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許硯辭知道江逾白死心眼,見他這幅倔強樣,就清楚多說無益,轉頭朝紀云斐道:“槍扔掉,手自己綁起來。” 江逾白不清楚許硯辭的本性,但紀云斐卻是清楚,他知道許硯辭是真的干得出來殺掉江逾白的事,只能乖乖照做。 許硯辭:“你手腕上劃兩刀,深一點。” 紀云斐面不改色地往手腕劃了兩道傷痕,隱隱可以窺見森白的骨頭:“放人。” 江逾白驟然蹙眉:“許硯辭,你也太過分了吧!” 許硯辭卻是輕笑了聲:“這附近都是紀云斐的人,我肯定是沒辦法活著走出去,僅僅只是讓他劃兩刀,這就過分了?” 江逾白語氣重了下來,向來溫和的嗓音帶著點狠厲:“僅僅?按照這傷口的流血速度,半小時得不到醫治就會出事。” 許硯辭無所謂:“那也是他自己下的手。” 他打量著江逾白的神色:“你在他身邊待久了,都會咬人了,他就是這么養你的?” 江逾白沒有再聽許硯辭的鬼話,利落地移了腿,后手繞過來控制住許硯辭的手臂,另手掌擊對方脖頸。 許硯辭側身躲過掌擊,卻被一腳撂倒在地,他知道江逾白這個omega并沒有看上去那么柔弱,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帶著野路子的狠勁,像是從小被逼出來的。 江逾白將許硯辭掐在地上,反手奪了刀:“如果不是你許家先對他挑事兒,我也不會因為紀云斐壓力太大,而選擇去你身邊騙你……我確實錯了,但總歸立場不同,再來一次我也會選擇騙你。” 他對許硯辭的愧疚很深,但這并不足以對紀云斐在心里的地位產生威脅。 江逾白的第一選擇永遠是紀云斐。 許硯辭扯了下唇角,笑得眉眼都彎了起來,眸底卻是冷得厲害:“針對紀云斐?你要不要問問你這個枕邊人做了什么,再來評判我的對錯。” “他聯合塔在我爸媽的航班上動手腳,殺了我父母,后邊怕我記起來,又讓人開車撞我,把我的記憶弄混亂。一個殺了我父母,一個在我身邊騙了我五年,到頭來還成了我的錯了?” 江逾白蹙眉:“你別胡說八道......” 他話還沒說完,忽而一頓,下意識松了手勁,昔日里零碎的細節拼湊起來,像是集成了某種真相。 他記得紀云斐快破產那年,兩人生計成了問題,對方經常徹夜失眠。有一天晚上,他端著熱牛奶想去哄人睡覺時,聽見紀云斐在跟陽臺打電話,有意躲他。 江逾白尊重紀云斐,就窩在沙發上等人,但他們租的房子很差,陽臺隔音并不好,還是能隱約聽見斷斷續續的內容。 他聽見了紀云斐又要殺人了,他并不想對方在歧路上越陷越深,所以突破了自己的道德底線,選擇去許硯辭身邊當臥底,給紀云斐分擔壓力,讓他當個好人。 紀云斐卻在這時候過來了,伸手拿過江逾白手中的刀子,神色如常,看不出半點心虛的端異:“他為了活命什么都說得出來,別聽。” 江逾白垂著眼眸,卻是緊緊握著刀,不讓動,問:“所以你那時候說要殺人,是指他父母嗎?” 紀云斐蹙了下眉頭:“不要聽他胡說。” 江逾白搖搖頭,眼淚啪嗒一聲就掉下去了:“你答應過我不殺人了,我過去之后你公司也有起色了,為什么還要殺人?” 紀云斐周身的氣壓驟然變地,無意再解釋,他知道現在說什么江逾白都不會信的。 他一節一節掰開江逾白的手指,執刀向許硯辭心臟捅去。 但他沒想到的是,許硯辭沒有躲,而是抬眸死死地看著他,狐貍眼眸中的笑意讓人心驚rou跳。 刀子停住了。 江逾白空手握住它,任憑鮮血在指縫間流淌。 “紀云斐,我后悔把你養大了。” 第54章 我們之間有什么好說的(慎入,大量江x紀) 七年前,許硯辭曾參與一場酒局,身為集團繼承人的他無疑是最引人注目的焦點,酒會上的主角,被眾人擁簇在中心敬酒。 他遙遠一瞥,看見一個眉眼冷峻的alpha,眼神看誰都像看死人一樣,在酒會在的最角落,朝著許硯辭舉起酒杯,將酒撒在了地上。 許硯辭蹙了下眉頭,他原本不會把這種人放心上,畢竟在這種場所中只能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不難判斷公司應該是剛剛創立不久,沒什么實力。 但他卻記住了這個人,并且意識到這個alpha很可能會成為未來的最棘手的競爭對手 囂張、狠厲、目中無人。 這是許硯辭對紀云斐的第一評價。 許硯辭并沒有第一時間處理掉這個隱患,當時局勢很混亂,三大世家命運都發生了改變,政府轉交權利,地下城在三年前一夜之間憑空成立,白家十年前被齊家屠盡,齊家七年前被火星趕盡殺絕,只剩許家成為最后的目標。 他知道父母隨時會可能出事,所以需要在最快的時間內將父母手中的產業全部接手,他幾乎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等處理完所有事,正在成為下一任董事長時,當年那個只能坐在角落的alpha已經能跟他平起平坐了。 許硯辭意識這恐怖的成長速度靠的絕不是尋常手段,于是查了紀云斐幾年來的一舉一動。 事實證明當年的直覺是對的,凡是擋了紀云斐路的人,都逃不開死亡的下場,死得極為凄慘,這個alpha純靠踏在別人的尸骨爬上這個位置,手段極為狠厲,讓所有人都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