車開得很是暴躁,“你知不知道我發(fā)現(xiàn)你和xyz丟下我跑路是什么心情?”

    晴天霹靂的心情!

    “xyz呢?”竹泉知雀問,“跑了還是死了?”

    “xyz是默克派來組織的臥底,他當時離保險柜最近。”

    安室透在車里翻到一管燙傷膏,他在滿目的英文中讀完說明書和保質(zhì)期,擠出膏藥涂到竹泉知雀握著方向盤上的手臂上。

    開車的黑發(fā)少女沒把胳膊上的燙傷當一回事,也沒阻止他涂藥。

    她顯而易見的不在意xyz死活,只在聽到他是臥底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琴酒也有看走眼的時候。”竹泉知雀咂舌,“行吧,他派過來的人搞砸了任務(wù),橫豎怪不到我們頭上。今天的事由我匯報,任務(wù)結(jié)束了。”

    安室透在她的胳膊上抹開膏藥,指腹下的皮膚細膩柔軟,幾乎沒有風(fēng)吹日曬的痕跡,像養(yǎng)在溫室里的花朵。

    溫室花朵可不會大半夜發(fā)現(xiàn)同伴不在,深夜搶車飆車,直接沖進火場。

    安室透看向竹泉知雀的側(cè)臉,意識到了一個既殘酷又讓他不知說些什么為好的細節(jié)。

    闖進火場的威雀威士忌并不知道xyz是臥底,但她只顧著救安室透,完全沒想到xyz或許也在火場苦苦掙扎的可能性。

    她對人命的漠視一如既往,只格外優(yōu)待了他。

    竹泉知雀開車開著,突然用力拍了下方向盤,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

    “有人在跟車。”她面沉如水,“垃圾默克,我就說他是個惡毒的男人。”

    安室透:“默克死了。”

    “死人就不惡毒了嗎?”竹泉知雀開車開出了殲。擊機的氣勢,“波本,做好在洛杉磯被本地勢力一路追殺回國的準備。”

    默克再怎么說也是堂堂組織頭目,首領(lǐng)身死,不為之報仇的下屬無法在道上立足。

    “準備一下!”竹泉知雀說,“我們在下個路口棄車!”

    她單手拉開駕駛座的車門,一邊握住方向盤,一邊朝安室透伸手。

    安室透默契地接替她踩死油門,攬住竹泉知雀的肩膀和腰肢,將她牢牢扣在懷里。

    三——二——一!

    呼嘯的狂風(fēng)吹飛長發(fā),車輛在慣性中疾行,跳出車門的兩人抱著滾在一起,摔進河堤邊半人深的草叢。

    黑夜是最好的保護色,竹泉知雀和安室透都是潛行大師,他們繞過打著手電筒四處搜尋的默克下屬,在他們牽來獵犬嗅聞之前脫離了包圍圈。

    遠離了漫天的火光,安室透心口提起一股氣終于放松,他的手和竹泉知雀的手牽在一起,直到緊張感褪去安室透才感覺手上的重量隱隱偏沉。

    走在他身側(cè)的黑發(fā)少女默不作聲,腳步卻顯得別扭,抓著安室透的手越來越用力。

    “你的腳崴了?”他頓時察覺。

    “沒事。”竹泉知雀腳步不停,“我能走。”

    這種時候逞什么強?安室透余光瞥見路邊公園的長椅,直接把竹泉知雀橫抱起來。

    懷里的人掙扎兩下,沒等她掙脫,已經(jīng)被抱到了長椅上坐好。

    安室透看向她的腳,立刻明白了。

    兩只鞋跟又細又高的高跟鞋套在她腳踝上,其中一只的鞋跟斷了一半。

    “你對高跟鞋到底有多大的執(zhí)念?”安室透想嘆氣,“穿高跟鞋跳車,腳能不崴嗎?”

    “我可以穿高跟鞋追殺你八千米。”竹泉知雀不接受他的指責(zé),“你不知道高跟鞋對我有重要。”

    她純黑壞女人的氣場全靠身高撐起來!

