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不要為難我打工人 第67節(jié)
“你很有天賦。”他忍不住說,“有沒有想過考警校?” 竹泉知雀冷不丁嗆了一下。 這位紅方的正義使者,你好勇,挖墻腳挖到港口mafia頭上了。 世上唯有愛與才華無法掩蓋,竹泉知雀沒有一口回絕,說不定哪天她真可以在警方有個兼職呢,打工人要學會為自己留后路。 “謝謝夸獎。”下一句她沒有說:但我認為自己在綁架事業(yè)上更有前途。 竹泉知雀把自己吃飯用的油漆桶寄放在安室透這里留作人質,以示她不會拋棄他跑路的決心。 地下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但難不倒夜間視物的一流武斗派。 竹泉知雀記下了紅方臥底的臉,非常陌生的面孔,她在組織里決沒有見過這號人。 “這年頭是個人就會易容嗎?”她酸溜溜地想,“化妝技術不比我差嘛,男人。” 臥底這行卷起來了。 矮個子修理工的背影消失在樓道后,安室透等在空無一人的濃稠黑暗中,只聽得見自己呼吸的聲音。 他的心遠沒有表現(xiàn)出的平靜,再怎么說修理工只是個普通打工人,她要找怎樣的借口才能把實驗員騙來垃圾處理站?稍微有腦子的人都知道地下與黑暗的危險。 信任她是不是太冒險了? 還沒回來……暴露身份后被人抓住了? 安室透想東想西的時候,兩道足音不同的腳步聲一前一后走下樓梯。 “臨時工就是不靠譜。”走在前面的人不滿地說,“你知道我的時間有多寶貴嗎?這些都是要在你的工資里扣出來的。” “別動我的工資。”走在后面的人可憐巴巴地祈求,“工資是我的生命,你可以用任何方式羞辱我,除了扣錢。” 穿著整套實驗服的男人逐漸走向安室透的方向,他喋喋不休說著扣錢的事,不顧可憐臨時工的苦苦哀求。 在研究員看來,臨時工注定被組織滅口,連命都沒了,還想要工資?笑話! 安室透冷眼看他走進,無論經(jīng)歷過多少次,他永遠對黑衣組織的作風心生厭惡。 拖欠工資可謂是叛亂的起源,竹泉知雀唏噓,怪不得港口mafia選擇和酒廠為敵而不是合作,連臨時工的工資都要昧下不給的垃圾組織哪有前途可言? 研究員說著說著,突然發(fā)現(xiàn)走在后面的臨時工沒了聲音。 他不耐煩地扭過頭,后頸突然劇痛。 安室透接住昏迷的人,迅速脫下他的實驗服。 “合身嗎?”竹泉知雀走上前,“我按照你的身高選的人。” 倒在地上的研究員身高與體重與安室透高度重合,他在對方的口袋里找到了工牌,職位上印著“研究組組長”的字樣。 “幫大忙了。”安室透做好偽裝,忍不住想,她真的很有天賦,今年警校特招名額還有沒有剩余?他可以寫推薦信。 “不客氣。”竹泉知雀拎起她的油漆桶,“我也要去干活了,祝你行動順利,警察先生。” 兩人在樓梯間分開。 安室透的行動因突然出現(xiàn)的幫手而變得異常順利。 厚重的實驗服免去了身份暴露的風險,研究組組長的身份既能接觸核心實驗室,又不擔心有被其他人為難的風險。 安室透坐在計算機前,一目十行強行記憶新型子彈的研究情報。 “組長,資料放在這里了。”一位研究員遞來一迭紙張。 安室透點頭作為響應。研究員大多是醉心實驗不愛交流的孤僻類型,那人沒覺得異樣,神色如常地回到試驗臺前。 實驗室的門突然打開,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邊走進來邊和同事說話:“實驗樓什么時候有了涂漆的計劃?我看到一個矮個子拎著油漆吊在外墻上畫畫。” “是我們請來的臨時工。”實驗室里,角田一郎和池中亮太同時舉起手。 看見足有兩位同事認可臨時工的身份,白大褂打消了懷疑,他嘀咕道:“行吧。實驗樓拆遷這種大事,組織竟然不下達正式通知……” “什么?” “拆遷?!” “什么拆遷?” 一言激起千層浪,研究員們整齊劃一地扭頭盯向白大褂,把他嚇了一跳。 “拆遷……就是拆遷啊。”白大褂結結巴巴地說,“臨時工在實驗樓白墻上用紅漆畫了個圈,圈里寫了個老大的拆字,難道不是組織下令拆除我們實驗樓嗎?”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全體轉移到安室透身上:“組長,你有得到通知嗎?” 安室透額冒冷汗,他怎么知道? 話說臨時工居然沒有說謊,她竟然真的是來涂拆遷標識的? 在百分百敵對的黑衣組織和頗有天賦的合作者臨時工面前,安室透咬牙選擇了后者。 他點了點頭,聲音模仿實驗組組長的語調:“收到了,本想開會的時候再通知你們。” “沒錯沒錯。”角田一郎和池中亮太捧哏道,“所以我們外出補充物資的時候額外雇傭了油漆工。” 三人成虎,組長有話語權權重加持,沉迷實驗的研究員們信了。 安室透覺得自己是他們中知道的最多的,但又覺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組織特意建在深山基地里的實驗樓,怎么會突然決定拆除?太奇怪了吧! 