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驟然停住的車輪與地面摩擦發(fā)出尖銳爆鳴聲,跑車在濕漉漉的地面滑行了一長道距離,與橋上的欄桿僅有半厘的距離。 沈修卿睨著他,并沒有說話。 許硯辭勾了下唇,漫不經(jīng)心低著看他,眉間盡是挑釁:“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如果繼續(xù)不說話的話......” 他勁瘦的腿足夠長,腳尖踩在左邊剎車上,腳底停留在油門上,威脅意味十足。 沈修卿看著他的臉色,輕笑了聲,指尖落在對方因為血液不通而發(fā)麻的手指上:“倘若真下去了,你覺得是被鎖住的你能活下來,還是能自由活動的我?” 他修長的手指停在許硯辭的腿上,指骨不斷收緊,另手卡住對方的脖子,將他控住。 許硯辭想掙扎,卻動不了半分,不僅如此,他的小腿上還傳來針扎般的刺痛感,低頭看去,只見沈修卿拿著針管往他小腿注射著液體。 他想收回來也來不及了,小腿像是與中樞系統(tǒng)失去了聯(lián)系,不受控制自己的控制,無力地保持著現(xiàn)在的姿勢:“你給我注射了什么?” 沈修卿把空了的針管扔在外邊,而后把許硯辭的腿移回原處,冷淡道:“肌rou松弛劑。” 許硯辭睜大了眼睛,咬牙切齒道:“你瘋了是不是?!” 沈修卿不太走心地笑了聲,嗓音壓著,帶著股壓迫人的勁:“我他媽早就瘋了,你不是很會揣測我的心思嗎,怎么現(xiàn)在才察覺到?” 他見許硯辭失色的臉,也懶得繼續(xù)計較,反正這人很快就會昏睡過去。 許硯辭肌rou脹痛得厲害,整個人的力氣在不斷流逝,軟綿綿地陷在副駕駛中,連呼吸都有點費勁。 沈修卿余光看見他這幅樣子,都懶得瞥他一眼:“別裝可憐,已經(jīng)沒用了。” 許硯辭見他軟硬不吃,語氣反而平靜,只是正常地描述著自己的狀態(tài):“沒裝,我病沒好得徹底,這個劑量對我來說太多了,已經(jīng)影響到呼吸了。”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越是這樣,越有種讓人憐惜的勁。 沈修卿蹙了下眉頭,將車停在角落,轉(zhuǎn)身去檢查他的狀態(tài)。 許硯辭皮膚的麻木感在不斷蔓延,臉上也很難做出什么表情了,腦子很昏沉,有種想睡過去的感覺。 他勉強打起精神:“別看我臉上的狀態(tài),先看看我后邊的手,它在剛才就好像沒知覺了。” 沈修卿垂眸,冰冷的指節(jié)探過他的腰身,去看被自己綁住的手,只見對方手腕被勒出了紅痕,指甲已經(jīng)泛白變紫了。 他瞳孔微震,看著許硯辭手上的傷痕,心底隱隱作痛,開始后悔為什么要用這么大的勁去束縛許硯辭。 沈修卿以最快的速度幫許硯辭把領帶解開,慢慢地替對方揉著掌心,促進血液循環(huán):“為什么剛才不說。” 許硯辭因為肌rou松弛劑變得有氣無力:“你在氣頭上,連話都不肯跟我說,提了這些又有什么用?” 他的話就像是一把刀子刺進沈修卿的心臟,掏出一個血淋淋的窟窿,疼得全身上下都在發(fā)顫。 沈修卿抿唇?jīng)]應話,見他呼吸變得困難,從主駕駛位探過身來,一手攏著對方的后頸,低頭親住他的唇,不停地渡過氣。 他憐惜地摩挲著許硯辭的輪廓,也不管身下人的僵硬,就強勢地控著他的呼吸,讓許硯辭能得到足夠的氧氣。 等許硯辭能恢復點力氣,已經(jīng)是半個多小時后了,他小幅度地喘息著,被親得薄唇有點疼,眼尾含淚地看著他。 沈修卿指尖沿著他的輪廓,停留在對方頸間的動脈上,檢查許硯辭的呼吸狀態(tài),見他恢復了正常,這才松了口氣。 他把丟掉的領帶撿起,這次是纏在對方的眼睛上,綁得松松垮垮,怕再勒到對方。 許硯辭沒有力氣再去掙扎了,干脆閉著眼睛感受車子行駛的方向,在腦袋模擬路線,看看對方到底要帶自己去哪里。 車子在一個多小時后停下,沈修卿幫他將眼罩摘下來的時候,對方渙散著眼神,迷離地看著他。 沈修卿壓下去問他為什么不睡的沖動,揭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走出去。 許硯辭衣物凌亂,襯衫半敞,露出精致的鎖骨,手臂無力地搭在小腹上:“怎么帶我來地下城了?” 他沒有因此放松警惕,以為對方是忘了拿東西,怕把他一個人在車上跑了,這才帶著自己。 許硯辭沒有得到回答,又見沈修卿走了,用盡全身的力氣開了車門,解開安全鎖就要逃出去。 他腿一軟,差點就摔在了地上,好在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扶住了自己。 沈修卿睨著他,見許硯辭并不安分,微蹙著眉頭,眼神勾著不耐,但什么都沒有說。 許硯辭忍不住問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真的被沈修卿這個一生氣就不講話的毛病折騰死了,遲早得給對方戒掉。 沈修卿指尖探過他腿彎,將人橫抱起來,往昏暗的走道走去,最后踏入一個密室。 他想通了,既然許硯辭總是在外邊招蜂惹蝶,那不如就干脆囚禁起來,這樣對方就是自己一個人的了。 沈修卿身后的門自動關(guān)上了,將人扔在柔軟的床鋪上,單手掐著對方的脖頸,壓著嗓音警告道:“好好待在這里。” 許硯辭被砸得暈了腦袋,眨巴了下狐貍眼眸,好一會才發(fā)現(xiàn)對方這是把他囚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