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丁琛并不知道此刻自己多誘人。 他只聞到全身味道,怒火直接沖向全身,像被燒開的水壺般冒出沸騰的熱氣,由于之前吃過飯知曉哪有菜湯,他眼神提防的盯著對方,胳膊肘逐漸后靠,脊背彎成拱橋形,然后碰到了碗。 “你去死!” 不過是吐了口口水,竟然敢這樣侮/辱自己,那就來看看,誰到底能傷害誰吧。 “嘩啦”一聲,湯水濕透了南宮羽的下擺。 “這就是你的下場,敢不敢了,嗯??小心我把你這件衣服也給弄的再也穿出不去門。” “呵。” 南宮羽大腿一蹬,猛然將桌子掀翻。 七八個盤子碎渣與丁琛混在一起,胡蘿卜絲士豆片黃瓜也沾在身上,他身上五顏六色的。 “你做弊!你不配當男人!!” 丁琛握緊拳頭,牙齒咬的咔咔作響,他如小老虎一樣沖進對方懷里,使勁的蹭著,手臂也牢牢抓著南宮羽的腰,怎么都不松。 “來啊,玉石俱焚吧!” 蹭了好一會,變的一樣臟后他美滋滋道。 可抬頭間,發現南宮羽露出的譏笑。 丁琛:“...” 等等、貌似、好像,我為了蹭花他的襯衣,故意投懷送抱了,是這樣的情況嗎。 他腦子一熱就這樣做。 但好像沒有考慮過,這事妥不妥當。 可惡,不該生氣的。 南宮羽宛如勝利者一把將僵硬的人推到地上,勾起唇瓣,露出抹玩味笑容,“喬墨,下次再想沖過來時,記得跳進糞坑里,那樣味道更好。” 但前提是,沒有被我揣飛的話。 說罷,他得意洋洋的離開,那身影甚至都還沒離開丁琛視線,就已經在放肆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故作姿態丟人現眼,費盡心思卻狼狽不堪,喬墨,你可一點沒變。” 這話不知是對丁琛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看著他背后白衣服上被自己抹上的手掌印,丁琛勾起唇角,扒拉掉頭頂的海帶絲。 “至少,惡心到你了。” 剛從廚房端過來米飯的廚師驚呆了,他下巴幾乎都要掉在地上,默默的看著掀翻的桌子,還有地上被摔的七零八碎的碗筷,心態崩了。 剛剛這是地震了嗎? 夫人自己跟被踹在地上過一樣,咳咳咳,自己在亂想什么,怎么能行猜測主子間的事。 “沒事,你忙去吧。” 丁琛擺擺手,神色自然的讓他離開。 “哦,好,那個,需要重新做菜嗎?”廚師沒有走,謹慎的從他嘴里憋出一句。 “不需要。” 丁琛將腳下瓷碗摔成的碎片踢到一邊,等確定騰出一條路后,他這才若無其事的上樓。 洗浴間內。 丁琛捧起一把水洗了洗臉,仰躺在豪華的三米長浴缸里,看著精致的吊燈想著事。 南宮羽既然敢把股份這事提出來,肯定是打著把原主利用徹底的念頭,不愛還不放他走,等稍微有了權勢,卻去可憐兮兮的追舔白月光。 等等,讓我想想書里白月光對他描寫是: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眉尾似水墨、性格似嬌軟鮮花,不喜渣攻,但會對他拋灑雨露。 這不就是典型的白蓮婊嘛。 一邊對渣攻口頭上給予期待,一邊又借著渣攻已婚不愿傷害而不表態,我懂,他利己主義。 可惜,到結局他們還在膩歪暖昧期,倒讓原主這個小可憐凄慘的度過一生,可恨可恥。 所以離婚,光說說是不行的。南宮羽不是說他既不想當磚塊,又不給離婚機會嘛,那我就去制造個他婚內出軌的緋聞,我看他離不離。 好在我記得清清楚楚,在哪段時間是南宮羽去私會白月光的日子,那我就悄悄跟著他。 還需要制定周密計劃。 白花花的泡泡裹住丁琛白皙的肌膚,烏黑透亮的秀發正在緩緩滴水,順著臉頰滴滴滑下,熱氣熏的耳朵變成薄紅,眼眸炯大而有神。 不是那種好看的顏色,卻總是在吸引著人。 他隨意的將胳膊靠在一旁,就看到合攏的窗戶邊上推開一條縫,上面呆著只眼熟的白狗。 嗯?? 這可是二樓誒,它怎么上來的。窗戶上的白狗也發現自己被看見,慌亂的扭身跳下了。 “更奇怪了,這只狗還會害羞?” 丁琛疑惑的對著空氣說了句。 似乎是這話帶動起這身體的某些記憶,他腦海中浮現幾幅畫面,他瞳孔一縮,攥了攥拳頭。 這是書里沒有提過的細節。 在喬墨記憶中,有資質的男人會幻化出屬于自己的精神體,它們形態各異,有猛虎、獅子、豹子、大象、猴子、麻雀等所有有生命的物體。 喬墨因為平庸什么都沒有,所以他才會在這段感情中低三下四,還總是甘愿的奉獻著。 怪不得看這本小說時總覺得喬墨太過于糾結南宮羽的任何看法,原來是他只能這樣卑微。 因為他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有精神體就算了,反正沒什么大事。它們只在情緒過于活躍或者興奮,并在自身同意下才會冒出來,所以一般來說很少看到。 畢竟誰都不愿意讓別人察覺情緒。 但今天這只狗,估計也是誰的精神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