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51章 我喜歡你。 許硯辭看著他漸冷的眼神,倒是淡定:“在你眼里,我做事一向都是這種風格,有什么荒謬的。” 他說完話,抬手想去碰對方頸間的傷痕,卻被鉗制了胳膊,動不了半分,但也沒生氣:“不讓動了?” 沈修卿沒有說話,不斷地收緊指骨,眼神帶著不明的晦暗,視線像是有重量,壓得人喘不過氣。 許硯辭細膩的皮膚被扼出了紅痕,但他卻連眉頭都沒蹙一下,很平靜地看著沈修卿,像是勾著縱容:“好,讓不動就不動了,但我說完了,總該輪到你說了,為什么自殘?” 他知道沈修卿心底有怨,在跟他生悶氣。 前世許硯辭跟他立場不同,從一開始就信不過沈修卿,哄對方的話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并沒有重視這人的心理需求。 許硯辭吊著他,用了種很特別的冷暴力將沈修卿的心理防線逐漸摧毀,再稍微給點甜頭,騙走了不少機密,去跟塔換取需要的情報。 但他以為沈修卿在知道之后會殺了自己,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從一開始靠近這個高高在上的元勛,他就知道了必死的結局。 為世家而死,就是他躲不開的宿命。 但許硯辭沒想到沈修卿在知道這些事之后,不僅沒殺他,還當著他的面將他跟塔私聯的證據撕毀了。 沈修卿當時只是不輕不重地敲了下他的腦袋,淡淡地說,他允許他犯錯。 許硯辭臉上的笑頓時僵住,顛倒黑白的腹稿頓時卡在喉底,半晌看著他,那張向來強詞奪理的嘴,竟然吐不出半句話。 他想問為什么,但看著對方的眼睛,又覺得沒必要。 許硯辭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身上擔的責任很重,承擔著整個世家的興亡,事事只能以利益為重,并不能感情用事。 在這樣畸形的教育跟環境下,他成了個徹頭徹尾的壞人,隨意地玩弄別人的情感,但從不會陷進去。只要有利于自己,他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許硯辭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純粹而不求回報的情感,它就像是炙烈而虛妄的火,燒滅了多年來壓制住情感的理智。 他就像是只不知死活的飛蛾,明知不可,卻還是撲向了對方。 許硯辭本能地害怕這種徹底失控的感覺,想抽身撤離,但早就晚了,他喜歡上了沈修卿。 他認清自己的感情想收手時卻提前被蕭齊給察覺到了,對方設計讓沈修卿以為自己向塔暴露了位置,認為自己是想殺了他好跟遲尋浪跡天涯......這無疑是在踐踏了沈修卿的真心,并在對方的雷區上蹦跶。 沈修卿看著他走神,又聽著這虛偽的關心,竟是氣笑了起來:“你怎么就能篤定這是自殘,而不是被別人傷到的。” 許硯辭看著他的眼睛:“以你的本事,沒人傷得了你。” 沈修卿忽而笑了,朝他伸手,掐住他的脖頸,漆黑的眸底盡是冷意:“這么了解我,卻還選擇背叛,為什么?” 許硯辭感覺氧氣被阻斷了,但還是沒有掙扎,任由他掐著:“我那天找你真的是為了結同盟,沈修卿,我不認為你會輸。” “但我也確實做錯過事,你要是心里有怨,現在可以選擇殺了我。我不怪你。” 沈修卿凝視了他幾秒,收手,悶著嗓音道:“你就篤定我舍不得。” “我聽到醫生說你可能醒不過來,有點焦躁,感覺要控制不住理智了,就拿筆劃了下,用痛感壓一壓。” 許硯辭聽著他的話,心底莫名起了點燥意,卻壓制著沒讓對方看出來:“痛感對你來說沒有用,別再這樣了,再劃深一點,該出事了。” “下次讓別人過來替你聽,明白了嗎?” 沈修卿沒有說話,就這樣看著他。 許硯辭頓住,瞬間明白對方寧可要用痛感去壓制燥意也要坐在那里聽了,沈修卿不放心別人接手他的事。 他看著沈修卿略帶疲態的俊臉,以及從他醒來之后,至始至終沒有離開過自己的眼神,就知道對方這幾天并不好過。 許硯辭莫名有些心疼,也沒有跟他計較的心思了:“傷口處理過了嗎?” 沈修卿搖了搖頭。 許硯辭在床頭柜拿了點東西,而后直接跨坐在對方腰上,啟唇,用牙咬開消毒水的塞子,淋在對方纖長脖頸上:“忍著,可能有點疼。” 他給傷口消過毒,又仔細地涂了些藥,用繃帶纏上:“會不會有點緊?” 沈修卿沒應話,而是垂頭,沉默地頸部打了個蝴蝶結的綁帶,欲言又止:“......” 許硯辭湊過去,錯不及防出現在他視線中:“你看起來太緊繃了,給你開個玩笑,不樂意嗎?” 他眼眸緊緊攥住對方,纖長的睫毛根根分明,冷白細膩的臉上勾著的笑意,眼角的痣帶著蠱惑的意味,卻又漂亮得凌厲。 像是只好看的狐貍趴在他身上,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帶著致命的勾引。 沈修卿對他的撒嬌總是沒有抵抗力,縱然再有不滿,此刻也是無可奈何地摸了摸對方的腦袋:“樂意。” 許硯辭見他松懈了下來,暗中松了口氣。 他換了個更舒服的位置,坐在對方腰上,手肘抵著胸肌,掌心撐著腦袋,眼睛慢慢地眨著:“上輩子我死得太早了,之后發生了什么事?” 沈修卿伸手攬住著他的腰,怕人掉下去了:“我把蕭齊、紀云斐跟遲尋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