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圖什么? 而且遲尋的臉分明白皙無暇,沒有半分紅痕,哪里像是被扇巴掌欺負的樣子。 遲尋也在看著他們,見到沈修卿回望過來,不緩不慢地從口袋里拿出口紅。 借用虎口的體溫暈染開,指尖蘸取部分,而后往臉上輕輕一抹。 遲尋用口型道:人我?guī)ё吡恕?/br> 許硯辭感覺氣氛很怪,疑惑地回頭,正好看見遲尋臉上剛涂上的微紅傷痕。 遲尋微低著頭,剛才蛇般可怖的眼神全然消失,眸底盡是委屈,但又不敢說出來,欲言又止地看著自己的老板。 許硯辭看著他可憐的模樣,想到剛才光教訓蕭齊了,竟然連對方傷痕都沒注意到。 這就算了,他還拉著遲尋幫忙搬家,甚至現(xiàn)在還讓對方被沈修卿趕下車。 真該死啊。 許硯辭越想越過意不去。 他轉(zhuǎn)身,朝著沈修卿冷道:“車你自己開,我走了。” 遲尋安靜地站在后面。 他白皙的手藏在口袋里,輕輕一撥,口紅就像是刀入劍鞘般,發(fā)出極為微弱的蓋上聲。 這聲音beta聽不到,但五感超乎常人的alpha沈修卿,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沈修卿狹長的眼微瞇,神色沉了幾分,冷笑了聲。 許硯辭隨手招了輛的士,拉著遲尋上車:“這人脾氣就這樣,別理他。你第一天上班也不認識路,我?guī)阕咭惶恕!?/br> 沈修卿冷淡地看了他們一眼,也不說話,就直接開車走了。 遲尋在車上,突兀地開了口:“老板,你人真好。” 許硯辭一頓,視線從電腦的文檔中移開,聞言看了過去。 他發(fā)現(xiàn)遲尋手指緊緊揪著一角,臉也朝向車窗,似乎是有點不好意思,只敢用余光偷偷瞟過來。 遲尋很緊張。 許硯辭陷入沉思,這個畢業(yè)生為了保護他,上班第一天就挨了巴掌,他現(xiàn)在只不過是陪著打個車而已。 這就好了? 果然是職場新人,真好哄。 許硯辭看著遲尋臉上的傷,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他在醫(yī)院好像沒聽見巴掌的聲音。 直覺告訴他應該上手摸一下,他也這么做了,把手伸出去。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口紅漬的時候,遲尋卻是猛然偏過臉。 他笑有點勉強,像是在維護自尊心道:“可以不碰嗎?有點疼。” 許硯辭微頓,將手收回來,也不為難:“抱歉,是我冒犯了,我家有冰袋,待會給你敷一下。” 他按下心底的奇怪感,并不打算追究到底:“下次碰見這種情況,你就直接打車走,車費找公司或者找我報銷都行,不要傻乎乎地站在外邊受氣。” 遲尋以為許硯辭是在為他著想,乖順地點頭:“明白了。” 許硯辭收回視線,他沒說出來,讓遲尋在這種情況下離開還有一層原因。 沈修卿無論是不是故意針對他,趕助手走這行為都是在下馬威,如果他不出手維護,就相當于認了這層羞辱。 相當于告訴沈修卿跟醫(yī)院樓上觀察正在的紀云斐: 他是軟柿子,可以隨意拿捏。 這種情況下,遲尋要是越過他的意見,主動自己先走,他就可以避開沖突。 畢竟他馬上就要借住沈修卿家,得罪對方是很不理智的做法。 許硯辭看著在車上坐如針氈的遲尋,輕聲道:“以后不用叫我老板了,叫我硯辭就好。” 遲尋楞了楞,藏在黑色鏡框之下的眼睛彎起,念著這個名字:“硯、辭。” 他的嗓音總是很淡,語氣很緩。 短短兩個字被拆解了,一字一頓,念得格外認真。 遲尋看見這個年輕的董事長輕輕地應了他一聲,視線落在筆記本的文檔上,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他眨了下眼睛,看許硯辭的視線多了幾分危險,笑不達底,似乎是蛇看上了新獵物,在暗中觀察。 好警惕的漂亮狐貍,反應再慢一點,騙局就會被拆穿。 很久沒有見過這么有意思的獵物了。 * 地下城的車并列排在門外,足足有十五量,他們收到了沈修卿的命令,來接許硯辭過去。 許硯辭知道沈修卿排斥遲尋,于是讓遲尋整理好搬家的東西后休假半天。 他指揮著地下城的人將收拾好的東西搬上車,一起出發(fā)。 成列的名車開進了莊嚴的大門,四周是名貴的蒼翠樹木,中間是古典的青銅噴泉池,再往里面才是古典與現(xiàn)代感相結(jié)合的別墅。 別墅區(qū)連路上都鋪滿了希臘的大理石,所見之處,極盡奢侈。 沈修卿早就在二層的落地窗前站著,聽見了腳步聲,并沒有回頭看他:“你的書房在左拐第二個房間。” 他話語說完,就聽見里面“碰”!的一聲,似乎是五六斤的紙張砸了下去。 沈修卿:“......” 這人究竟帶了多少文件? 許硯辭擦了擦額角的薄汗,抬眼看著屋內(nèi)的暗格桌柜,很滿意。 他向來不太會收納,需要的小格子很多,而且書桌的面積也要夠大,才能辦公。 這個空著的書房,就像是為他定做一樣。 許硯辭余光看見電腦也亮著,走近去看,里面早就裝好了需要用到的小眾專業(yè)軟件。 他楞了下,似乎是懷疑自己看錯了,又仔細將每個軟件的名字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