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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釣系beta是貌美反派在線閱讀 - 第141章

第141章

    顧承有不少書是在這里鎮里的書店借的,但一本都沒看過,反復折騰只為了有個名正言順的機會,來看一眼老板。

    這天,他走進這家書店內。

    屋內白熾燈微暗,男人身姿高挺,半身隱在昏暗陰影之中,倚著墻角看著手中的書,上挑的狐貍眼眸沉郁,不含半點輕佻,下半張臉被金屬質地的防咬器遮住,陰翳與眉間風情交匯錯峰。

    他垂下的眼皮稍微往上抬,似乎察覺到了來人,狐貍眼眸一挑,視線如同輕雪落在窗外的顧承身上。

    顧承呼吸幾乎一滯,幾乎忘了自己要說什么。

    店長淡淡地收回視線,漫不經心地放下書,問:“又來還書嗎?”

    這人分明是清冷俊秀的面容,咬字卻是輕佻,平添多了幾分勾人的魅感,像是狐貍用爪子驟然在心臟輕輕一抓。

    顧承有些慌張地錯開視線:“啊,對,我是來還書。”

    店長看著他不自在的模樣,拿起書繼續看著:“那就進來吧,外邊冷,別傻站著。”

    顧承自顧自地紅了半邊耳朵:“嗯。”

    他松了口氣,見對方沒看自己了,小心而放肆地將視線在店長身上巡視著,太久沒見了,但再見依舊會被驚艷到。

    真好看。

    店長是三年前居民們在路邊撿到的男人,那時對方后頸有道血淋淋的傷疤,在地上積攢了一道血洼,駭人得很。

    對方就這樣孤零零地昏迷在地上,送到診所養了半年多,才勉強撿回一條命。

    現在許硯辭基本痊愈,后頸傷疤處紋成了只艷麗的蝴蝶,兩側翅膀會隨著皮膚動作的牽扯,隨之輕輕煽動。

    猙獰的傷口分明沒有消失,卻沒有讓人感到極具沖擊性的美感。

    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許硯辭絲毫沒有被這冒犯的眼神影響到,他沉浸名利場多年,早就習慣了被注視的感覺,這點不帶惡意的眼神還真算不上什么。

    他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書的邊角上,翻頁的動作依舊儒雅:“怎么不還書,是還有什么事嗎?”

    再不提醒,這家伙不知道要站到什么時候去。

    顧承驟然回神:“哦!我要進來還書,那個,你的燈又壞了嗎,我會修。”

    許硯辭眉頭輕挑:“不需要,你還書就行。”

    顧承:“你不換燈泡?”

    許硯辭:“換。”

    顧承就當他客氣了,畢竟小鎮里誰不知道許硯辭后頸有傷,這種換燈泡這種活,這個虛弱的店長絕對做不了

    他直接順著空柜子爬上去,查探了下燈泡的情況:“你去把線路關掉。”

    許硯辭沒動,就倚著書柜看他,不動。

    顧承:“別擔心,我從小就會搗鼓這些,家里的電路都是我修好的,這個我也肯定能修。”

    許硯辭冷冷拒絕:“不需要。”

    他知道顧承注意自己很久了,總是借著還書的緣由來看他,其實一頁書都沒看過。

    他對這小孩子沒意思,或者說,他不會對除沈修卿以為起心思了:“沒有報酬,下來吧。”

    顧承擺擺手:“沒事,我樂意。”

    許硯辭笑了一聲,顧承以為他同意了,但很快就傻眼了,對方哪里是把他當學生,分明是畜生。

    修燈泡、書架、木門......但凡有小毛病的物件,全一股腦丟給他了。

    許硯辭倚在不遠處的柜子上看他,以為這個小家伙只是臨時興起,想讓他知難而退,沒想到對方全都忍下來了,倒是讓他有點不好意思,拿走了對方正在修的八音盒。

    顧承:“還沒修好……”

    許硯辭把他塞在他手上:“這是我結給你的工資,只有市場80%的報酬,因為我最開始說了,我并不需要你的幫忙。”

    但顧承楞了下,看著對方手中的鈔票,推開:“我不要錢,這個我也幫你修。”

    許硯辭蹙了下眉頭:“那你要什么?”

    他脾氣也沒以前好了,直接了當地問,沒給對方一點反應的機會,只等著對方將答案說出來然后掐斷心思。

    顧承意識到他生氣了:“我……我就想幫你修個東西。”

    許硯辭換了個辦法:“抱歉,是我想多了,把你想成這么壞的人。”

    他撩了下耳邊的碎發,不經意地朝人露出戒指:“畢竟我只是也是個剛死了丈夫的beta,想必你也會諒解一個脆弱而沒有安全感的寡婦,對嗎?”

    顧承:“?”

    *

    許硯辭本就在刻意斷絕與外界的聯系,就是為了少得到沈修卿的訊息,他怕對方照顧不好自己,克制不住想要回去。

    但是這個顧承很煩,聽不懂好賴話,總是黏在他身邊,不經意地給他透露外界關于沈修卿的訊息。

    沈修卿自許硯辭死后就徹底封閉了自我,原本就話少,現在基本沒有再與外界交流過,好在副手足夠熟悉他的性子,一個眼神就知道他要下達怎樣的指令,這才沒有出岔子。

    只是他心理得病了,應激性地模仿許硯辭生前的行事風格,將工作全部安排滿,偶爾熬不住的時候,會在他的墳頭處歇息。

    但沈修卿去了也不休息,而是用著指尖在名字處一遍遍臨摹,直到血rou被粗糙的石碑磨破流下血液。

    許硯辭聽完沉默了很久,他先前覺得兩個人在感情上都有點問題,需要強行分離冷靜一下,再加上沈修卿在沒有他的允許下去到了前線,這才讓萌生給一點懲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