不祥的直覺籠罩了他,實驗室終年窗簾緊閉,隔音極好,安室透看不見窗外,也聽不見外面的聲音。 他只能忍住焦急,抓緊時間記憶數(shù)據(jù)。 “說起來,琴酒老大今天是不是要來實驗室巡視?”白大褂又一次提起話頭,他關切地看向安室透,“組長,你說話可得小心點,琴酒老大脾氣可差了,實驗組里只有雪莉敢和他嗆聲,我們可沒資格。” 琴酒,一款酒廠員工通用話題,當你不知道該和人聊什么的時候,聊他準沒錯。 一個某種意義上和英國人口中的天氣同樣地位的神奇男人。 安室透前些日子剛和威雀威士忌聊了挺久的琴酒,這個話題他熟,他融洽地接上話頭。 表面和組員談笑風生的公安心臟緊縮:琴酒來基地巡視,暫不提他自己,臨時工怕是小命不保。 她老老實實呆在樓梯間作業(yè)可能還不會被琴酒注意到,高調掛在外墻上涂漆簡直是個活靶子! 安室透心里連給她寫警校推薦信的草稿都打好了,他不愿警界痛失人才,今天說什么也要在琴酒槍下保臨時工一條小命。 “我出去一趟,你們繼續(xù)。”數(shù)據(jù)記憶完畢,安室透站起身,走出實驗室。 實驗室連帶地下的垃圾處理站共同組成一座三層樓高的實驗樓,占據(jù)了深山基地安保最嚴格的一塊區(qū)域。 研究員的宿舍不在實驗樓里,因而時常有穿著實驗服的身影往來在基地中,安保人員見怪不怪。 安室透踏出實驗樓,他走到空地上,回頭一看。 三層小樓雪白的外墻中央,一個大大的血紅色的“拆”字無比醒目,畫完最后一筆的臨時工吊著繩子落地,收拾她的油漆桶和油漆刷。 “是你啊。”竹泉知雀叉腰仰望她的杰作,“如何?是不是很有藝術感?” 安室透無法違心說出夸獎的話,他強行轉移話題:“雇傭你來的人就叫你刷這個?” “沒錯。”竹泉知雀搓了搓袖口的顏料,隨口道,“我今天像以往一樣蹲在路邊找工作,突然來了個人給我一桶油漆和一把刷子,告訴我馬上會來兩個人請我去刷漆。” “那個人說,無論他們給我開多少工資,我都要答應下來,事后他給我的金額不會低于這個數(shù)。”她晃了晃巴掌。 “有錢不賺王八蛋,所以我來了。”臨時工嘆氣,“早知道是通往地獄的單行票,給再多錢我也不上車。” “幸虧遇上你,正義的警察先生。”竹泉知雀壓低聲音,“我勸你離這棟樓遠一點,反正委托人是這樣告誡我的。” 安室透神經(jīng)一緊,他拽著竹泉知雀的手臂,把她拉到隱蔽的位置說話。 “什么委托人?誰派你來的?”他緊緊盯著竹泉知雀,“你一五一十的說,不用害怕,警方會負責你的安全。” “我不認識他。”大概是他拽人太用力了,身材削瘦的臨時工掙了掙手,向旁邊縮了縮,“他給小費特別大方,拆遷標志又不難畫,我沒想太多就同意了。” 安室透在腦海中整理情報。 眼前的臨時工無疑卷入了一場陰謀。一位神秘的委托人找到她,承諾給她一大筆錢,讓她答應兩個研究員的刷漆雇傭。 臨時工跟著定期外出的研究員來到基地——可惡,這不是和他憑借垃圾車潛入進來一個手段嗎? 唯一的區(qū)別是他真人出鏡,另一個人卻隱藏在幕后,cao縱他人的性命冒險。 “他只要求你畫個拆字?”安室透追問,“沒有要你盜竊情報之類的?” “我看起來是能勝任高難度工作的人嗎?”竹泉知雀強調她輟學兒童的人設,“沒有別的吩咐,他只交代我干完活離大樓遠點,人還蠻親切的。” 安室透:“描述他的樣子,記得多少說多少。” “他穿著一身黑,黑帽子黑西裝。”竹泉知雀說。 她眼睛突然一亮,指向不遠處剛從車上走下來的人:“和那個人的打扮一模一樣!” 安室透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看見從保時捷356a上走下來的,黑大衣黑禮帽的琴酒。 安室透:瞳孔地震。 不不不,再怎么離譜也不可能是琴酒啊!他沒事拆自己組織的實驗樓干什么? 但是,太過離譜反而不像謊言了……擁有處置實驗組的權限、可以對角田一郎和池中亮太下達命令、不在乎建筑物和人命死活,幾個條件琴酒全中,懷疑大大增加。 只有“他人還蠻親切的”這一條對不上。 夠了,這一條對不上已經(jīng)能排除琴酒的嫌疑了,琴酒這輩子都不會和親切兩個字沾親帶故。 另一個證據(jù)有效洗清了琴酒的嫌疑。 銀發(fā)男人往實驗樓走去的步伐頓住,他站在大樓外緩緩抬頭,盯向雪白墻面上碩大的“拆”字。 安室透難得和琴酒心有靈犀,隔著空氣也感受到了他的疑惑和茫然。 琴酒——這可是琴酒——他竟然迷茫了,失語了,被人搞懵了。 就是說啊!安室透在心里腹誹,怎么會有人花大價錢雇人來外墻刷漆,刷的卻是代表拆遷的圖案啊! 漆黑帽檐下,琴酒神情兇惡地質問:“誰干的?” 安室透把竹泉知雀擋在身后,他們站的位置隱蔽,尚無人察覺。 他怕傻乎乎被人騙來組織基地的臨時工一聽琴酒喊她,她真乖乖走出去送死。 “你擋住我了。”竹泉知雀不滿地踮腳探頭探腦,“我還想聽聽別人對我勞動成果的評價呢,說不定他和你不同,他懂藝術。” 安室透:什么藝術?一槍把你崩了的藝術嗎?行行好,安分點。 事情走到這一步,麻煩已然堆成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