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人還是像上輩子一樣。 黑白顛倒、強詞奪理。 沈修卿剛想用手掐住住他的脖頸,就見美人薄唇微啟,繼續說著。 “但我潑了你的衣服,確實造成了的損失,作為賠償這次地下城的事就算了你可以衣服交給我我讓人去洗干凈,并且賠你套一模一樣的。” 沈修卿頓了下,狹長的眼眸半垂,似乎是在判斷他的動機。 許硯辭在立出強詞奪理人設后,又三言兩語將它打破,把他的不悅硬生生壓了回去。 讓人捉摸不透。 而且還有讓沈修卿更看不透的事。 這人分明是堅冷著臉在解決事情,邏輯情緒,語氣疏離。 但是。 手指卻搭在他的腰線上。 越線的舉措,甚至稱得上是勾引。 是故意的嗎? 沈修卿探究的視線在許硯辭白皙的面容上巡視,描繪著對方的輪廓。 然而許硯辭沒有多余的表情,薄唇抿著,凌亂發絲撫在皮膚上勾出清冷的線條,眼底一片清明。 應該是多想了吧。 沈修卿看得出來他想地下城拉開距離,所以不可能是在勾引自己。 但是,為什么不一樣了? 這人上輩子想方設法跟地下城搭上關系,這輩子卻使勁躲。 這個beta就像是只狡猾的漂亮狐貍,他無論怎么想,也猜不中對方的想法。 沈修卿垂眸看他:“你還記得我嗎?” 許硯辭一愣,隨即輕笑了下:“沈先生,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我可以認為,你這是在套近乎嗎?” 沈修卿蹙眉,剛想否定這句話,就感受到腰間被抵住,似乎是那搭在上面的指尖按在他的腹肌上。 許硯辭手指一抵,隨即借力拉開距離,不留痕跡地往后退了幾步:“但這手段確實讓人印象深刻,我記住了。” “衣服交給助手助手就可以,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許硯辭直視著對方的眼睛,直到轉身的那一刻,才移開。 沈修卿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感覺剛才腰上被指尖抵住的地方,似乎燒了起來。 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 勾得人心癢。 * 許硯辭離開晚宴時,助手手里拿著文件,立即跟了上去。 他兩三步追上,將文件翻到對應的頁數,展示給許硯辭看:“我剛才去確認了下,地下城那邊還沒跟紀氏集團簽訂正式的合同,我們或許可以再想想辦法。” “比如從蕭齊下手。” 許硯辭聽見這個名字,視線不動神色地在文件上移開:“別對他下手。” 他想起那個金發碧眸在少年在晚宴上胡鬧,卻還能得到周圍人的憐憫,頓時蹙眉。 只有兩種情況。 要么這個夢是真的,這個世界是狗血文,蕭齊是主角有點氣運在身上,周圍人跟中了邪一樣幫他。 要么是那群老家伙想借機落井下石嗆他兩句,討好紀云斐。 理智告訴他實際情況應該是后者,但 許硯辭沒辦法解釋為什么在沒見過蕭齊的情況下,就已經夢見了他的存在,名字、樣貌甚至是性格。 但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是狗血文,也太草了,他這么拼死工作這么多年就是為了促成兩個傻逼談戀愛? 助手不理解許硯辭的想法,疑惑道:“為什么不能蕭齊下手?” 許硯辭看了助手一眼。 他跟這個新助手相處也不過半天,沒什么信任可言,便沒有多加解釋。 許硯辭思索半天:“因為可愛~” 助手:“......” 他:“呃,您好幽默。” 許硯辭:“上班哪有不瘋的。” 助手陪著他走到房間門口:“您先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我來處理,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許硯辭點頭:“行。” 他的腳步突然停住了。 夢醒了之后他只記得結局跟幾個零碎的片段,其中一個就是蕭齊利用今晚潑他的酒,爬到了沈修卿的床上。 而如今劇情改變,這酒淋在了他身上。許硯辭懷疑自己燒還沒退,不然怎么會相信這個世界居然是小說構成的。 首先他是個非常堅定的唯物主義,其次…… 許硯辭看向助手:“你去查一下蕭齊的紅酒是不是有問題,今晚要注意我的電話,我打給你,無論有沒有出聲,必須帶人過來。” 助手有點懵,但還是點頭:“好的。” 許硯辭累了一天,吃完藥,躺在床上。 他用手捂住眼睛,難得地沉默了,本來想離沈修卿遠一點,但是放的狠話居然全被聽見了。 現在派人給對方下藥導致耳聾已經來不到了,只能隨機應變。 不過讓他疑惑的是,沈修卿為什么會出現在a市的晚宴上。 他在夢境中所窺見的未來并不是完整的,只有幾個破碎的片段能推出大概的時間線跟故事線。 沈修卿現在應該是在易感期,是瀕臨暴走的狀態,隨時有可能造成大面積傷亡。 怎么出現在這里,太危險了。 許硯辭想著,藥勁慢慢地上來了,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算了,無所謂。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誰小說,他身為反派,肯定可以活到故事的最后,不至于因為這點小事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