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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漫同人)不要為難我打工人 第38節(jié)

    “你知道我約他去衛(wèi)生間見面用的是什么理由嗎?”健壯的男生扯住猙獰的笑容,“我給他看了我偷拍竹泉同學(xué)的照片,他一邊指責(zé)我怎么能偷拍,一邊理直氣壯要我把照片發(fā)給他這位‘正牌男友’呢!”

    松田陣平嘖了一聲:“怪不得你們是朋友,兩個一模一樣的爛人。”

    人家女孩子是倒了多大霉,遇到的爛桃花一朵比一朵奇葩。

    “偷拍犯法,先生?!彼商镪嚻接质且蝗?,“你提醒我了,我會記得把你手機里的照片刪光?!?/br>
    應(yīng)該沒拍到不該拍的照片吧?松田陣平抿了下嘴,嘗到齒縫間的血腥味。

    得去和zero說一聲,他的女朋友警惕心不是零,而是徹頭徹尾的負數(shù)啊。

    兇手一擊重拳揮來,松田陣平用胳膊格擋,掛在他手腕上的蛇形吊墜閃過凌厲的冷光。

    又一次看見發(fā)繩,兇手的情緒明顯變得更過激了。

    松田陣平猜得一點不錯,男生非常、非常想要這根發(fā)繩,想到骨頭都在癢。

    男生們流行這一套,把女朋友的發(fā)繩戴在手腕上做護身符,得意洋洋顯擺自己是有主的。

    發(fā)繩圈在腕骨上,好似卡在脖頸上的項圈,只是想想就讓兇手顱內(nèi)高。潮。

    可最終被圈住的人不是他!

    而是一個陌生的、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英俊男人。

    細細的黑色發(fā)繩在男人腕間既突兀又特別,吸引著所有看向他的人的注意力,蛇形黑曜石貼在他的皮膚上,仿佛黑蛇烙印冰冷的吻。

    兇手嫉妒得發(fā)了狂,陰暗的眼睛一刻不離地盯著松田陣平,等到他落單,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

    松田陣平猜得不錯,兇手是橄欖球部的部員,他能順利入部全靠一身壯碩的肌rou和粗狂的力氣。

    “我能解決他。”松田陣平舔了下破皮淤青的嘴角,“只要能把他引到走廊上去?!?/br>
    包廂太狹小了,他在里面就像被斗牛沖撞一樣,該怎么拿出紅布激他出去?

    思緒飛速運轉(zhuǎn),拳頭交錯間松田陣平不經(jīng)意地抬了下眼,包廂門口纖細的身影背光而立,透出亭亭的倒影。

    只一眼,他險些心臟驟停。

    松田陣平瞳孔緊縮:“快走!”

    晚了,男生已經(jīng)看到了他魂牽夢縈的人。

    他發(fā)紅的渾濁眼眸一轉(zhuǎn),立刻松開松田陣平,轉(zhuǎn)身撲向門口的竹泉知雀。

    得不到的毀掉,只要是他的!只要是他的!

    狀如瘋牛的男生迎頭撲來,竹泉知雀不閃不避,背在身后的手高高舉起。

    紅色的滅火器又沉又重,女孩子舉起它卻像是舉一只香蕉。

    男生猙獰的臉映在她毫無波瀾的眼眸中,無論他的嘶吼充斥著怎樣偏執(zhí)的妄想和恐怖的言辭,他愛慕的人看過來的眼神永遠是不以為然和漠不關(guān)心。

    他引以為傲的暴力在她看來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他的存在于她眼中不及一粒灰塵的重量。

    從始至終,竹泉知雀都沒把兇手放在眼里,她來這里,只為一根被偷走的吉他弦。

    距離越來越近,男生瞳孔中宛如慢動作一幀一幀舉起的滅火器攜著絕對的力量重重砸下,既定的軌跡猶如命運的重錘,要讓一切粉身碎骨。

    噗哧。

    飛散的鮮血濺在竹泉知雀側(cè)臉上,打濕了睫羽。

    她抬起手背抹掉臉上的血滴,手指松開,把滅火器丟到地上。

    沉重的罐子砸出不小的聲響,竹泉知雀蹲下身,手指橫在兇手鼻梁下探了探。

    “好可惜,還有氣。”

    她抬眸看向松田陣平,友好地把收人頭的機會讓給他:“要來補一下嗎,松田警官?”