    “我是不懂。”安室透脫下她的鞋子拎在手上,“我不知道你對身高這么在乎。”

    不穿高跟鞋的威雀威士忌和竹泉知雀一樣一米六,女高中生就不怎么在意身高,安室透沒見過女朋友穿有增高作用的鞋。

    “先去附近找個不用身份證明的旅館暫住,再商量之后的行動。”安室透在竹泉知雀面前蹲下來,示意她到他背上來。

    竹泉知雀遲疑了兩秒,她摸了摸紅腫的腳踝,老老實實地趴到男人背上。

    安室透一手拎著她的高跟鞋,一手扶穩(wěn)背上的人,尋了個方向走去。

    在洛杉磯做生意的小旅館見慣了形形色色的客人,見一對外國面孔的男女來開房,只要一間,笑嘻嘻地拿了把鑰匙遞過去。

    “咱家什么都有,需要什么知會一聲就行。”前臺朝安室透拋了個媚眼,讓開身后向上的長樓梯。

    “默克在這邊有沒有眼線?”安室透低聲問。

    “他的勢力前幾年遭過重創(chuàng),早不是一家獨大的時候了。”竹泉知雀在他耳邊小聲回答。

    溫?zé)岬臍庀⒃诙股习W癢的,安室透不自在地偏了偏頭。

    小旅店的房間和酒店總統(tǒng)套房不能比,只有一張勉強躺下兩個人的床。

    竹泉知雀被放在穿上,裙擺在火場里撩灼燒孔的黑裙蓋在她腿上。

    “等我一會兒。”

    安室透出門又進來,手里拿著一個冰袋。

    他拽過椅子坐到床邊,拉起竹泉知雀的小腿擱在自己大腿上。

    冰涼敷在紅腫的腳踝上,女孩子嘶嘶抽氣。

    安室透握住她的腳腕,不許她抽離逃開,“忍一忍。”

    壞女人不能叫疼,竹泉知雀只好乖乖讓他冰敷。

    兩人安靜下來,無言的氛圍在狹窄的房間里流淌。

    驚心動魄的一晚。

    幾小時前入住星級酒店的三人還在商議明天上午的洛杉磯觀光計劃。

    幾小時后其中一個死了,另外兩人孤立無援遭人追殺,棲居在廉價旅館中。

    多么荒謬,多么殘酷。

    沒有一個人料到事態(tài)的發(fā)展,無論是臥底的xyz、掉入陷阱的安室透,還是被蒙在鼓里的威雀威士忌。

    但若論三人中知道最多的,一定是她。

    誠然是安室透和xyz偷跑在先,但威雀威士忌為什么肯定他們?nèi)チ顺陕浞驄D舊宅?

    美好的夜晚,兩個男人相約喝酒再正常不過,組織成員間互不干涉私生活是常識。

    退一萬步說,假如威雀威士忌相信安室透的人品,知道他不會在任務(wù)前夕把自己喝得醉醺醺,從而推理出他們前往了成落夫婦舊宅,威雀威士忌大可不必匆匆趕來。

    任務(wù)有人代勞不是輕松事么?她只要在酒店坐享其成就好。

    和事業(yè)瘋批xyz不同,威雀威士忌該偷懶的時候從不上進,否則安室透手里就不會有那么多從她那里移交過來的工作了。

    發(fā)現(xiàn)他們不見后,她那樣匆忙的、急切的、堪稱狼狽的搶車趕來,行為中的焦躁絕非沒有原因。

    冰袋被皮膚敷得溫?zé)幔彩彝笓Q了一面,將堅冰貼在黑裙女人紅腫的腳踝上。

    她的裙擺被火星撩了好幾個燒孔,手臂上的燙傷如鞭撻的紅痕,臉上殘留著煙熏的痕跡。

    “可以問你一件事嗎?”安室透開口,打破了寂靜。

    “嗯?”竹泉知雀抬眸,“什么?”

    “你,”安室透頓了頓,他眼中情緒看不分明。

    “是不是知道保險柜一定會爆炸?”

    波本,職業(yè)偵探

    第10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