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畢竟,臣瀾為了救他就已經犧牲很多下屬了,不能再連累他更多。 對于這個計劃,臣瀾持保留態度,然后問起另一件事:“那夜你明明逼退了皇甫梟,為何最后會突然暈倒呢?” 說起這個,韓修就頭疼。 他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無奈道: “我這里曾被人當胸刺穿,傷口至今還留著一種惡咒,那惡咒壓制我的實力,一旦超出一定界限,就會劇痛難忍。” 很不想承認,他那一夜其實是活活痛暈過去的。 而雖然那一夜已經過去五六天了,可是韓修現在回想一下當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還是忍不住心里凜了一下,如果可以,真是不想再嘗試第二回 。 想到這里,韓修就忍不住突發奇想,自言自語道:“要是世上有一種能隔絕疼痛的藥物或者法寶就好了,那樣,我就能完全無視這惡咒了。” 話音一落,韓修心中就猛地激靈了一下,接著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詞匯忽然躍入腦海:痛感屏蔽。 于是韓修忍不住想,這可能也是來自他身為鮫皇時期的記憶碎片,并且顧名思義,就立刻能理解痛感屏蔽的作用。 他看向臣瀾,試探著問:“你知道不知道,什么是痛感屏蔽?” 臣瀾茫然回看他,搖了搖頭:“不知道。” 而后又忍不住問: “不過你知道這惡咒是誰下的嗎?居然連你也能壓制住,可見不是普通藥草能鎮住的疼痛,要想解除,只怕還是得解咒,沒有捷徑可走。” 第146章 瘋批羽皇x失憶鮫皇27 韓修向臣瀾說明了心口惡咒的由來,以及在夢境中看到的一些碎片,臣瀾先是震驚,隨即憤怒無比。 “是水玉!一定是水玉!我真是沒想到他居然這么惡毒,枉我還一直尊他為皇。” “當年鮫人族被逼到絕境,我只知道水玉和你意見不合,而且一心想坐上尊皇之位,但是真沒想到,他居然是用這種法子逼你去赴死求和。” 一族尊皇,以死求和,這在當年的多族混戰時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所謂兵不厭詐,詐降然后反擊的例子屢見不鮮,所以越是交鋒激烈的兩國,越是不接受投降的做法,唯有血洗,才是永絕后患。 在這種局勢下,以尊皇之死,表求和之誠,便成了避免血洗的唯一方法。 “我當時就奇怪,明明我們還是有一點勝算的,雖然那勝算確實渺茫,可我們大部分人還是愿意跟著你拼一次的。” “可結果,水玉忽然就成了新的尊皇,而你……你……” 臣瀾神情激憤,好好地一張臉,幾乎都要擰了起來,最后盯著韓修欲言又止半天,終于恨恨吐出四個字:“你騙我們!!!” 說的好好地,正在討伐大壞蛋水玉,忽然話鋒一轉,居然被怪罪了,韓修沒有之前的記憶,十分莫名,于是問臣瀾:“我……我跟你們說了什么謊嗎?” 問完就十分不好意思,猜到一定是自己失憶前干的什么不厚道的事,于是先把態度端正了,認真道: “如果是,那我給你道歉,你別生氣。” 聽了道歉,臣瀾立時又糾結又心痛,再不敢表露一點責怪的意思,強行按了半天的情緒,才用平和的口吻說: “你不要道歉,你誰也不欠。只是你宣布要向羽族投降之后,我們都追問過你原因,可結果,你只說是為了大局考慮,卻絕口不提水玉對你做下的惡行。” “雖說當時你已被重傷并下了惡咒,而我們加起來也不一定是水玉的對手,可是若我們都知道真相,縱使以卵擊石,也要跟水玉拼上一拼的。” 原來臣瀾是為這事激憤,韓修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苦笑一聲,下意識說: “反正當時我也活不了了,實在不能拉著你們甚至整個鮫人族陪葬。” 其實這個情況很好分析,如果臣瀾真的率眾反擊水玉,就算真打得贏,那最后也是一場極大的內耗。 內耗之后,再跟羽族打,必敗無疑,最后的結果仍然只有兩個,要么是韓修赴死求和,要么是鮫人族遭血洗,結局根本不會變,只是徒增傷亡。 水玉肯定也是摸透了韓修的性情,知道他不會為一己之仇葬送整個鮫人族,所以才敢行如此狠毒之事。 拋開心中不快,韓修安撫了臣瀾幾句,便問起后來的事情。 回憶往昔,臣瀾顯得十分唏噓。 “我們原本兄弟二十一個,在戰場上戰死十人,也就剩下十一個,水玉做了尊皇之后,對我們倒還是厚待的。” “不過沒有你的鮫人族,我們呆著也沒意思,便各自去浪跡天涯去了。我是剛好浪到了羽族境內,這才意外獲悉你還活著的消息。” 臣瀾大致說了韓修死后的鮫人族的情況,雖然水玉做弟弟很不是個東西,但是做鮫皇還是可以的。 雖說鮫人族的地位大不如從前,甚至鮫人淪落到被無極殿公然買賣,不過鮫人族畢竟是向羽族投降過,作為戰敗的附屬國,相比其他小族,已經算不錯。 好歹在三族中保留一席之地,強過那些連姓名都被剝奪的小族很多了。 談了許久,韓修疲憊的很,于是喝了臣瀾遞來的安神湯,便側身在馬車里睡了。 不過他睡得并不安穩,因為此前惡咒爆發一次后,雖說經歷五天之久,已經平靜了很多,但是錐心之痛依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