    松田:到底誰才是該被逮捕的那個?

    第33章

    打工的第三十三天

    偏僻的車廂,染血的滅火器,倒地的傷者,慢條斯理抹去臉頰上鮮血的黑發(fā)少女。

    面前站著一個目睹全程的現(xiàn)役警官。

    松田陣平的思緒短暫地停滯了一瞬,一時竟不知該把手銬拷到誰手上。

    “你——”他深吸一口氣,“我先不和你算擅自離開車廂的帳,你上哪拿的滅火器?”

    “路上看到的,感覺很順手,就帶過來了?!敝袢改贸黾埥碜屑毑潦弥缚p里的鮮血,“來干架當(dāng)然要備好武器,可以用滅火器砸的人為什么要用拳頭打?反作用力很疼的?!?/br>
    竹泉知雀:“警官,時代變了?!?/br>
    她是在嘲諷我吧?松田陣平咬著牙想,是在明目張膽的嘲諷我吧?

    竹泉知雀不覺得自己嘲諷,相反她認為自己可貼心了:“不用遺憾,他還有氣,你可以再補一下?!?/br>
    連收割人頭的機會都拱手讓人,天底下還有比她更大方的人嗎?

    “免了?!彼商镪嚻?jīng)]好氣地說,半蹲下來把兇手兩只手擰到背后銬住,掰著他的傷口看了看。

    “年紀(jì)輕輕,下手挺狠。”血rou模糊的,慘不忍睹。

    松田陣平拎著昏迷的兇手站起來,打電話給同事過來接管犯人:“抓到了,記得把醫(yī)藥箱一起帶過來。我?我沒事,犯人需要急救。”

    竹泉知雀看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了,悄咪咪想走,一只鐵手冷酷地揪住她的衣領(lǐng),硬生生把手腳撲騰的女孩子拽回來。

    “又要上安全教育課?”竹泉知雀哀嚎,“放過我吧松田警官,我好安全的,實在太閑不如去給犯人普法,拯救失足少年的使命在召喚你!”

    “你給我過來?!彼商镪嚻匠涠宦?,蠻橫地把竹泉知雀按在座位上,雙手抱臂居高臨下地站在她面前。

    “我之前是怎么和你說的,你又怎么好好好答應(yīng)我的?”男人冷笑,“敢問這位小姐,你嘴里有半句實話嗎?”

    半句還是有的吧,竹泉知雀不太確定。

    “我已經(jīng)成年了,有能力決定自己的行動。”竹泉知雀不服氣,“何況結(jié)果不是皆大歡喜嗎?要是我沒能及時趕到,松田警官還在車廂里挨打呢?!?/br>
    她看向松田陣平嘴角的淤青。

    松田陣平舔了下破皮的傷口,干涸的鐵銹味,火辣辣的刺痛感遍布全身。

    他看著有些狼狽,又如野火般生機勃勃。

    “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他的眼睛燃著一簇憤怒的火,“萬一失手,你被他抓成人質(zhì)怎么辦?兇手的情緒已經(jīng)在失控邊緣了!你真當(dāng)他不會傷害你?”

    好耳熟的對話,好像在哪里聽到過。

    竹泉知雀恍然,那日在餐廳她意圖用自己交換劫持犯手中的女士,事情解決后安室先生用同樣生氣的語氣吼了她。

    他們到底在生什么氣呢,明明丁點兒壞事都沒發(fā)生。

    “安室先生和松田警官一定很聊得來?!敝袢干裼翁焱?,“要不改天介紹他們認識吧,肯定一見如故?!?/br>
    不必謝她,她只是個深藏功與名的不求回報好心人罷了。

    黑發(fā)少女一臉乖巧地聽訓(xùn),眼睛一片茫然,她的身體留在原地受苦,她的靈魂已經(jīng)飄到了漫無邊際的云上。

    直到便衣們帶著急救箱趕來,竹泉知雀才從痛苦的安全教育說教中解脫,忍不住揉了揉發(fā)麻的耳朵。

    “松田警官,是你下的手嗎?”同事被兇手腦袋上的傷口嚇了一跳,苦口婆心道,“暴力執(zhí)法要不得,萬字檢討教做人?!?/br>
    “不是我干的?!彼商镪嚻狡ばou不笑地指了指竹泉知雀,“是這位小姐的杰作。”

