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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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了這一步,韓修就知道這一遭他是沒得躲了,于是之后的一個時辰,他便是在一片忐忑恐慌中度過,無論如何也坦然不起來。 筍子為此cao碎了心,硬是逼著他看了一部視頻資料,為了增加代入感,還把視頻人物的衣著發(fā)型合成為了符合盛周習(xí)俗的樣子,于是在韓修看來,那就是兩個盛周男子在滾床單,而且還不打碼。 視頻進(jìn)入正題的時候,韓修鬼哭狼嚎著不看了,可筍子是真損,隱藏了關(guān)閉選項,又是直接投影在意識中,連閉眼不看都不行,硬是從頭看到了尾。 【別不好意思嘛,要不是身體數(shù)據(jù)顯示你健康狀況良好,不然我要擔(dān)心你那方面機(jī)能了。】筍子覺得自己功德無量,十分高興的對韓修做出評價。 韓修卻已經(jīng)沒有力氣理他,滿腦子都是資料片段,以及想到天黑以后,可能要發(fā)生的事,他滿心滿腦都是緊張惶恐。 李恤從殿外進(jìn)來,把為他掌燈的宮人都留在了外面,獨(dú)自一人進(jìn)來了。 今夜下了小雨,冷得很,他身上披著一件玄色的披風(fēng),肩頭沾著星星點點的濕氣。在天機(jī)殿暖黃色的燈火照亮下,他踏著步子朝韓修走來。 “太傅,不要跪。”遠(yuǎn)遠(yuǎn)看見韓修要朝他行禮,李恤先一步下令道,步伐穩(wěn)健,披風(fēng)搖曳,軒昂挺拔的身影很快就走到了韓修跟前。 “天冷了,我給太傅帶了參湯暖身。”李恤一手扶著韓修在桌邊坐下,另一手從斗篷下遞出來,掌心竟然托著一個精致的白玉湯盅。 湯盅被李恤雙手捧著遞到面前的時候,韓修怔怔看著,鼻腔里猛地一刺,眼眶忽然就紅了。 當(dāng)即尷尬萬分,連忙閉眼忍住。 如此情緒失控,是因為忽然憶起,少年時的李恤對他是真的體貼入微、關(guān)懷備至。 李恤是少年繼位為天子,全盛周最尊貴的人,沒有之一。雖然秉性純良柔善,但是身為皇家貴胄,天子該有的威儀,他生而有之。 但是對著韓修這個敬愛的太傅,李恤的威儀卻從不顯露半分,永遠(yuǎn)是謙恭溫順,甚至謹(jǐn)小慎微的樣子。 韓修攝政監(jiān)國時,趕上南梁鬧得最兇猛的時候,幾乎每晚都在天機(jī)殿處理政務(wù)到深夜,于是李恤總是半夜在門口探一下頭,悄悄瞅一眼,見他還在,便會雙手捧著一盅熱湯過來,輕輕放在他手邊,然后也不敢多話,便悄悄的來,悄悄的走。 他這樣做的次數(shù)多了,韓修便忍不住教訓(xùn):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睡眠很重要,所以以后不要深夜起來,要送湯,睡前吩咐宮人送也一樣。 李恤當(dāng)時聽了,也不頂撞或反駁,就是哼唧兩聲算答應(yīng)了。 然后到了夜里,韓修依然會看到一顆烏黑的腦瓜在門口冒一下,然后尊貴的小皇帝又親手捧著熱湯進(jìn)來,小心放在他手邊,像是怕挨罵,縮著脖子來,縮著脖子走。 當(dāng)年韓修只是覺得李恤對他好,卻不曾深想,但是時隔多年,猛然回想起那一幕,而且面前是長大后的李恤再次捧過來的熱湯,韓修深受感觸,無端覺得心竟是在痛,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擠壓著,兇狠地催著他的淚意。 “太傅,你怎么了?”李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將韓修淹沒在回憶里的神智驚醒。 “沒事,我很好。” 韓修連忙將雙眼睜開,面上幾乎看不出他有什么異常,李恤于是笑著在他身邊坐下,為他打開湯盅的蓋子,柔聲催促:“太傅快喝,不然要涼了。” 參湯的熱氣從白玉湯盅里騰起,霧蒙蒙的熏著韓修的眼睛,韓修于是拿起湯匙,在李恤的注視下,一口口將參湯喝了下去。 看著韓修喝完參湯,李恤露出個孩子氣的笑容,然后探頭湊過來,玩鬧似的,在韓修嘴角輕輕啄了一下,又啄一下,最后像是啄得了滋味,整個身體壓上來,將韓修圈在椅子里吻。 直到韓修被他吻的又快要窒息時,李恤才稍微退開些,用微啞的嗓音,低喘著說:“時候不早了,該就寢了。” 第24章 黑化帝王vs清冷太傅24 這一夜,韓修自動屏蔽了記憶,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 但他記得李恤說他瘦了。 李恤說:“明明在我記憶里,太傅如盛周的邊城一樣高大偉岸,我?guī)缀醣Р粍拥模趺船F(xiàn)在這樣輕了。” 韓修腦子有些暈乎著,恍然就想起,李恤確實是有抱過他一次的。 那是盛帝五年年末,刺客挾持案后半年,他為了解決幕后主使的鎮(zhèn)北侯,確保李恤再不用受這人的明槍暗箭,于是冒險用了一次苦rou計,圖個永絕后患。 為此,犧牲巨大,真是差一點就死在鎮(zhèn)北侯府了。 當(dāng)時李恤是第一個沖進(jìn)來的,見了他虛弱瀕死的樣子,發(fā)出一聲堪稱慘絕人寰的嘶喊,然后神情驚慌的抱起他,將他從鎮(zhèn)北侯府陰暗的刑室里抱出來。 那時李恤剛十八,少年人的骨架才剛長開,而他也不像現(xiàn)在這么清瘦,所以李恤抱起他,確實有點勉強(qiáng)。 只是韓修沒有想到,自己那時慘兮兮的樣子,在李恤眼里,竟是如盛周邊城一樣的高大偉岸么? 可滑稽的是,當(dāng)時李恤的手臂一直在抖,以至于韓修很認(rèn)真在憂心,自己會不會沒被鎮(zhèn)北侯弄死,結(jié)果被李恤摔死? 記憶亂糟糟走著,天色就近明了。 李恤勤政,在他身邊安眠了不到一個時辰,便更衣起床去上朝。