    竹泉知雀才不怕他告狀,她是合理合法的正當(dāng)防衛(wèi),任你如何陰陽怪氣,她死鎖在受害者的身份上。

    便衣警察看了看把“我好柔弱啊”幾個字寫在臉上的黑發(fā)少女,又看了看兇手腦袋上狠厲粗暴的傷口,一臉欲言又止。

    “松田警官?!蓖挛竦?,“我可以理解你想逃脫檢討的心情,但把罪名栽贓在學(xué)生身上是不是多少有點不要臉……”

    同事的聲音越說越小,最終消失在松田陣平友好中透露殺意的微笑中。

    幾個便衣警察訕笑著拖著兇手離開,竹泉知雀可惜地看向被松田陣平擋得嚴嚴實實的出路,沒能成功混在人群中跑路。

    “又一個被你乖巧假象蒙騙的人,是不是?”松田陣平?jīng)]好氣地說。

    “檢討我?guī)湍銓懓伞!敝袢嘎斆鞯剞D(zhuǎn)移話題,“我特別擅長幫人寫檢討。”

    在日復(fù)一日的黑暗職場中磨練出來的特殊技能,竹泉知雀什么類型的檢討都會寫,流水賬型、文思泉涌型、震撼人心型、生命與哲學(xué)型……只要甲方亮出要求,再匪夷所思的檢討她都能給你寫出來。

    她最高紀(jì)錄是同時替雙黑代寫檢討,按客戶要求一份要寫得真摯深刻認真反省,一份要寫得敷衍至極無藥可救。

    前者甲方中原中也,后者甲方太宰治,竹泉知雀揣摩他們各自的人設(shè),寫出的檢討天。衣無縫。

    一切都非常完美,她只犯了一個小小的錯誤。

    竹泉知雀把署名寫反了。

    森鷗外收到檢討的當(dāng)天就住了院,他躺著病床上抱著氧氣瓶用力吸氧,難以呼吸。

    中也君!你不是港口mafia最后的良心嗎!檢討中你對我的怨懟和嘲諷是認真的嗎?我還是不是你最尊敬的boss?

    太宰君!雖然我無比盼望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一天,但在檢討里看見你誠心道歉真的好驚悚??!你是不是想把我嚇進醫(yī)院借機篡位?好歹毒的心腸!

    始作俑者竹泉知雀拎著果籃在首領(lǐng)病房外徘徊,滿懷愧疚地道了聲安息。

    稿子都交了,退代寫費是不可能退的,只能讓首領(lǐng)委屈一下了。

    防衛(wèi)過當(dāng)?shù)臋z討好寫得很,只需要把竹泉知雀從前寫過的檢討模板稍微改一改就好。

    “用哪一篇呢?”她糾結(jié)道,“前年四月我外出執(zhí)行清洗任務(wù),塔塔開打得太激動不小心毀了一座港口mafia注資的商場那一次?還是去年一月,我和中也君搭檔鎮(zhèn)壓敵對勢力,拿人頭數(shù)打賭但誰都不服輸,無差別大殺特殺結(jié)果被負責(zé)保潔的后勤告到森先生面前那次?”

    把倒塌的大樓換成兇手的腦袋,把塔塔開太激動改成遭到人身威脅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再刪掉一些不和諧的字眼,一篇完美的檢討不就寫完了嗎?

    她說起檢討,讓松田陣平想到從前警校的時光。

    寫檢討、罰清理澡堂,都是教官希望幾個刺頭按規(guī)矩行事的良苦用心,寄托了他對熱愛搞事的學(xué)生們美好的期望。

    教官想得很好,但他的學(xué)員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積極認錯打死不改的典型案例。

    松田陣平從未反思過自己,直到今天,直到他自己站到教導(dǎo)者的角色上,他突然醒悟了。

    鬼冢教官,你是真的不容易!

    你是怎么讓寫檢討的人真心反省的?求你了,教教他。

    “zero的家教事業(yè)要面臨的竟是這種高難度的挑戰(zhàn)嗎?”松田陣平同情了好友一秒,立刻決定把鍋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